《深圳女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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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又响了，是条信息，吴锐发来的：老婆，别生气了好不好啊？我真得很想去你那，可是明天早上要上班，赶不及呀。你原谅我好不好啊？明天你开车过来我这边吧，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我真得好想你呀，我一个人都睡不着，一个劲地想着你，满脑子里都是你。
陈冰看得发呆，米露凑过来看了信息大笑。
陈冰无奈：“我觉得他很适合被包养。”
米露笑：“那你就包养他呗。”　
亲热完，莎莎和潘大海去洗手间洗鸳鸯浴。洗完，莎莎穿上一件真丝吊带睡裙，潘大海穿上一件内裤，两人偎依着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搞笑处，莎莎和潘大海齐声哈哈大笑起来，还没笑完，潘大海的手机响了。
潘大海看了下来显，赶紧拿过遥控器把电视按成静音，然后用左手捂住莎莎的嘴，用右手滑了下手机接通电话：“粤语（喂，墨墨呀。）”
墨墨是潘大海对女儿潘一墨的爱称，潘一墨今年21岁，在香港大学读金融。潘一墨不像母亲那样有强烈的港人式优越感，鄙夷内地，相反她挺喜欢深圳的，觉得深圳没有香港那么破旧拥挤，商场不仅新还宽敞，购物舒服。潘一墨经常周末过来深圳玩，住在潘大海那套高档小区的大三居里，不仅小区环境比香港的那个家好很多，房子本身更是大了一倍还不止，装修也高档好多，最重要的是房子是新建的，不像香港那套40年房龄的房子早已经破旧不堪。潘一墨每次过来都要美美地把深圳的家夸上一句：“粤语（这房子住得好惬意。）”
因为怕女儿发现自己有外遇，所以潘大海从来不带莎莎去他那套大三居住。两人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潘大海在莎莎上班的公司附近的一个小区里租了一套两室供两个人偷情用。后来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潘大海越来越觉得莎莎对自己是真心的，于是决定好好地疼爱她，便出钱给她在口岸旁边买了个公寓，方便两人跨境偷情。
“老豆，干吗呢？（老爸，干吗呢？）”潘一墨问。
“粤语（在看电视。有事吗，墨墨？）”潘大海说。
潘一墨笑了笑：“粤语（没什么事，就是要钱啊，我这个月的生活费花光了。）”
潘一墨留一头男孩式短发，五官长得精致而小巧，笑起来很可人，加上168cm的个子，整个人洋溢着一股不可阻挡的青春活力。
潘大海笑：“哦，这次要多少啊？”
潘大海说话的功夫，一只蚊子飞过来叮在莎莎又肥又嫩的大腿上，将自己的三根管子狠狠地一下扎进莎莎的血管里开始吸血。
莎莎冷不丁被蚊子这么一扎，便条件反射式地“哎哟”了一声，同时举起大巴掌朝那只蚊子用力拍了下去，蚊子便随着一声响亮的“啪”身亡了。
潘大海被“啪”愣了，电话那头的潘一墨也被“啪”愣了。
“粤语（老爸，刚才是谁的声音呀？）”潘一墨回过神来。
潘大海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着编谎话：“粤语（没谁，就一朋友，过来玩。）”
听着老爸支支吾吾，潘一墨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哦。”潘一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预感，何况老爸也没有承认，自己也不确定是否属实。
“粤语（这次要多少钱啊，墨墨？五千够不够？）”潘大海镇定了一下，又问潘一墨。
“粤语（够了，够了。）”潘一墨忙说。
“粤语（那我一会给你打到卡上。）”潘大海慈祥地说，和其他的慈父没有什么区别。
“粤语（好的，谢谢老爸。）”潘一墨急着结束电话了。
“粤语（读书不要太吃力，照顾好自己哈。）”潘大海嘱咐，和其他的慈父也没有什么区别。
“粤语（知道了，老爸。你也是，照顾好自己。）”潘一墨也关心自己的老爸，从小到大，老爸都是最疼她的，疼她多过疼哥哥。
放下电话，潘大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当下情绪便稳定了很多，他担心地对莎莎说：“不知道墨墨有没有起疑心。”
