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第35章

我听得耳根子都红了，“我的这位妹妹不久就要出嫁异国了，你如今却不来安慰我，倒是笑话皇上今日给我送了几件不稀罕的补品玩意儿什么的。”我故作嗔态，又对文蓉说，“你今日做的决定可曾后悔？”
文蓉摇了摇头，“不曾后悔，我这样做是为了帮助哥哥，也为了帮助王爷，若是那一日王爷要将这好色的君王推倒时，只要表哥开口，我就会帮忙。”
看来经历家变之后，文蓉是真的变了不少，我从起初的不相信到不得不相信了。淳飞笑了：“想不到我这表妹，还有这番胸怀。”
有转向我，准备对我说话，我却先开了口说：“我这位妹妹可是女中强人，你也不要再笑话我，今日你那皇兄是见我身子骨消瘦了，才赏赐一些补品的。皇上对君臣关爱是在理的，哪里像你这种人，整天不知道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的好兄弟，说说笑罢了，你莫要当真。”
“谁是你的好兄弟，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才是你真真的好兄弟呢。”我并非真要和淳飞斗嘴皮子，只是最近以来都不曾这样说话了，和淳飞这样一闹，人都轻松了许多。
到了我的屋子里，我让茗儿给哥哥说了今晚的事情，听茗儿回来说，哥哥去了文蓉那儿。淳飞今日并没有回去的意思，便留在了这里。“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娶妻，你那王府比我这里好上百倍，你却不回去，还巴巴儿的跑到我这里来，这是什么道理？”
“我那王府虽好，却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一个人在那里又有什么意思。以往在宫里头，我还不是三番两次的往母妃的宫里跑。”听淳飞这么一说，我便不再说什么了。
次日，我与淳飞一起去上朝，朝堂上的人都在议论昨日的事，有的向我道喜，有的却面无表情，还有的露出了不悦之色。
“皇上，这次侬大人的妹妹出嫁，您说是按照和亲公主的规矩办，但是需要送亲的人，不知皇上这次派谁？”吴青站出来说道。
“这个，朕倒是没有想好，莫非爱卿有人选？”
“臣倒是这样想的，既然是瑾华夫人的小妹出嫁，而且还是以公主的规矩操办，那么就要有封号。至于送亲的人，臣想了一下，侬大人自小和文蓉姑娘一起长大，又是兄妹，感情深厚，不如就让侬大人做好这个做兄长的职责。”
吴青说完，叔叔站出来说：“皇上，老臣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你说。”
“我侄儿自小不喜习武，若是被派去送亲，路上去上歹徒，不知怎么是好？历来和亲的公主，送亲的仪仗都是礼部的人，怎么就轮到良益身上去了呢？况且，这次并非是和亲，皇上若是按照和亲的规矩办事，传到民间去，只会让人笑话，说我大周无用，每当遇到与邻国的矛盾，就用和亲来完事。皇上既然要以公主的名义嫁出去，那么老臣就斗胆，请皇上收文蓉做义妹，风风光光的将老臣的侄女儿嫁出去，这样也维护了皇家的颜面。”
“侬爱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众爱卿是否有异议？”
此时，淮南王站了出来说：“皇上此是万万不可，历来嫁到他国去的公主都是以和亲的名义嫁出去的，那么就要以和亲的方式操办。皇上既然已经是以和亲公主的规矩办事，那么就请皇上依旧不变计划。”
“这又有何不可，淮南王恐怕是忘了，我大周与摩哈并非是敌对关系，而这次摩哈王子看上我家小妹，也未曾提出是要和亲，只是对我家小妹情有独钟罢了。若是以和亲礼嫁过去，岂不是丢失了我大周的面子。”我站出来说道。
“哼，罪臣之女，还想以公主名义嫁过去，当真是异想天开。”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感觉脸上一顿火辣，这何尝不是在我脸上打了响响的一个耳光子。
“皇上，良益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臣弟还是觉得以平常嫁公主的礼仪操办就好。”平阳王站出来说了一句。这时，淳飞也站出来了，“既然皇上都没有追究是否是罪臣之女了，那请王兄又为何要提及此事呢？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王兄注意言辞。”整个朝堂之上的人，就见我们几个争来争去，不过就是为了文蓉出嫁。
我上前说道：“还请皇上收回旨意，既然有人对此事有异议，那臣就亲自为自家小妹操办婚事，不以和亲公主礼仪出嫁，以平常百姓家女儿出嫁的规矩办就是了。”
