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第2章


张瑞一下子就蹿到我的身边,说:“我爹一定是知道了,怎么办啊?”
“知道了岂不是更好,由你爹爹去处理,免得你急得跟个猴儿似的,在我面前乱蹿,慌得我眼花。”我说
张瑞听后,脸上的愁云立马散去了。
留了张瑞在府上吃了晚饭,他才离开。翌日,听外面的小厮说张瑞的事,现在闹得人尽皆知及,满城风雨,我心里道,张瑞呀,这次你可有苦头有吃咯!
爹爹今日没有去上早朝,我早早起来,去给他请安。爹对我说:“益儿,你哥哥在驻守边关,长姊就要选秀入宫,成为妃嫔,你现在药品好生读书,你小时不爱习武,,我不勉强你,若是你不学无术,整日与那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我就把你赶出去,让你自己在外流浪。
我向爹爹说:“爹爹的话,孩儿会记在心上。”爹爹让我坐下后,丛书房里取出一支笛子,“这支白玉笛子,是你□□爷传下来的,你不爱习武。却通晓音律,平日见你笛子吹得甚好,这笛子传下来一直无人吹过,现在我把它传给你。”
与爹爹说了几句,回到房中,收拾东西,便带上我的贴生小厮福生去学堂。家里的学堂前几年去过,在那儿学了一阵子,就没去了。今日再来,与从前并没有太多的差别。刚走进学堂,就有一只手在我的肩上拍了一下,我以为是谁,一瞧,才知道是东府里的良穆。我们这一辈的男子从“良”字辈,女子从“文”辈。良穆的爹,侬端裴,是我爹侬端绮的胞弟,自打祖父先去后,爹就袭了一品将军,叔叔则给了个吏部侍郎的官职。爹与叔叔皆是先帝赐婚,爹爹去了江宁织造家的王氏,也就是我娘,后来又取了何姨娘做妾室。长兄侬良怀,长姊侬文瑛与我皆是我娘所出。文蓉妹妹是何姨娘所出,一直以来,娘都把文蓉当做是己出,无论是裁制衣裳,还是做首饰,皆与长姊的规格一样。
东府里的叔叔娶了山西太守家的谢氏做正室,良穆就是婶娘所出,是东府里的大公子。这次参加选秀的文卿妹妹是张姨娘所处,东府里头的二小姐。娘与婶娘谢氏后来都被先帝封为诰命夫人,娘是正一品诰命,婶娘是正三品诰命。
良穆穿着一身白绫罗袍,上面用银丝绣成鸾衔瑞云图,再以紫金玉带系在腰间,一头青丝簪上一直木槿白玉簪,簪头的花瓣边上镶嵌金丝,清瘦俊美的脸,肌肤如小麦一般,眉间那缕英气无人能比。
良穆一把把我拽到了他的座椅边,道:“良益,今儿怎么来学堂了,今日的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呀,好像没有从西边出来。”他拍拍傍边的椅子继续时候:“可是伯父让你来的?”我坐在那被漆成朱砂色,椅背上雕刻有梅花式样的椅子上,道:“并非爹爹要我来的,长兄去镇守边关了,长姊要入宫了,我得考个状元才有出息。”
良穆正端着青花瓷碗喝茶,听我把话说完,一口茶立即喷到了对面的一个书生身上,他也不与人家道歉,道:“你不是与那慕容家的、李家的那些公子哥儿们在烟花柳巷里喝酒听曲儿的么,怎么这会子要考状元?”我瞟了他一眼,拿了本《诗经》,道:“我再不学无术,爹爹就要让我流浪街头了。”
这时,学堂的先生来了,先前还在吵闹的学堂,顿时安静了不少。先生吧良穆叫了起来,“良穆,你把我昨日教的《师说》背与我听听。”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从学堂里回到府上,已是晌午时分,我让福生吩咐下人,将午膳摆到澜香亭去。茗儿服侍我换了衣裳,洗了一把脸后,我便往澜香亭走去。刚刚转过长廊,便有清新的荷香扑鼻而来,远远望去,广临池里的荷花开得格外娇艳,碧波荡漾,微风拂过池塘,荷花与荷叶轻轻摇摆,仿佛在随歌而舞。小红桥外小红亭,小红亭畔,荷花艳似人。
正在用午膳,便看见长姊穿着一身用银丝绣成的百蝶穿花图案的粉红罗裙,莲步姗姗的从桥上走来。
长姊坐在我旁边说:“今日去学堂可还好?”我喝了一口汤,放下汤勺道:“没什么不好的,今儿遇见东府里的良穆了,我俩儿做一块儿。”
长姊点点头,微微一笑,“良穆在那儿,你们俩个也有个照应。”
长姊的话刚落音,远远传来了文蓉的声音,“长姊,二哥哥。”朱钗罗衣,一头青丝梳着精美娟秀的发髻,正往澜香亭里匆匆走来,毫无大家闺秀的做派。长姊见状,道:“你平日里这样风风火火的,以后谈婚论嫁改怎么好?”