莎莎转动着大眼珠子：“应该不会吧，这点小事好解释。你就说几个朋友到你家里玩，下次让米露带杜威去你那跟她见个面，就说今天‘哎哟’的是米露，她看米露有男朋友就不会起疑心了，你就说米露和杜威都是你的朋友。”莎莎顿了一下，“确实也是啊。”
潘大海听着莎莎的主意，觉得可行，心下宽松了不少，眉笑颜开地捏了捏莎莎嫩嫩的脸蛋，拿过遥控器将电视声音打开，跟莎莎又恩爱地看起电视来。
电话另一头的潘一墨心里却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紧了，她不由自主地琢磨起来：听刚才那声“哎哟”，像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而且声音听起来也很微妙，总感觉不像是正常的普通朋友。细算起来，从老爸1998年开始前往深圳炒房以来，已经过了整整十五个年头了；这十五年间，深圳已然沦为香港男人的二奶城。可是，老爸一直对老妈很好，对自己和哥哥也很好，在老妈心中他是个完美的丈夫，在哥哥和自己心中他更是一个完美的老爸。每当本港新闻爆出香港原配妻子不满丈夫长期在深圳包养二奶而跳楼自杀的新闻时，老妈总会一边流泪叹息一边庆幸自己的老公对自己专心，不在深圳包养二奶。可是，如果老爸并不专心、包了二奶呢？如果老妈发现老爸早已在深圳养了二奶，她能受得了吗？她会像其他原配妻子一样愤而轻生吗？
潘一墨越想越害怕，她知道香港没有惩治男人包养二奶的法律，等于说香港男人包养二奶是合法的，不会受到香港法律的任何制裁。可是，香港女人哪里会依呢？没有法律制约，投诉无门的原配妻子们就变得日益绝望，最后无奈地选择以生命向香港法律发出控诉。
潘一墨不想自己的老妈以死抵抗法律，她爱自己的老妈，她要保护她，要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把儿子当情人宰
一周后，米露和杜威在深圳宝安机场接到了前来散心的杜威妈妈。
身材高大的杜威妈妈神情落寞，黄脸婆的年纪加上黄脸婆的表情，让她显得特别得忧伤。
杜威看到妈妈，心里颤了一下怎么憔悴成这样？
米露看到杜威妈妈，心里揪了一下女人一老就变得这么悲惨？
杜威叫了声“妈”，杜威妈妈有声无力地“哦”了一声。
米露叫了声“阿姨”，杜威妈妈有声无力地“哦”了一声。
都没有回叫。
米露和杜威本来心情挺好，这几天生意都不错，可是一看到杜威妈妈，当下都高兴不起来，闷闷地带着杜威妈妈去坐地铁。
杜威妈妈低着头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对周边的人物毫无兴致。
杜威想活跃下气氛，便找话说：“妈，你皮肤变好了哦。”
杜威妈妈立马有了活气，好像夸她的不是儿子，而是一个爱慕她的男人：“是吗？”杜威妈妈说着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脸。
“是啊。”杜威也伸手去摸妈妈的脸，为了让妈妈更有自信，他不惜夸张地撒谎，“嫩了哦，水润润的。”
杜威妈妈又垂下了头，害羞得脸红，像是被自己的情哥哥夸了一样。
米露在一旁看得有点恶心，转过头去不说话，观看车厢里其他的乘客。
周子才来到自己位于福田中心区一座甲级写字楼的办公室，模仿美国白宫，他的办公室是椭圆形的，办公桌也是椭圆形的。
椭圆形的办公桌上摆着个李小龙的雕像，是上次从香港买回来的。
李小龙周子才看着桌上的雕像，陷入了沉思一个星期过去了，她也不给我打电话，看来是早把我忘了，不，是根本就没把我记住。
嫂子陈丽缇进来向周子才提交上个月的财务报表。
说完了正事，陈丽缇嘴角一笑，神秘地看着周子才：“阿才，有个姑娘，我觉得挺适合你的，我看姑娘好像也有喜欢你的意思，要不要嫂子帮你说个媒？”
周子才愣了一下，想不出会是谁：“谁呀？”
陈丽缇说：“吴总的女儿，吴景娣，你见过几次的。”
吴景娣是周子才的海鲜供应商吴灿坤的大女儿，五官长得还可以，就是皮肤有点黑，典型的大海边长大的潮汕姑娘。和很多潮汕姑娘一样，吴景娣初中毕业便辍学跟着父母做生意，特别地能吃苦耐劳，瘦瘦的身体，劲却大得很，手脚利索地像个机灵的猴子。
“哦，她呀？”周子才犹豫地说，“姑娘是不错，挺能干的，不过我对她只是生意伙伴，没有其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