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景阁中》第5章


白景顿住步子,眨一眨眼,又仔细地看看,仍旧是一片无暇的白。
难道的她眼花了,不像啊。
白景心中忐忑不安,想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
天,暗了下来,乌云一堆叠着一堆,压得人要窒息。
“小姐,好像要下雨了。”莲儿望着天空说。
“嗯,那我们走快一点吧。”她的心里有莫名的不好感。她真的很担心他的娘亲。她恨不得马上到家。
乌压压的站了一片人,指手画脚的对庭院低声絮叨着。
白景心中一紧!
“让开——”莲儿大声的叫道。
众人见到她们,纷纷让开一条道。
“这女子是谁,是付媪什么人,付媪出的事,会不会和她有关?”那人交头接耳地对旁边的人说道。
“哎~~~真美,”那人啧啧称奇。
白景的心悬了起来。
——她冲进院子。
碧绿的藤椅□的倒在地上。凌乱杂碎的箱箧,横七竖八的物什后面,
付媪躺在地上。
“娘——”白景一声惊叫。向她扑去。
莲儿也是一声惊呼,“夫人,夫人!”
鲜红鲜红的血淌湿一地,雪白雪白的鹅花凌乱的撒了一地。
鲜红的血,濡湿洁白的鹅花。刺目夺眼。付媪安静的躺着。
白景抱着付媪的头,跪坐在地。
“娘,娘···你醒醒啊····”
良久,依旧一片冰冷,没有回应。
白景像死一般的沉默。低低喃道,“娘,娘···你不要景儿了么····”
风吹的鹅花细细摇动。
莲儿在一旁嚎啕大哭。
门口围观的人也有几分动容。“听说刚刚是太子的人马。”一人说道。
“是啊,是啊,我要我听说了,似乎来找什么东西,付媪誓死不给。才招来横祸的。”另一人附和道。
“太子,太子···”一声声响在白景的耳边。
莲儿悲极而怒,尖叫嗓子将他们一一轰走。
庭院空空。月华如霜。
冷冷的凝在青石板上。连风也似乎被凝固。
白景端坐在窗前,
一遍又一遍的抚着《寄银楼》
冰蚕丝弦上,凝着月霜。沉沉的,一符似坠着铁珠。铿铿一遍一遍的碾过黏稠的心
娘亲说,
爹死的时候,她也是一遍一遍抚这首曲子的
莲儿端来一碗素面。“小姐,夫人下葬已经七天了,你不要在折磨自己了,再吃一点吧。”莲儿以为她又会径自抚曲不理会她,沉吟片刻,转身离去。
“莲儿——”琴声顿住。咋时一片寂静。
白景缓缓地放下手,抬起眸子。
“——莲儿,我们去京城吧。”她又转过头,说“去京城。”
莲儿端着面,发愣半晌。盯着她,木木的点头,“嗯。”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喜欢,就多多鼓励我吧!因为有人看,才会有动力写啊~~~
、第七章
京城。
帝子之都。车水马龙。
街道两边琉璃瓦盖,酒肆茶居的雅织高高悬起。
风流逗走的公子哥,雍容绮丽的华贵妇人。
将街道点缀的是十分繁华,透出帝都的贵气。
马车缓缓地行走。
“小姐,这京城真的好气派啊,房子又大又亮。”莲儿一手掀开帘子的一角,顾着脑袋打看两道豪华的酒楼茶居。
莲儿今年,其实才十四岁。是在城东的街角被付媪买下。看到京城美轮美奂的风景,克制不住小孩的性子吃惊叫道。
十天前,她们典当了付媪家中值钱的物品,雇了一辆马车,主仆二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京师。
白景沉默地坐着。瑶玉琴躺在她的怀里。像死一般的沉寂。
莲儿见她并不理她,恹恹的闭嘴了。
马车缓缓行进,远远地矗立一座高楼,
富丽堂皇,琉璃如黄金般耀眼,朱红的漆仿佛要溢出来。——一旁精致玲珑的房舍黯然失色。
莲儿兴奋地叫起来,“小姐,你看,你看呐!这座楼是好气派啊!”莲儿张大嘴,指着那高出许多的豪楼说。
马鞭一下一下的落下。
“白姑娘,这,天下第一香楼——怡风楼,这儿的姑娘,可个个是国色天香!”马夫边挥着鞭子,边陶醉的赞赏道。
白景沉默着,不动声色的挑开帘子。。
黄金镶边的匾,烫着银闪闪的“怡风楼”。气派奢华,韵气不凡。
果然不同凡响。白景心想。
“师傅,请停一下。”白景轻声吩咐道。
莲儿跳下马车,转身将白景扶下。白景曼立在牌匾下面,抬眸仰望那银灿灿的三个大字。
马夫倒吸一口气,这白姑娘每见一次都甚觉惊艳。怡风楼的姑娘也不过一二吧。。那大门侧立的四名小厮也目不转睛地出神盯着她看。
白景仰着头,清俊白皙的下巴,秀丽动人。
楼阁上,画窗前。
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女人倚窗立着,脸上铺有厚厚的脂粉,;一边磕着瓜子,一双丹凤眼斜睨打量楼下的两人。露出讶然的神色。
“翠姨,那姑娘····可真美,咱们楼里风头最盛的碧螺姑娘恐怕还要稍逊几分。”站在她身后穿豆绿袄衫的丫鬟说道。
那翠姨双眼渐渐眯成斜缝,轻轻地点头。“嗯。”
朱红的门。走出一位华服贵饰的中年女人,脂粉施的很浓。一袭鲜艳的大红衣裳热情似火。后面垂首跟着五六个花花绿绿绿的丫鬟。那几名侍立在门前的小厮见了,立刻把头低下。
“敢问姑娘,对我怡风楼有何指教。”红衣妇女上前笑吟吟对白景说道。
白景凝神望了她一会,微微颌首。“小女子乡野粗人,初来京师,不敢有指教。”
翠姨柳眉一挑。“姑娘可有栖身的地方?”
