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而至》第89章

翊在伤痕累累之后从此一蹶不振。此刻他们的目标更是一致而坚定。
他们滔滔不绝的说着、讲着……直到天航进来揪他们出去……
“不是说好了半小时，非让我进去揪出来！”出来病房天航无奈道。
“他什么时候能醒啊？”齐锋抢先问道。
“麻药劲早过了，只是这三天估计折磨的他也没睡，身体正在自我修复，能睡是好事，睡了才好恢复，而且脑部动了手术或许也会推迟一部分的时间，什么时候醒要看他自己了，根据经验最早也要凌晨4点了吧！”天航答道。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进去？”孟天昊焦急道。
“四点吧！让他好好休息，你们也趁这会儿再睡会儿，等他醒了就是熬你们了！”天航拍拍二人的肩膀似乎给他们力量。
天航开了间大病房供大家休息，可众人皆是睡不踏实，只得逼了自己赶紧休息一下，刚刚入睡却被护士叫醒，众人神智尚未清醒心就被提起，心脏砰砰的飞速跳动着，“怎么了？”
“病人有苏醒迹象，院长让我通知你们一声。”护士话音未落，病房里就空无一人了。
濯翊似乎做了冗长的梦，梦里被无情的虐打，凌厉的皮鞭抽列皮肤，盐水浸透了伤口，后来，后来是滚烫的烟头和粗长的铁钉……转而又是一片碎玉，通红的血色像心脏一样只是破碎不堪，背影，喷溅的血污，还有隐隐的熟悉的声音“爸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好多，好多……但记忆仿佛全是碎片拼凑不起，脑海中零散的都是阴森，压抑的言语和场景……
“你从哪过来的？”
——那声音？
——心里仿佛堵了块大石——不相信我？不相信我！
“我姓孟，你姓齐！”
——孟？齐？好乱！
——右臂又是断骨的疼痛，拳脚招呼上要害的地方，身子蜷缩成一团却避无可避……
“作死，你就作死！还不清醒吗？好好醒醒、醒醒……”
——有人在按着我的头！
——倒挂着被浸在水里，那种窒息感，那种全身不自主的抽搐感……
“我让你说实话！”
——鞭子？谁的鞭子？
——那抽打牲口一样的令人昏厥的疼痛感……
“不要……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那是？自己的哀求？自己几乎放弃尊严的哀求？
——血淋淋的弹洞！谁的？谁打的？
——背影！清晰的、熟悉的、狠绝的背影！
梦中除了无尽的痛苦就是心如死灰的绝望，现实中身上无数的伤口也在叫嚣濯翊就这样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吞噬那无望的悲戚的一切，合眼间就将浮光掠影全部带去，带去？带到哪里去？还给梦里的疼痛一份冷绝的报复，不！是将痛楚千百倍还给那人！那个狠绝的背影！
濯翊睁大了眼，一下子坐起来，魔鬼附身般的挥动着手臂，似乎一只手正挡着外来的侵袭，另一只手持了长鞭在鞭打那人，在鞭打那令他痛苦的背影……
见状众人皆以为濯翊是被梦魇所困，急忙上去安抚……
天航、孟天昊抓住他的手臂怕牵了他一身的伤口再度撕裂，齐锋则在他的面前抚着他的发顶安慰道，“不怕不怕，濯翊，乖，不怕不怕……魇着了魇着了……”
这大手好温暖让濯翊有安定的力量，放松了四肢，视线渐渐的聚焦，看清了眼前人，仅一瞬，一瞬的陌生感还是被齐锋捕捉到了，他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种让他撕心裂肺的疼痛。
冷冽的眼，狠绝的鞭，窒息的痛，还有被遗弃的深深的绝望，濯翊似乎看到了那块心形的血红的碎玉，画面交替着，还有什么似乎喷红了视线，不，是生命的流逝，濯翊只觉得是什么从生命中流走了，抽干了自己的血液一般，渐渐影像重合了，是他，都是他，那些血洞，那些密密麻麻的血洞，是他，是他杀的，是他遗弃的，还是他，冷漠的背影……
天航和孟天昊瞬间感觉到濯翊在不自控的恐惧、颤抖……
