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风荷》第86章


ˇ血染望津峡ˇ 最新更新:20140119 23:36:33
“报!。。。。。。”入夜时分,传令的卫兵在主将帐外铿锵跪地,手里举着最新的线报。
萧宁霍地一下从地毡上站起身,疾步跨到门边呼啦一声掀开帐帘,不等传令兵有所反应,他已经展开竹篾就着明灭的篝火看了起来。
“什么?!。。。粮草遭劫?!”萧宁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个川字,这不是后院起火么?!
“谁干的?!”萧宁的声音比此刻呼号在暗夜里的北风还凛冽。
“尚未查明。”传令兵不敢抬头,恭敬地回到:“据沈大公子观察,此批劫匪不像中原人,他们不但箭术高超,骑术亦是了得。”
“报!。。。。。。”上一位传令的士兵尚且跪伏在地,又一个传令兵擎着新到的消息飞奔而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萧宁的脚下。
“念!”萧宁低头紧紧地盯着面前单膝跪地的士兵,冷冷地命令到。
“沈家在西部的马场被不明身份的贼匪洗劫,准备送来补给的战马要么被杀,要么被劫。。。。。。”
“宁王,我刚接到线报,西部马场。。。。。。”传令兵的话音刚落,沈晏然突然从层层营帐深处疾步而出,急急地说道。
萧凌瞟了一眼沈晏然,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复又低头看向跪在他脚下的传令兵问道:“跟烧了我们粮草的贼匪一样,也是马术和箭术都相当了得的人干的?”
传令兵愣了一愣,一时有些不明白宁王是如何得知详情的,但当遇到跟他一样跪在宁王脚下的另一个传令兵投向他的眼神时,忽然就明白了,“是。。。是的!”传令兵急急地回到。
“萧凌该不会是。。。。。。”听到这里,沈晏然似乎是明白了。但如此冒险的行为,按照萧凌谨慎的性子,在沈晏然看来,似乎有些不可能。
。。。。。。
数九寒天,乌云压顶,白日里的太阳早就被饱含水汽的厚实云层遮蔽了光线。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地平线上,除了几棵粗壮的杨树光秃着枝桠,向着苍白的天空抻起干枯龟裂的树杈,就只剩下了成群的乌鸦晦气地呱呱叫着,时远时近地掠过望津峡两岸对立的军营上空。
因为担心他和沈晏然的猜测变为现实,在这个飘着零星雪花的清晨,萧宁令军队草草结束了原定的休整,风驰电掣地朝着峡谷底部那条唯一的通道杀了过去。。。。。。
不出所料,峡谷对岸的弓弩立刻有了反应。可就在沈晏弘事先安排的人马忙着把巨石架上弓弩的时候,如林的箭羽突然飞至头顶,瞬间就将一个个身着铠甲的男儿扎成了刺猬。
“放下盾牌!全力拉动括机!”军令如山,峡谷顶端的士兵们再也顾不得自保,拼尽了全力搬石块,拉机簧,眼见着正往峡谷底部流泻的敌军如那被石头阻隔了流动的河水,乱了阵脚没了章法,那视死如归、同仇敌忾的气概才又在他们的眼中重新浮现。
“冲啊!前方就是出口!留在这里只有等死!”萧宁军中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黑旗军,他们在吴清的带领下,骑着矫健的战马,当先在望津峡的谷底腾起了漫天的烟尘。
突然,滚滚的烟尘中腾起道道冲天的火舌,惊乱了战马一往无前的脚步,任凭主人的鞭子如何狠厉地抽打,这些牲畜只是在原地不安地踢踏着脚步,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向前一步。
轰隆隆,雷鸣般的声响从高高的峡谷上方传来,聚集在谷底的士兵将将疑惑地抬头,就被再次从天而降的巨石压进了滚滚的烟尘之中。。。。。。不出一刻,在望津峡的谷底,就出现了一条弥漫着血腥的鲜红河流。
“脱下衣服,罩住马眼!冲!!!”又是吴清。干脆的指令一下,一匹匹被兜头罩住的战马蓦地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甩开蹄子发疯一般,直直地就冲进了隘口的火海中。。。。。。
启泰二年腊月初一,经历了一整个白天的拼杀,萧宁的军队终于还是突破了天堑望津峡。此次战役乃是萧宁北上以来,遇到的最为激烈的抵抗,虽然折损了将近四万兵马,但他仍是成功地围困住了由沈晏弘把守的望津城!
