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兔只吃窝边草》第11章

苏瞻很有礼貌：“蒋叔叔好。”
蒋义道：“苏同学这么俊，肯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你吧。”
“还好。”
“有女朋友了吗？”
我汗，我妈这同学怎么这么八卦！
“没有。”苏瞻老实回答。
“这样，我家瑶瑶有人了，就不介绍给你了，我单位一同事，她女儿长得特水灵，改天，介绍给你。”
“谢谢蒋叔叔，不过……”苏瞻顿了顿，面不改色地说着：“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哪家的姑娘这么好运气？”
苏瞻笑着，不说话，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顿时只想挖一个坑钻进去，赶紧移开目光，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毯，看看窗外……
“瑶瑶，别害羞，快过来，跟小乾培养培养感情，等你们年龄到了啊，就把事办了！苏同学，你跟小乾关系那么好，到时小乾和我们家瑶瑶的婚礼上你来当伴郎吧。”
蒋义的话从我的外耳道，通过鼓膜，听骨链，圆窗膜，内淋巴，震动基地膜毛细胞，听神经纤维，最后传到听觉中枢……
我脑子里只有四个字：我死定了！
脖子僵直了，眼珠子不会转了，手心冷汗直冒，我不敢转头看苏瞻的表情。
“结婚？”身边如同刺一般的目光终于移开了，但是我丝毫感觉不到轻松，反而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蒋义道：“对啊，小乾没跟你说吧，我家瑶瑶啊，跟小乾从小就有娃娃亲。我家瑶瑶喜欢小乾，本来我还担心小乾不喜欢瑶瑶呢，结果刚刚一问，原来他们是两厢情愿，诶呀，这下真的是太好了！”
苏瞻依旧若无其事地跟蒋义聊着天：“我跟小乾一个班，平时也常在一起，我还算了解他。小乾他心肠很好，很热心，尊老爱幼。一点都不像其他男生，抽烟，喝酒，打架，一副小混混的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说到这，苏瞻还故意停了停，苏瞻你丫的要骂人能骂得直接点么，至于这样么……
苏瞻继续道：“他不早恋，学习勤奋，成绩优异，老师们都夸他呢。”
蒋义很满意：“嗯，我就说，小乾是个好男人，也就是小乾，我才放心把瑶瑶交付给他。”
苏瞻从头到尾，一直笑着跟蒋叔叔聊着，根本看都不看我。可是他每多说一句话，我的心就往嗓子眼多提一点，他的笑容越灿烂，我的心就越没拧?br /> “你跟小乾关系那么好，小乾结婚你一定得来，伴郎的位置，非你不可。”
“当然，小乾的婚礼，我怎么能不来！”
我的天，你们能不能别聊了，换个话题行么？
吃饭的时候，我不小心把饮料弄洒了，还弄湿了苏瞻的裤子。不得已，只得把他带到我房间，给他找条裤子换。
一进来，门就被他狠狠地关上，紧接着我如同沙袋一样，被他轻而易举地按在门板上。
他揪着我的耳朵，我痛得直叫，他没理会，居高临下，凶恶地看着我：“我今天要是不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头顶上有一大片青青的草原了，嗯？”
我解释道：“苏瞻，这只是娃娃亲……”
“好，那蒋叔叔说你跟他女儿两情相悦是什么意思？”苏瞻开始审问。
“我没说什么，是他们误会……我跟蒋瑶没什么的。”
“没什么？那蒋叔叔干嘛说你们是两情相悦？”苏瞻死死地抓着这个问题不放，我脑仁疼，但还是得耐心跟他解释：“是他理解错了，我以后会解释清楚的，我们根本没什么，见都没有怎么见面。因为我妈跟蒋叔叔是同学，关系比较好嘛，以前就乌龙地定过娃娃亲，再说订娃娃亲的时候我都还穿着纸尿裤的！”
“娃娃亲也不行，你说，你现在是谁的人？”
他忽然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我耳朵剧痛：“疼疼疼……”
“说，你是谁的人？”他又问了一遍，简直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你……你的……疼……”在他的暴力威胁下，我还是妥协了。
他终于松开了我的耳朵，我揉着耳朵，痛死了，肯定红了。
苏瞻站在原地，抱着手臂，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说：“我不管这些，小乾，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把关系断了。”
“什么？现在？这不行！”
“要是你断不了，我不介意帮你断。”说着他就去开门，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心里一急，赶紧冲上去拖住他：“你怎么这样？我都跟你解释了，你不信就算了，你这是威胁我吗？这件事情我会说清楚的，但现在一大家人，大家开开心心的，我忽然说这么个伤气氛的事情，让大家都不愉快？”
