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第20章


淳飞说:“那就奇怪了,为什么那些人总是冲着你来,而且指明了要杀你。”
我说:“或许是有人见不得鲜花著锦,锦烈火烹油的好富贵,想夺去罢了,我侬氏一族,自开国以来,家门兴旺,难免会招人嫉妒。至于爹爹在朝廷上和那些人关系怎样我是不知道的。若是有人真的起了杀心,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这次是杀我,说不定下次就是哥哥,过了不久就会抄家流放,人心难测,自己还是小心着些比较好。”
淳飞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太液池边听到皇后的话吗?说不定……”
我心中生疑,道:“没有十分的把握,就别去乱给人家定罪,她要杀我,可以在宫里随便找个借口下旨把握给赐死,何必要派人在宫外杀我呢?”
淳飞说:“也是,看来今后在宫里还是要小心一点了。”
我说:“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没有太多的证据。”
我陷入一个人的思考中,没有再去理淳飞,淳飞或许是累了,便在马车上睡了。
马车驾入了汉禁城,记得初次进宫的那日,在高阳的照耀下,这座威严的皇家宫苑,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种无比的壮丽。如今,夕阳西下,高大的朱红宫墙,悠长的永巷,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总感觉四周被即将来临的黑夜给包裹着,没有一点光彩,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
今日上午的事情,或许只是个开始,□□和结尾没有到来。我时时刻刻都得小心,突然生出一种不想参加科考的想法。马车在长姊的宫门前停了下来,看到我们下了马车,一群宫人和太监们便前来迎接。
姑母和长姊也出来了,姑母的样子很焦急,长姊也是,姑母说:“听你叔父说,你们让人追杀了,伤到哪里没有?”姑母看看了淳飞,又看了看我。
淳飞说:“母妃放心,孩儿没事儿,只是良穆,为了就良益,给刺伤了,良益的胳膊上面也有一道口子。”长姊连忙掀开我的衣袖,看了一下,问道:“现在还疼吗?”
我说:“不疼了。”长姊又问道:“良穆怎么样了?”
我说:“失血过多昏迷过去,我们回宫的时候已经醒了。”
长姊对双银姑姑说:“去把上好的人参,以及补药弄点来,然后差人送到府上去。”
姑母说:“你们是在哪里被追杀的?”
淳飞说:“在汉江边上。”
姑母说:“可是看清楚了面貌?”
我说:“都蒙着面纱,我和刺伤良穆的那个人较量时,趁他不注意将他的面纱拉了下来,不过只拉道一半就被他迅速逃开了。”
长姊说:“那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特征?”
淳飞说:“按武功来看,很像是宫里的人,不过儿臣走时,在一个死者身上扯下了这个?”淳飞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被漆的金灿灿的腰牌,上面雕刻着一个大大的“林”字。
长姊和姑母互相一看,姑母嘴角上扬,笑出来了。小祥子,去把在贞顺门那里值班的张大人叫过来。
我心里总是感觉有一团堵着,而且心神不定,长姊看见我这样,说:“今日可是受了惊吓?”
我不做答,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坐着,过了良久,便道:“长姊,我不想参加科考了?”
长姊说:“为什么?就因为今日遇见一帮人追杀,而胆怯了,我侬氏家族的男子,个个都应该是有担当,有勇气的人。若是这点事情都经受不住,那以后更别说遇见其他的大事了。”
我说:“长姊还记得灵隐寺的和尚说的话吗?”
