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风荷》第73章


直到这时涂渊仿佛才从梦中醒来,他犹豫了一刻,终于还是拉下了被角,翻起了风荷业已破碎的衣衫,细细地查看起她的伤势来。
。。。。。。
从晌午到掌灯,涂渊就没出过风荷的屋子。开始守门的衙役还有几分担心,过上一两个时辰就在门外小心地唤一声:“涂公子?”
涂渊明白衙役的言下之意,不过是担心他是否还活着!于是每次都没好气地回一声:“活着呢!”
直到天擦黑了,才有个胆大的侍女按照涂渊的要求,将炖了一下午的乌鸡汤和几样小菜端了进来,并且顺道给屋内点了盏灯。不久后被涂渊派去药铺的衙役也回来了,带着几味涂渊点名买的草药粉末。
床头一灯如豆,为这寒冷的冬夜晕染上了些许温暖的颜色。涂渊轻手轻脚地半扶起风荷,让她躺靠进自己的怀里,将手边融进了药粉的乌鸡汤舀起一勺吹凉了,试探性地一点一点往风荷干涩的唇内送去。
很好,第一口送得很顺利。涂渊终于轻轻地吁了口气,只要风荷能吃东西,就说明情况还不太糟。可是,紧接着的第二口,却是送一滴流一滴,统统都顺着风荷的下颌流进了脖颈里。
涂渊没办法,只好捏着风荷的下颌,将勺中的汤汁从风荷开启的唇间一点一点地硬灌进去。刚灌了两口,风荷却猛地咳呛了起来。大概是牵动了伤口,敷在风荷肩上的棉布上立刻渗出了点点腥红。
涂渊忙出手点了风荷的几处穴道,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他的额上已经敷上了一层细密的汗晶。他久久地低头望着怀里奄奄一息的风荷,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痛的滋味。
若是知道他离开浪中后风荷会经历这般痛苦的遭遇,说什么他也不会顾及那么多!
当初之所以一走了之,为的不过是逃开风荷带给他的困扰。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子的感觉该如何形容,但在听到哥哥那一番话语的时候,他内心满是抑制不住地挫败和暴怒。
涂渊如何不知,涂深说的都是事实。只是一年多的相处,让他对她由最初的不齿,发展到其后的无奈,再到后来自然的舒心,即便是知道她的身份,他也会自私地希望那一切都不存在。
他没看到,她的过去——便不存在!
他自欺欺人地藏了那么久的心事,却抵不过哥哥三言两语的提点,抵不过风荷轻飘飘的一句“帮我跟萧凌说一声,他要是空了,就赶紧想法子关照关照我。”
风荷,在你落难的关头,想到的人——可有我?!。。。。。。
“风荷,是我,涂渊。”安静了一刻后,涂渊将风荷放回了枕上,俯身凑近了她的耳朵柔声道:“我来救你了!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他说着端起汤碗小啜了一口,微微顿了一下,便伸手绕过风荷的后颈轻轻揽高她,将唇轻抵在了风荷那毫无血色的唇上。。。。。。
费了很长时间,涂渊才将口中的汤汁哺完,即便知道风荷不醒人事,但他还是不自觉地羞红了耳根。
在涂渊的意识里,除了之前仅有的那一次差点精尽人亡的经历,他再不曾对任何女子产生过兴趣,甚至骨子里还有几分害怕年轻女子。
在风荷的面前,他最初也不自在过,可不知何时,他竟然习惯了身边有个舔噪的她不停地问东问西,看这看那。
以前,他会用“萧凌的嘱托”作为托词,纵容风荷整日呆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涂渊一点儿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为他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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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风荷不知道自己这已经是第几次大难不死了,但是那“后福”却迟迟未到。这不,刚醒来没多久,荼毒就毫不留情地告知她,她有毒!
若说她又中毒了,风荷倒不会奇怪,可荼毒再三强调的却是她本身就是个毒药!荼毒自己也搞不清为何那“悔一生”在风荷的体内会转化成剧毒,孜孜不倦地流淌在她的血液当中。也许是他初见风荷给她下的毒引发的,也许是后来风荷跟着他练毒引起的,总之,风荷她现在就是丸能说会走的毒药了!
“血液传播?!”这日两人又聊起风荷身上的毒来,懒散地躺靠在榻上的风荷,按着自己尚有几分疼痛的肩膀,问坐在榻沿看书的涂渊。
“嗯!”涂渊瞥了风荷一眼,伸手拉下风荷不老实的手说:“别碰,再忍两天,就快好了!”