文蓉顿时脸红了,“长姊也不害臊,我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即便是要嫁人,也得嫁一个真心待我,爱我,不在乎平日里如何如何的人。若是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我再怎么守规矩,他不爱我,只怕他认为我是矫揉造作。”
长姊哧的一笑,在文蓉的头上戳了一下,道:“良益,你瞧着妮子,嘴皮子愈发的厉害了,赶明儿让姨娘去祥瑞纺寻些金线来,再让她身边的丫头,待她熟睡的时候,用金线把她的嘴给缝上,看她以后怎么说话。”
文蓉坐在凳子上道:“长姊可疯魔了不成?想着法儿来整我,我得跟夫人说去,看她不好好治你。”
长姊也不与她争辩,说:“你这会子,匆匆的跑来可是有事?”
文蓉说:“方才给二哥哥送鞋去,不见二哥哥,茗儿说二哥哥在这里,我便过来了。”
我莞尔,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这样风风火火跑来,没的让人笑话了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姑娘家,应该知书达理,端庄稳重才是,哪有像你这样毛毛躁躁的。”
文蓉不做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送。
我突然想起爹爹今日早上给我的那支笛子,便命茗儿取来,长姊也命人取来了她的琴,文蓉见状,说:“长姊抚琴,二哥哥吹笛,我就高歌一曲吧!”
长姊说:“甚好,你的歌喉是一顶一的。”
“槛菊愁烟兰泣露。 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 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琴起,笛起,歌起,澜香亭内妙音环绕,亭外池塘里亭亭玉立的荷花随音摆动,隐隐飘来荷香,池里的金色鲤鱼仿佛也听懂了这歌声似的,围绕着澜香亭欢快的有着。一时间,漫漫歌喉,袅袅乐音,飘荡在整个广临池上,丫头、小厮也听得如痴如醉。
作者有话要说:
、张瑞大婚
这一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学堂每月月末都会放一天假。今日不必去上学。
“李嬷嬷。”我唤了一声我的贴身嬷嬷,嬷嬷忙答道:“来了,二爷。”又唤了我的通房大头茗儿,“茗儿,二爷醒了,快来伺候。”
茗儿服侍我穿衣,我瞧她手中拿着一件银红撒花半旧袍子,说道:“这件衣裳颜色瞧着有点不舒服,去拿那件前日祥瑞纺送来的二色金百蝶穿花罗袍来。”茗儿应了一声,忙从衣柜里取出,为我穿上。腰间系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头发用紫金冠束起。一时间,一段风骚,全在眉梢,与那风流浪子别无两样。
福生进来打了个千儿,道:“二爷,东府里的良穆少爷派人来请二爷过去喝茶。”
我哧的一笑:“这可奇了,就他那茶,谁房里没喝的,还巴巴儿的派人来,请我过去喝茶,定是有什么事儿,你去回他,说我用完早膳就过去。”
外头的小厮进来报:“二爷,张公子派他的贴身小厮云子来,说有事说与二爷听。”
“让他进来。”
云子进来打了千,我让茗儿搬了漆成暗红色,上面雕有梅花式样的凳子来;说:“坐着说。”
云子作了个揖:“谢二爷,我家公子派我过来是让二爷八月二十那日去喝喜酒的。”我一听便知道,张瑞那事儿,被他爹爹给摆平了。问道:“可是娶的城西那做木材生意李家的小姐李氏?娶回来是做正室还是侧室?”
云子答道:“本来李家那边是要求做正室,我家大人坚决不同意,便求了太后娘娘,给二公子指门婚事,太后娘娘便将那庆国公家的大小姐甄氏赐予我家公子坐正室,大人还求了太后将李氏指给我家公子做侧室,这懿旨下了后,李家人有什么牢骚,恐怕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我继续问道:“你家公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整日见他风风火火的。”
“我家公子,现在整日往李家跑,生怕李氏出了什么事儿,伤及腹中胎儿。”
我笑道:“你家公子倒是勤便,这还没成亲呢,就往那边跑,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你去回你家公子,本公子到时候一定会去的,让他多准备些好酒好菜,这是他的喜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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