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物语》第90章

默子回头瞟了一眼方皓上挑的嘴角，猜测到：这两人难道是来劫色的？
果不其然，洗脚布男子踹着脚下的石子儿，对纤细的默子说道：“小兄弟，借点儿银子来花花吧？“
默子很遗憾很委屈地回答：“方皓他刚好把钱借给我二师兄了啊……”他偏过脑袋，歪着头很天真地建议：“要不我带你去打劫他吧？”
洗脚布男人：“……”
方皓叹息，忍不住心里翻白眼：这个小蠢蛋……
黄牙男人嘎嘎怪笑，说道：“那就把你的钱，借点儿给兄弟我花花！”
默子愣了愣，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也没有动。
洗脚布男人不耐烦地拍了他脑袋一下，凶狠地吼道：“还不赶紧掏钱！你个白痴！”
默子一阵激灵，然后唯唯诺诺应道：“好好好……我马上借给你……”然后他从脚底下掏出一个破荷包，然后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之下颤颤巍巍地双手毕恭毕敬地呈上去，然后很虔诚很认真地问：“那……你什么时候还钱给我呢？”
“哈？”洗脚布男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钱？！”
默子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你来借钱，自然是要还的！”
方皓脚下一个踉跄：这傻小子……真是……好好玩……
黄牙一看手里的十两银票，裂开嘴，没有理会默子的脱线，瞪着眼继续凶：“还有没有？再掏掏另一只脚底看看！”
方皓：“……”
默子又支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将两只鞋都翻了过来，从里面掏出一大堆东西出来，逐一翻找：“这是千文师姐昨天写给我的借条，值一两银子，要不我转给你？这个是大师姐的免死券一张，可以在关键时刻抵用……”
黄牙很迷惑地对着洗脚布低声问：“难道我们遇上了一个疯子？他……他不大正常啊……”
默子继续自曝家底：“嗯……这个是小妖师姐欠我的佘记芙蓉糕借条，要不也给你吧，虽然期限是十年后还……咦，这个是小雁送给我的二师兄的糗事记录表，原来在这里，嗯，使用这个可以威胁二师兄帮你做功课，免费的哦……你要不要？还有这个……”
方皓优哉游哉地靠在一旁，津津有味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透出对默子的无限鄙视！
洗脚布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抓过默子手里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仔细整理好，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绣着青龙的荷包里，嘴里恨恨道：“你怎么都不把东西好好收拾一下？这么邋遢！”
默子委屈地嘟着嘴，泪眼汪汪：“对，对不起……”
黄牙看着默子腰上的白兔玉佩，伸出手：“那个也接下来给我！”
默子正欲听话的伸出手，却突然想起这个白玉玉佩是自己前些日子不小心弄丢了，方皓花了好大力气才帮自己找回来，还是他亲手给自己系上去的，遂愣了愣，停住动作，将手缩了回来！
黄牙左手举刀，嘴里紧张地一声大喊：“你活得不耐烦了？还不给我？”然后暴怒地冲上去想要抢。
默子不乐意，护着白兔玉佩死也不撒手，楚楚可怜地瞅着方皓。
方皓把戏看了个过瘾，然后对着洗脚布冷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胆子也不小嘛……敢在我面前嚣张？”
黄牙这个时候也回头把注意力集中到方皓身上，笑眯眯地走过去，一笑就露出恶心的臭牙齿：“来，小子，你也乖乖把身上的值钱货交上来吧……我保证不伤你性命……”
方皓很爽快，很犀利地吐出一个真理：“哼！去死吧……”
黄牙被暴跳如雷，气得手直发抖：“你你你你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方皓白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转身想走过去牵起默子的手离开。
洗脚布窜过去堵在方皓面前，尖叫着：“你敢这样对待你大爷？活不耐烦了？”