已经是第五天了!萧宁望着不远处,漆黑的暗夜里那个铜墙铁壁一般坚固的城门,破天荒地露出了几分焦躁的情绪。
沈晏弘确实不愧为萧凌手下第一大将,望津峡一役萧宁损失了四万人马,而沈晏弘却才折损区区两千兵士。若说对方其实是凭借着天险而减少了牺牲,那么眼前这个浇注得像个冰坨一般的城,就是沈晏弘人为了另一道天险了!
五天来,萧宁的人马做了无数次攻城尝试,却都因为巨大的伤亡而不得不选择放弃攻城。而他们在城门外结阵的叫板和充满讽刺的挑衅,却都无法激怒城府颇深的沈晏弘,更没有令对方像萧宁他们希望的那样,血红着眼睛出城迎敌。
沈晏弘就像只冬眠的乌龟一般,缩在自己硬实的壳里,一动不动,他,究竟在等什么呢?!
萧宁不是没想过沈晏弘在等的或许是援兵,他也不止一次地派人北上,去打探过汗然的动静,收到的回复却是始终如一的平静。而在他们的后方,除了上两次粮草和战马接连遭劫,就再也没有什么不利的新动向传来了。于是乎,连萧宁自己都开始怀疑,他和沈晏然的猜测是否真的错了?!。。。。。。
一道惨淡的阳光越过高高的城墙,投射在满身白霜的萧宁身上,他伫立在此大半个晚上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随着脚边无风而颤的衰草,和望津峡对岸腾起的滚滚烟尘迎刃而解!
沈晏弘等的人,果然到了!
汗然王子苍昊在天潜国君萧凌的授意下,借道天潜西部,率领五千精兵绕道南下,先是突袭了沈家在西部的战马基地,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北上,截获了由沈晏云押运的粮草补给。在他们马不停蹄地援驰下,启泰元年腊月初七,他们终于同坚守望津城的沈晏弘合力,将萧宁的十一万大军堵截在了望津峡以北,望津城以南的狭小区域内!
。。。。。。
三天后,望津峡南岸,苍昊的营地内——
“让我去吧!”
“胡闹!”
“我没胡闹,我说的是真话!”
“不可能!自古以来,就没有女人上战场的先例!”
“靠!莫非‘战争让女人走开’是你创造的名言绝句!苍昊你也不想想,现在的情势已经是千钧一发了,稍微拖延几天或者一个不留心,就能让萧宁有了翻身之力!可即便他们认出了我的真实身份,也必定不会对我痛下杀手的呀!”
“风荷,我也不赞成你去!战争不是儿戏,我们都不想你冒这个风险!走吧,让苍昊静一静。”涂渊说着拉了风荷的胳膊就往帐门方向走。
“我不走!”谁知风荷却使力一把甩开了涂渊的拉扯,她顾不上看涂渊不悦的脸色,几步走回苍昊的面前,不等对方开口就先发制人道:“你就在我的身边还担心什么?!。。。。。。别骂我轻薄,但经历过了那么多,我尹风荷比谁都明白,即便萧宁和晏然曾经那样残忍地对待过我,可从心底来讲他们跟你们一样,都不会舍得我就这么死了!”
“风荷!”苍昊蓦地出声制止了风荷的话,他尴尬地看了看呆立在帐帘门口,脸色苍白的涂渊。这么些日子过去了,苍昊自然看得出来涂渊对风荷的喜爱,所以。。。。。。说到那两个男人时,风荷的直言不讳,必定会狠狠地伤及涂渊的自尊和满腔的真情。
“苍昊,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但我只是想为萧凌做点什么!”即便风荷也感受到了涂渊的不快,但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许多,只一门心思地想要说服苍昊,“我一直都在欠萧凌的人情,欠得太多太多。在我举目无亲,最凄苦无助的时候,是他一次次地帮我脱离了困境,逃离了苦海。而今,他的情势岌岌可危,你让我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
“风荷,我明白,容我再想想。。。。。。”苍昊理解风荷急切的心情,但他还是没有贸然答应她。
“还要想?!”风荷急的直跺脚,“你又不是不知道天潜的百姓现在怎么说萧凌的!背负着跟废太子一样私通汗然,引狼入室的罪名,萧凌他能好过吗?!你若是再这样犹豫不决,萧凌即便不被萧宁打败,也要被悠悠众口积毁销骨了!就算是萧凌赢了,他也会被说成是为了保住皇位,而不惜用祖宗的江山冒险勾结外族不是吗?!”
“风荷,你说的我又岂能不明白?!”风荷的话句句在理,说得苍昊终于有了几分动容。他转头望向依旧立在门口的涂渊,想要看看他的意思。谁知涂渊却是默默地看了风荷一眼,接着就面无表情地转身撩开帐帘出去了!
“苍昊,我不能断定这场战争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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