“呵呵”，吴青笑了一声说：“侬大人真是太天真了，既然是嫁给邻国王子，以平常百姓嫁女儿出嫁的规矩办事，岂不是让人传出去了笑话，丢我大周的面子，让人家觉得当今圣上小气。”
“我并不想丢我大周的面子，只是吴大人想一想，若是你家小妹，出嫁异国，本不是和亲，却被按照和亲的规矩办事，传出去也不是让人笑话。我这笑话，只不过是一点点小事，你这笑话，就是笑话我大周无能。两者相比较，谁轻谁重，想必吴大人已经不用我多说了吧。”吴青顿时哑口无言，脸色难看。
“都不要在说了，就按平阳王说的，以平常公主出嫁的规矩操办，封号由朕亲自来定。至于送亲的人，依旧是礼部的，良益也去。”皇上突然开口说道。
“皇上，臣弟有一请求。请皇上允许臣弟，与良益一起，送文蓉姑娘出嫁。”
“也好，那你就负责他们的安危。今日早朝就到这里，退朝。”
走出宫门时，看见平阳王走了过来说：“良益，恭喜恭喜啊，原本嘴皮子就会说，今日在朝堂上，让吴青哑口无言，当真是铁齿铜牙。”
“平阳王过讲了，铁齿铜牙哪里敢称，只不过是实事求是的说罢了。今日还要多亏了王爷出来为下官帮上一句。”
“你我还要客气什么，只要能帮得上忙的，本王一定能帮，只是前段日子，你家落难时，被皇兄派到上京去了，回来才知道。这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终有一日会结束的。恶人自有恶报，即使我们不去报复他们，也会有人的。今日府上还有事情，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下次再请你到本王府上一聚。”
“王爷慢走。”
和平阳王说了几句后，与叔叔一起回府上去了。烈火烹油，鲜花著锦的好富贵要已经没有了，如今府上的设置，也是极为简谱。刚到府上不久，皇上就下旨，收文蓉做义妹，以公主的仪仗出嫁摩哈。
府上瞬间多了许多御林军，今日的情景有让我想起当日长姊选为后宫妃嫔时，在家里由教引姑姑教习礼仪的日子、今日也是一样，也有教引姑姑来了府上，教文蓉礼仪，每日都还要给文蓉请安。
文蓉出嫁的日子有钦天监择的黄道吉日，与良穆娶公主的日子一样，都定在了农历冬月二十八。而这段时间，文蓉前半月暂居家中，后半月搬进宫里，与长姊住在一起。出嫁那日，从昭阳殿抬出。
作者有话要说：
、文蓉
文蓉的封号是皇帝亲自定的，“菀清”，。不知皇上为何会选这个封号，或许是随随便便择的一个封号吧，我也无心去计较那些。只是想最近几日，和我这位即将远嫁的妹妹，好好的处几日。哥哥最近几日都在忙着给文蓉准备一些嫁妆，虽然是宫里头出嫁妆，可是家里头还是要备几件的，到时候也好做个纪念。
今日的月色格外的朦胧，明月躲进了云层，我独自一人漫步在广临池边，看着那平静的湖面，水蒸气笼罩在整个湖面上。我抬头看，漫天繁星，只是有两颗格外的亮，一闪一闪，仿佛是要诉说什么。小时候，祖父去世后，我曾问娘，祖父去了哪儿，娘给我说祖父去了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我想，这两颗最亮的就是爹娘的吧。突然没有了嘘寒问暖的人，没有了对我严厉的人在什么，感觉是那么的不习惯，我抬头望着那两颗星星，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微笑。
娘，爹。这是你们么，你知道益儿是多么的想你们吗？文蓉自己选择的下嫁领邦小国，我不好阻拦，可是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受。看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就要远离自己去做王妃了，即使有那么的不舍，还是要让她去。你们知道吗？其实哥哥早在牢里就死了，这个并非是那个战功赫赫的哥哥，而是另外一个人。
爹，益儿好无助，今日在朝堂上，有人说文蓉是罪臣之女，不能以公主的名义下嫁时，我顿时感到心里好痛。我知道爹是被冤枉的，可是益儿还是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做，朝堂的险恶，人心的狡诈，益儿是多么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益儿不能，益儿要为爹娘报仇，要保护好长姊。看见我们现在都平平安安的，我想你们都会开心的。
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模糊了实现，隐隐看到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我立刻用袖子拭去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