“性传播?!”
涂渊也不知风荷那颗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些什么,这些男女之事到了风荷的嘴里,竟然都那么。。。。。。那么。。。。。。直白!他没好气地瞪了风荷一眼,嗓子里含糊地哼了一声,算做是回答了。
“还有什么传播方式?”风荷自动忽略了荼毒的白眼,好奇地问到。
“我也不知道。”
“该不会是母婴传播吧?!”
“呃。。。”涂渊拧眉思索了一刻,他以为风荷是在为她的下一代担忧,于是索性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倾身靠近风荷安慰她道:“风荷,你不用多虑。天下之毒能制就必然能解,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为你制出解药!”
“我关心的不是这个!”谁知风荷却不领情,“荼毒,我觉着你的‘悔一生’好改个名字了!”她说。 
“什么?!”涂渊被风荷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
“A I D S!中文叫——艾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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ˇ避暑山庄ˇ 最新更新:20131207 23:13:33
萧凌继位眼看着就要一年了,时下已是启泰二年的初夏了。朝中该清理的朝臣都清理得差不多了,曾经支持萧宁的党羽也拔除干净了。休养生息的政令颁布一年来,天谴百姓流离失所的少了,安居乐业的多了。鉴于萧凌与汗然唯一皇子苍昊良好的私交,边境的战事和冲突亦比过去那些年少了很多。
眼看着天下太平,国富民强了,一年来兢兢业业,废寝忘食的萧凌终于觉得自己可以稍微松口气,适度休息一下了。
估计他的那些爱卿们跟萧凌有着同样的想法,于是他们也都开始有了闲心,瞅准时机,轮番将自家倒持好的闺女、侄女、孙女什么的引荐给当朝天子了。
而当下这姹紫嫣红的御花园在萧凌的默许下,俨然就成了个激烈的选美现场。每日下朝后,萧凌只要来这走一遭,便会在沿途偶遇无数娇媚可人的莺莺燕燕。
多数女子都矜持有度,含羞带怯。她们从小饱读诗书,精通琴棋书画,言谈举止颇具涵养,让人一看便知是大家出生。按照风荷打趣萧凌的说法,占着天时地利的他,大可统统一把娶回家去,落下哪个都遗憾!
可是萧凌在这美艳的花丛中来来回回走过了多少趟,却总觉着缺点儿什么!
“皇上!信鸽。”近身侍卫看到信鸽来了,习惯性地一抬手,那雪白的鸽子就落在了侍卫的掌心。
解下信鸽腿上绑着的布卷递给皇上后,侍卫便从腰包里掏出一撮小米摊在掌心,那鸽子咕噜噜叫着,愉快地转着圆圆的眼珠子,没几下就吃了个干净。
萧凌读着写在布帛上的信,头也没抬地挥了挥手,侍卫便又轻轻使力,送那信鸽飞了出去。
“萧凌啊,国事是忙不完的!老婆也不是今天就一定要娶进门的!要劳逸结合,松弛有度啊!尤其是你这样的一国之君,更要懂得养生之道!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所以,你快快寻个由头出来游玩一趟吧!你再不找我出去玩一趟,荼毒真的真的就要把我给毒死了!”
风荷的信从来也没有署名,对他的称呼也一概是胆大包天的直言名讳。自从她知道涂渊跟萧凌之间有一只鸽子负责传递消息开始,就隔三差五,有事没事地写点什么给他。
“萧凌,当皇帝累吧?!苦吧?!无奈吧?!郁闷吧?!哈哈哈,告诉你吧,皇帝这工种就不是人做的!”开始的时候,风荷爱说些风凉话打击他。大概她实在闲的无聊吧,萧凌想。
“萧凌,当我不会使毒的时候好生羡慕荼毒啊,可是现在,我本身就是颗剧毒的毒药了,我谁也不怕了,却又开始向往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了!”后来萧凌关心风荷的身体时,她的言语间也会不时流露点儿小女儿的郁闷。
“萧凌,你还是劝劝荼毒吧,我怕他再这么没命地练下去,还没等他制出解药呢,自己先被毒死了!”中间有一次风荷专门写信来让萧凌劝劝涂渊,生怕他每日练毒,尝毒,试毒的,把自己一不小心给毒死了。
也不知道萧凌有没有听风荷的话劝过涂渊,反正,涂渊照旧日复一日地扑在毒药间,却也并没有像风荷担心的那样,把自己给毒死!
于是,风荷的担忧终于转嫁到自己的小身板上了。这么久以来,她每日在荼毒的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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