“那你要拖，拖到什么时候？拖到你们结婚的那一天，走到神父面前再说吗？”
苏瞻语气非常难听，我真的在努力控制住情绪不生气：“你……你讲点理好不好？”
“我哪里没有讲理了？我只是让你去把关系断了，既然你们没什么，那就断个干净啊！拖拖拉拉算怎么回事儿？只是断个关系，不至于这么难吧？还有，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他忽然吼我，简直不讲理嘛，我都跟他解释了，也说过会把关系说明白，他这样明显是不信任我甚至不理解我。
“还是说，你想脚踏两条船？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苏瞻的这句话让我呆了几秒，原来在他心里，我竟然是会脚踏两条船的人！原本我只是愤怒，现在，已经变成了失望，心都凉透了。
“你走！”我指着门。
苏瞻眼睛发红，气得手都在发抖：“你让我走？你竟然让我走？”苏瞻指指楼下，又指指自己，阴阳怪气道：“你留下他们，让我走？”
我不看他，冷冷道：“对，你走，我家不欢迎你！”
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秒：“好，我走！”
有黑影从我面前一闪而过，接着我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冲到楼下，然后是门被重重打开，又被重重合上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我出了房间，下楼，回到座位上，吃饭……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妈问：“你同学怎么走了？”
我嚼了嚼嘴里的饭，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我说：“哦，他……忽然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大家半信半疑地收回目光，我看着一桌子我喜欢的美食，顿时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那晚大家吃完饭，蒋叔叔他们也离开了，妈妈和妹妹睡了。我躺在床上，关了灯，一直睡不着。拿着手机翻着我们的聊天记录，看着看着，眼眶就模糊了，蒙着被子，哭了一宿。
几天后，我收到了S大的录取通知书，妈妈很开心，很早就关了店，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那天爸爸也回来了，还有楚楚和夏音，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很热闹，很温馨。但是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那一个暑假，苏瞻都没有找过我，我尝试过给他打电话，那边永远是甜美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之后我无意中在同学群里得知苏瞻考上了A大。
S大和A大，两个国家，中间隔着几百万公里，甚至不在一个大陆上。我心中仅存的那点希翼，也瞬间化成了灰。
我与蒋瑶关于娃娃亲的闹剧并没有持续下去，听蒋叔叔说是有个很帅的男生追她，然后她也慢慢动心了，两人就在一起了。对此，蒋叔叔还专门来登门道歉，我当然是松了一口气。
大学的生活很丰富，但是我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教授在讲课的时候，我总是会无意识地去看旁边的座位。
总是觉得只要我写作业累了，一转头，就会看到苏瞻趴在我旁边的桌子上睡觉，耳朵里塞着耳机，桌上，是他给我买的早点。偶尔，起来嘲笑一下我的智商，看我埋头思考不出答案，他便会接过我的笔，给我讲解演算。
阳光很明媚，教室里很温暖，我们靠得很近，他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小乾，我们宿舍现在可就只有你单身了，都大学了，还这么羞涩干嘛？”
“是啊，哥几个给你介绍的那几个妞，你看上谁了？”
我对他们笑笑：“我现在只想好好念书，谈恋爱以后再说吧。”
“去，大学不就是谈恋爱嘛，你不谈恋爱多无聊啊。”
终于有一个同学忍不住问我：“这么漂亮的女生你都看不上，你该不会是同性恋吧？”
“怎么会？”我笑着否认，内心却惶恐不已。
我不是同性恋，在那之前，我也是喜欢脸蛋好，身材好的女生的，看岛国爱情动作片也是有反应的。
我不是同性恋，我也曾经想过跟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