天航才查出异样只听尖锐的叫声穿透耳膜，刺透心脏。
——“啊！”不胜凄厉只似生命尽头释｜放般的呐喊，似乎要释｜放出积压的幽怨与绝望。
众人皆是惊异不知如何是好，天航急忙按下急救键，大家手忙脚乱的想要稳住濯翊没等伸出手，濯翊就直直的倒下了身子、陷入昏迷。
床头的生命检测仪数字不断的下滑，亲眼所见众人几乎忘记了呼吸，愣愣的站在原地。
护士们很快进来，准备着心脏除颤仪，天航随即拉上帘子，轰出众人，大声道，“出去，赶紧出去！”
那种紧迫的叫喊和命令似的语气让众人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如同倾倒的漂流瓶，似乎注定了流离失所的茫然与深深印刻着的刺痛，唯其本身该有的满载的希望由于倾倒而流泻不复……
ICU门上窄窄的玻璃透视着人影，一双双灼热的眼尽是跳动的血丝，没人能想象到他们的心率快到了什么地步，听着病房里发出的“砰”“砰”的声响，他们知道那是电击的声音，他们更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很快天航便出来了，亲自拿了张纸出来。
看着他们焦急的眼，天航彻底没了底气，把纸低低的递到他们二人面前，无力的吐出七个字，“病危通知书，签吧！”
七个字，就像上帝的判决书一样，似乎判了濯翊的死刑，也判了两位父亲的死刑……
孟天昊再支持不住，身子一跨昏了过去。
“天昊！”夏灵扶住孟天昊倒下的身体，满脸焦急。
“孟叔！”赫宇见状急忙一起送去病房。
齐锋则站在原地，不说不动，看着天航递过的“判决书”，只有余寒清楚的看到，齐锋全身都在抖，连腿都在抖，这么多年多少枪林弹雨，多少水深火热，多少生死关头，他从没见过齐锋怕过什么，这一刻居然抖成这样。
良久，齐锋颤手接过，道，“我签！臭小子就爱跟我作对，我让他往东他就往西，这次也会的，一定会的……”一边说着一边一划一顿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只是那哽咽的声音大家听的分明，齐锋硬把那几滴晶莹吞了回去。为什么哭，为什么害怕，没有的事情为什么要伤心，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要多想……
“到底什么情况，没有机会了吗？”余寒用最后一丝冷静和力气问道。
“他大脑由于长时间供血不足，缺氧还是受了损失，手术即使修复了一部分但依然有限制，机会总还是有的，要看他自己了，见他刚刚的状态……”天航停下看看齐锋的脸色，缓缓道，“他清醒的时候，齐锋你就先不要见他了。”天航亦是心有不忍，急忙补充道，“他是病人不知道是你，为了孩子你先忍忍，倒是一会儿你可以去陪陪他，对你有反应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齐锋沉默。他知道那眼神，那尖叫都是因为见到了他，若不是见了他或许根本不会如此，齐锋还能怎样，只要濯翊能渡过危险，莫说暂时不见，就算……
作者有话要说：濯翊：哼唧~~不干不干　不要病危！！蓝羽：这才能虐到你俩爸啊！你忘了他们怎么欺负你的了？？濯翊：可是……我这病的太吓人了，妈　你不会让我不能痊愈吧？？蓝羽：那怎么能呢~~偶素亲妈中滴典范！最多……有个后遗症吧~~濯翊【狂摇头ing】蓝羽：崽子　给阿姨们解释一下乃素肿么了！！（PS：偶看留言　大家可能有些误解哈~~）濯翊：哼╭（╯^）╮蓝羽：赶紧的，别墨迹！！【严厉滴吓唬崽子~喵】濯翊【委屈】：咳咳……阿姨们，我没有完全失忆，只是思维混乱了，脑子里好多零散的片段滴说，我不知道什么接着什么只能自己想当然的去剪接了。剩下的那些中间片段，妈说她先存着了，所以刚刚梦中说话和想象就是我连接的故事，齐锋素坏银　打我欺负我还杀我兄弟　呜呜~~~~（》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