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第186章


这不是嘲讽国公爷吧?冬儿嘻嘻笑着没搭腔。
“行了行了。”乐思齐嗔道:“把我的店弄得鬼哭狼嚎,还好意思说?原来清宁山人是你呀,早说不就得了嘛,再画几幅画备份吧,省得又有人来偷。”
韦哲问冬儿:“你家小姐一向这么不讲理?”
冬儿只是笑。
韦哲又道:“在苏玮那个家伙面前也这样吗?”
乐思齐瞪了韦哲一眼,对冬儿道:“去厨房拿几碟点心来。”
“肯定不是。”韦哲自问自答,道:“说吧,你怎么被那家伙降得死死的?”
“什么跟什么呀。”乐思齐哭笑不得,把两人相识以来的事儿,拣要紧的说了,道:“我觉得他人不错,对我也不错,他再三表白,我就答应了。”
韦哲默然不语,喝了三盅茶,才长叹:“我确实不如他。”
“怎么了?”乐思齐不明白,道:“你是名士,他是勋贵,没有可比性吧?怎么不如他?”
韦哲默然良久,才道:“我脸皮没他厚,遇到心仪女子不敢追求。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古训不听,可不就得孤家寡人一个。”
乐思齐八卦之心大起,道:“哪个淑女有幸得你青眼?快说来我听听,我帮你做大媒如何?”
韦哲只是摇头,道:“迟了。”
“订亲了?”乐思齐继续八卦大业,道:“在哪里遇上的?你怎么知道她订亲了呢?或者还有机会也不一定。”
乐思齐遇韦哲时,在顺庆立足未稳,幸有他宰相公子的名头撑腰,屑小才不敢放肆,嘴上不说,心里对他可是感激得很。要真能帮他,自己纵然拉下脸,也在所不惜。
韦哲满脸懊悔之色,道:“到底,我还是太看重门户了。不及苏玮干脆,先搞到手再想办法。总有办法可想的嘛。”
“……”这人失心疯了吧?乐思齐无语中。
韦哲自怨自艾了一阵,化悲痛为食量,把四碟点心吃光光,喊冬儿:“再来几碟。”
乐思齐笑道:“再装一匝子让韦公子带走吧。”
景福楼不仅肉菜新鲜,火锅美味,点心也渐渐做出名头,很多人喜欢在墨轩谈诗论文时来几碟点心,一壶清茶。至于火锅么,那是正餐才吃的。
韦哲不客气道:“两匝。”
清宁山人真身在景福楼出现,一夜之间传遍京城的茶楼酒肆。
南城门的小吏发现最近出城的的马车多了起来,很多都是身着长衫的书生,再一打听,都是奔景福楼去的。
景福楼号称丰俭随意,可需要养家糊口的小吏,哪有闲钱去酒楼消费?
神仙楼里进的厢房,范管家一掌掴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厮脸上,吼道:“查,给我查,看谁冒认清宁山人,在景福楼演了一出戏。”
把画烧了,景福楼反而更红火,怎么向伯爷交待?安华伯可是要把景宝楼整垮的。
茶楼酒肆本就是八卦的发源地,小道消息满天飞。安华伯很快便知道了,把范管家叫去好一通训斥,道:“三天内事情没办好,你卷铺盖走人吧。”
韦哲最近去景福楼去得勤,小厮别出心裁,雇了个落魄书生,在楼下入门处占了一个位。才等了两天,便等到韦哲进来,一群人围上去,落魄书生假装崇拜偶像,也凑上去,回头把韦哲的样貌画了出来。
上层社会,识得韦哲的人还是挺多的。
而苏玮,也知道了神仙楼背地里搞鬼的事。于是很巧的,五城兵马司的人路过神仙楼时,总会顺便拐进去查查有没有不法之徒。很多客人在鸡飞狗跳的严查下,没会钞便跑掉了。
第190章 干醋
“小姐,国公爷三天没过来了哎。”冬儿絮絮叨叨追在乐思齐身后道。
乐思齐停住脚步,想了想,貌似真有几天没见到苏玮了。他在忙什么呢?
“你去听涛轩看看,国公爷进宫轮值了没?”乐思齐吩咐完,回枫叶院去了。这些天和韦哲谈得投机,两人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很快,冬儿小跑着回来:“国公爷去南山打猎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打猎?还要呆两天?他却没说一声,也没让人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乐思齐觉得不对。
南山在城郊,出城一个时辰即到,哪里用得着在那儿过夜?
“跟韩大哥、段大哥他们说一声,我们也去南山。”乐思齐没有犹豫,马上道。
接到命令的韩先强烈反对:“天色已晚,能不能出城还两说,南山方圆几百里,山高林密,上哪儿找到国公爷?”