白景摇摇头。
翠姨眼角立即流出欢喜的神色,上前拉住白景的手,“姑娘,你看我怡风楼如何,可容得下姑娘这尊大佛?”眉色飞扬,拂手笑道。
见白景不动声色。她又呵呵笑道,“我怡风楼,上至皇亲国戚,下至纨绔膏粱,哪一个不是挤破脑袋想进去瞧瞧!”她又轻轻地拍拍白景的手,眯着眼,“姑娘若留下来,前途必是无量。”
“哦?”白景轻应一声。
“皇亲国戚···”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以姑娘的姿色,找一位好的,一定不是难事!”翠姨一旁含笑的说。
白景仍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里流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眼波又盈盈流转,睥睨着翠姨;,泠声问道,
“那么··太子呢?···”
翠姨眼神一黯,面色凝重。一瞬又是一脸春风,她又仔细地上下打量白景一番,压低声音,“姑娘到底是何人?”
白景咧嘴一笑,如春风融冰雪,俯身拜道,“小女子来自乡野,只求富贵,还请您收留我主仆二人。”
翠姨凤眼眯得更紧。
白景将头垂的愈顺。
良久。
翠姨破声笑道,
“今日——怡风楼又添香名。”
“小女子白玉瑶。”
她又迎起身子,挽起莲儿的胳膊,“这是我的贴身丫鬟,莲儿。”
莲儿怯生生的福了福身子,眼睛直直盯着地下。
翠姨的凤眼扫过,眼神留在她怀里红绸上。
“玉瑶姑娘,还会抚琴?”
白景垂首笑道,“略通一二。”
“嗯,太好了。”翠姨满意地点点头,发髻上的珠钗窸窣作响。回头对穿绿袄的丫鬟说,“去,帮玉瑶姑娘拿琴,以后要好好伺候她。”
“姑娘,我是扶新,让我为姑娘拿琴吧。”绿袄丫鬟上前拜道。
白景点头。
、第八章
初夏的风十分的怜悯,轻柔的,抚起几枝杨柳。
碧色的珠帘内。
淙淙的琴声如山泉汩汩流出。带着几分凝滞,几分压抑,几分幽咽。扶新端着一碗燕窝羹。挑开碧帘。将银制得羹勺置在桌上。对白景说道,
“小姐,那个礼部侍郎的公子又在大厅里对翠姨嚷嚷要见你呢,小姐是不是又不见?”
琴声停住。
白景将手覆在琴弦上。
“扶新,我累了。”白景轻声说道。
转眼间,来怡风楼将近四个月了。
白玉瑶的芳名布遍整个京师的风流坊。传言她倾国倾城。传言她白衣若仙。传说她琴声如醉。整个京师的豪门贵族,都挤破脑袋想一睹芳容。怡风楼一时门庭若市。只可惜这白姑娘生性高傲,不轻易见人,但只在初五,十五,二十五几日在怡风楼的抱月厅弹琴献艺。明日——便是二十五。
怡风楼又必将大热。
白景轻轻地抚着额。头有点昏。
这几个月,她过得很累。
她见过许多又权势的人。却从未见过太子。
上个月,吏部侍郎的公子说,太子的势力很广,连陛下也忌他三分。朝中没人敢跟他抗衡,除了——
丞相李墨晰。
“李墨晰···”白景轻轻地挑动一根弦。嘴角上勾。
铮铮发出高亢的徵音。
“小姐,小姐。打探到了。”莲儿从门外喘着气跑进来。
莲儿走近她,附着她耳朵说,“今日未时,他在君临茶居会客。”
白景颌首,伸出如藕的臂,径自又弹了一首悠扬舒缓的曲子。一曲终了。她抬起头,
“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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