方皓余光注意到默子的脸色一白，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所以利落的一踹就给了洗脚布命，根子狠狠的一脚，洗脚布一下子跌落在那山的另一边，泪涕横飞。黄牙一看这个架势，吼着舞着挥动着弯刀朝方皓冲过来。方皓灵活地偏了偏身子，很轻易地就躲过对方的攻击，然后身子快速一闪，就来到了黄牙背后，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他背后就是一记重重的手刀，快准狠的打在黄牙后颈上。黄牙直接就晕死过去，瘫在地上抽搐，尖刀落在身后老远。
洗脚布艰难着从后面站起来，一手捂着胯下，一手捡起弯刀朝着方皓的后背悲嚎着冲过去。
默子眼尖的看见了。方皓嘴角露出浅浅的讽刺的笑，正欲回手一拳将洗脚布打飞，这个时候，乌龙的事情出现了。默子高声喊着：“危险——”然后就毫不思索地扑了过去，想要推开方皓，却悲催的窜到了两人中间。
于是，方皓回手给了默子一拳；洗脚布冲过来，给了默子一刀。
等方皓反应过来的时候，默子已经一手捂着被打肿的脸，一手捂着被那钝的崩牙的弯刀擦破皮的大腿“嗷嗷嗷嗷……”直叫，腿上都是鲜血直流。
方皓不知道这伤口其实就只是擦破皮，他张大眼，瞬间懵了，然后眼睛迅速充血，红了起来，脑子中那根蹦起来的弦“噌——”的一声断了，他蹦得老高，嘴里怒吼：“我要杀了你——”
洗脚布见了血也被吓了一跳，惊怒交加之下他丢下同伙，心虚地哧溜一声就撒腿逃得无踪无影。
默子在背后虚弱地叫：“方，方皓……你回来……”然后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默？”方皓顾不得去追那杀千刀的，他急忙扶起默子瘫软的身子，又拍拍他的脸蛋，对着丝毫没有反应的脸，嗓音都带上了颤抖的哭腔，“小默，你没事吧？小默？”
默子的大腿，血液染红了方皓的手掌心。
咳咳，好吧，其实，方皓那一拳让默子伤的更重……
也不知道会不会毁容……
090温暖的小小幸福
裴耀之慎重地警告：“小妖，以后不许再对我说谎话了，知道吗？你要为我们的女儿竖立好榜样！”
小妖乐呵呵地举手，坚定地发誓：“是！知道了！”
裴耀之叹息：“现在告诉我，刚刚你遇到了什么事？”
小妖掰着手指说道：“嗯……是这样的……傻子偷乞丐的钱包，被瞎子看到了，哑巴大吼一声，把聋子吓了一跳，跛子飞起一脚，疯子说：哎呀，大家要理智～”
裴耀之：“……”
小小妖有这样的母亲，注定好不到哪里去……
＃＃＃
那个时候，方皓才刚刚认识默子。似乎好像大概，在那个时候，彼此还没有什么暧昧之情。
那天的傍晚，细雨仿佛是一篇佳作美文，将玉石店衬托得如诗般美妙朦胧。默子刚刚从外面回到店里，稍微淋了些小雨之后便端了热腾腾的姜汤窝在角落里一边守着店一边看书。
夜幕慢慢降临。
默子的耳畔突然响起醇厚的男低音：
“你还是这么喜欢折腾书。”方皓笑着调侃：“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你一读起书来就六亲不认，双耳失聪。”
“老板好。”默子连忙起身行礼，然后快速收拾好梅花紫檀木桌上堆摞起来的书，一边笑着顶回去：“老板甚忙，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店里？”
“又不抢你的东西，藏什么藏？”方皓叹了长长一口气，垮下肩膀坐在另一侧，自顾自喃喃道：“不常常来监督你，又怎么能抓住你在偷懒的小辫子？”
默子哆嗦着手整理好桌子，又泡了白牡丹香茗递上去，然后规规矩矩的举起三根指头发誓：“下次一定不敢了！大人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方皓端了莲花纹茶杯捂在手里，撇过头不言不语。
默子歪着头瞧了很久之后，轻轻问：“瞧着您一副沉重的表情，是遇见什么烦心事儿了？可以说来听听？”
方皓微微低着头，半响也不表个态，就只静静地坐着。
默子虚坐在另一侧，瞅着眼前的男子蹙眉，心道：还是不行吗？这么难以启齿的烦恼？就算怎么闹心也不能说出口商量一下？
“你，曾经爱慕过谁吗？”突然，方皓一开口就问道这样劲爆的问题。
“诶？”默子回神，愣着问：“您刚刚说了什么吗？我刚刚没有听清……”
方皓小声“啊”了一下，再次撇过头不出声。
默子一脸歉意，将莲瓣纹白瓷杯又朝他推进了一点，讨好着：“您心底那么好，能不能再说一遍？”
“你，”方皓侧过头，俊脸上写满迷茫：“有没有爱慕过谁？”
“咳？”默子额头滴汗，瞬间失望地半眯着眼，心中忿忿：什么啊，原来是这种无聊又无所谓的问题，真是没趣～
“虽然我们还不是很熟，可是您这样的男子肯定经验不少吧？”默子摆弄着自己手边的茶杯，回答：“比起我这样的空白者，您看起来，经验丰富啊……”
这里就要提及一点，默子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