乐思齐只觉心绪不宁,一刻也不愿意等了,道:“总得去试试。”
“出什么事了?”段勇问。
乐思齐垂头一刻,道:“不用多问,收拾行装,一个时辰以后出发。”
韩先和段勇跟随乐思齐两年,从没见她这么强硬过,对视一眼,韩先还要再劝,段勇拉了他一下,两人传令下去。
芮夫人才用饭,听说乐思齐进来,满面笑容道:“来得好巧,一块儿吃吧。”
乐思齐禀道:“眼看晚上风凉,国公爷打猎未归,我想给他送两件衣裳。”
这谎扯的,乐思齐自己都不相信。苏玮身有武功,三四级风,能把他刮跑不成?
芮夫人却连连点头,道:“好孩子,还是你心疼他。”喊青瑗:“拿腰牌给齐儿。”又对乐思齐道:“城门官敢不开门,你打断他的腿。”
一行人顺利出了城,急朝南山赶去。乐思齐时不时掀开窗帘儿,外面黑蒙蒙的,有不知什么鸟的叫声传来,静夜听来,十分可怕。
“听说猫头鹰数清人的眉毛,就会把人叨走。”冬儿缩在乐思齐身边,战战兢兢道。
“胡说八道。”乐思齐推开她,道:“那么大个人,没半点分辨能力。”对坐在对面,强自镇定。却脸色苍白的秋菊道:“煎茶。我们边喝茶边聊天。”
这是喝茶聊天的时候吗?秋菊手微微发抖。点燃了小泥炉。茶香在车中弥漫。一杯暖茶入肚,三人都觉心神稍定。
有时候,恐惧来自内心,只要内心强大。便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段勇在车外禀道:“我先去南山下寻找歇脚的房舍,小姐先歇歇脚,待我们找到国公爷,再来请小姐过去。”
乐思齐道:“好。”
便听马啼声远去,韩先的声音指挥道:“孙二,吴五,你们两个补上。”
剩下的侍卫依然把马车围得严密。乐思齐心中大定,对两个丫鬟道:“有这么多人在,我们怕什么呢。”
冬儿羞然一笑。道:“我这不是第一次晚上出城嘛。”
两年优渥安定的生活,小妮子早忘了那段饥一餐饱一餐,随时可能倒毙路边的日子。
苏玮在半山腰扎营,此时和艾军在中军帐中下棋。若水进来道:“禀国公爷,山脚下来了一伙人。明火挚仗,原因不明。”
苏玮头也不抬,道:“知道了。”
若水自安排人下去查探,不一会儿,欢喜道:“国公爷,小姐来了。”
“嗯?”苏玮不可置信地侧过脸看他,道:“乱说什么?”
若水眉眼都是笑,道:“真的是小姐呢。段大哥请小姐先去山下的农舍歇息,天亮再来寻国公爷。小姐不肯,非要亲至山下不可。小的已派人接小姐上山了。”
苏玮号令严明,心腹都能独档一面,不用他吩咐,都明白该怎么做,哪里用得着他费心。
苏玮抢出中军大帐,十几枝火把慢慢向上移动,可不是一行人正在上山?黑蒙蒙的,内中有没有乐思齐,饶是他眼力好,也看不清楚。
“就说我歇下了,让她明天再来吧。”苏玮回大帐,和衣倒在床上。
若水和艾军愕然,你看看我,我看看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劝好。他们早猜到两人有了隔阂,却没想到隔阂如此之重。
乐思齐气喘吁吁,在段勇和韩先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爬上半山,这黑灯瞎火的,一个不小心,掉下山崖可是分分钟钟的事儿。
大帐门帘低垂,若水站在门口,尴尬地道:“小姐,国公爷已歇下了。您请先去帐中安歇。”
早给她腾出一个帐蓬,随从自有人安排。
乐思齐抹了抹额头的汗,道:“好。”才转身,“哎哟”一声叫,立足不稳,向右扑去。
“小姐。”身边的人齐声叫,冬儿和秋菊紧紧扶住,连声问:“怎么了?”
乐思齐呻/吟道:“脚咯到小石子,扭伤脚踝,走不了啦。”
“这可怎么好?”秋菊着急道。
若水只觉一股大力把自己推开,一人打横把乐思齐抱起来。
乐思齐吓了一跳,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苏玮一张没有表情的俊脸映入眼帘。他默不作声把乐思齐抱进帐中,放在榻上,蹲下身,脱掉她的绣鞋,道:“不怕死呀,半夜三更还跑来。”
“我乐意,用得着你理吗?”乐思齐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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