长姊气氛的说:“这会子相信那些胡言乱语作甚子”
我说:“今日我们在烟雨楼外面遇见一位道长,说了与那和尚同样的话,他说,我若踏进侯门王府半步,定会给家里带来灭门之灾。”
长姊这时也不说话,只是在那里坐着,气氛也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若是要我一个人的性命,大可可以来取。可是灭门之灾真的不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小祥子这时把张大人叫了过来。
张大人说:“微臣给德太妃,瑾华夫人,淳飞皇子请安。”
姑母说:“起来吧!今日本宫找你过来,是有点事情想让张大人帮忙查一下。”
张大人说:“太妃娘娘只管吩咐,微臣尽量做到。”
姑母说:“我有一样东西,想让张大人看看,不知张大人认不认识这件东西。”姑母让双银姑姑将腰牌递给了张大人。
张大人拿着看了一下说:“这是御林军的腰牌,不知太妃娘娘是从哪里弄来的。”
姑母说:“瑾华夫人的弟弟良益公子和淳飞皇子,今日在宫外遭人刺杀,而刺杀他们的正是这些御林军,这块腰牌,是从死者身上找到的。我现在让你去帮我查一下,最近都有哪些人接近御林军的人。”
张大人说:“这个微臣回去仔细的查清楚,毕竟关系到公子和皇子的安危。”
姑母说:“暗中调查,不要声张出去。”
张大人走后,我们在长姊宫里用了晚饭,便回了淳飞的宫里去了。没有宫人和太监的伴驾,我们一人提了一盏琉璃宫灯。一阵凉风吹过,宫灯角上下坠的流苏,像头发一样被吹散。我加快脚步往前走,突然没有安全感,感觉这个宫里到处危机四伏,就算连一根草木都不会放过。
到了淳飞宫里,我便坐下不说话,品梅看见了说:“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说:“你去点点安神香来。”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淳飞宫里的周公公进来说:“皇子,吴公子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夜袭
安神香从香炉里飘散出来,溢满在整个殿里。淳飞对周公公说:“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你去让他进来。”吴青穿了件淡蓝色的袍子,上面绣着瑞云图,袖口则是绣的竹叶,今日早上没有仔细看吴青,现在看来还是挺俊秀的一个男子。
我起了身和吴青互相行了一个礼,吴青面带笑容说:“不知侬公子如何称呼?”那种笑是阳光灿烂的,看不出一点阴险,吴青和淳飞一样,有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我说:“叫我良益就好。”
吴青说:“往后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我说:“这是哪里的话?我们能在一起做淳飞皇子的伴读,那是缘分,以后有什么困难,应该互相帮助,互相扶持才对。”
吴青说:“那是自然地。”
淳飞说:“在宫里这一日可都还好?”
吴青说:“多谢皇子关怀,一切都好,本来我也是不想进宫来的,只是皇后娘娘执意让我来,懿旨不敢违抗,我就来了。”
其实吴青听和蔼的,也很容易接近,没有皇后那样的阴险,姐弟俩完全两种不同的性格。紫檀雕花木桌上摆着各类瓜果,坐在傍边,便有一丝香甜。我最喜欢的便是从西域进贡上来的哈密瓜了,味甘如密,奇香袭人,吃上一口,生津解渴,沁人心脾。
或许是安神香的作用,没有了先前的不安,人也觉得轻松了许多。我说:“不知吴兄是否会弹琴?”
吴青说:“那个自然是会的。”
淳飞说:“有会弹琴的,有会吹笛子的,要不咱们去院子里面,我来舞剑,你们两个伴奏如何?”
我说:“果然是个好主意。”
淳飞不让侍女和内监们跟着,我们在柔元殿外的院落里相对而坐。淳飞拿起剑,准备开始舞起来。吴青轻轻一拨,琴起,我也跟着吹了起来。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院落,初冬的夜晚,天空被披上了一层薄纱,使得晴朗的夜空变得朦胧起来。
淳飞跟着我们得节奏,一高一低舞得甚是起劲。吴青专心的弹琴,我则没有专心的去吹笛子了,以至于吹错了几个音调。我心里还担心着良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凛冽的寒风并没有扫我们的兴致,这反而使得淳飞舞得更加起劲。突然,吴青的弦断了,吴青抬起头,像屋顶上看了看,说:“咱们进去吧,外面寒气大了,免得着了风寒。”
我也朝上面稍稍看了一下,便看见一道白光,感觉有点不对头了,说:“咱们赶快进去吧。”
我们快速进入了柔元殿的内阁,吴青说:“有刺客。”
我说:“咱们先别慌,这肯定又是针对我来的,这次只有一个人,我们先各自睡下,装作熟睡,到了半夜,那人肯定要来。等他进来后,你们再来捉拿他。”
淳飞说:“你睡在这里不是很安全,要不去我那儿睡,等他进来后,我们再瞧瞧的过来。”
我便答应了,淳飞很快让人熄了灯,以往的柔元殿,在夜里,即使是我们睡着了都会留一两盏灯,今日却格外的不同,淳飞还遣散了所有的宫人和内监,只让周公公一人伺候着。
吴青睡在西边配殿的一间房子里,到了深夜,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过,随后,便是一直迷魂香从窗户外面升了进来,幸好我们先前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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