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车上的小女王》第19章

“干……干什么你这哑巴巫女！为什么把线拆了？我会死的！会死的！”
泪子惊呆了，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干不了。那蓝色的影子又拿起地上已经完全不动的胳臂，把篮球色的遮挡物扔掉，接着埋首于斯派帝尔的断臂上，不知道在干什么。泪子晃过神来，看着地上蓝绿色的营养液和碎玻璃茬子里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随后才走到吧台外，看到独它在干什么。
她一手用着针线，另一手扶着胳臂，针很小，也就普通针的一半大小，但是掌握得看上去非常熟练，几乎看不清那是在用针，简直就是把手指头伸进肉里组装什么的似的。她的右手快速地在胳臂上不停地缝制，手指的动作快到几乎看不清楚，大概也就一分钟左右，整个胳臂的外壁就连成一起。接着她又双手抚在接口处，不知怎么做的，那里冒出了白烟。在泪子疑惑了一段时间后，独它放下手，后退了两步。
大概沉寂了三秒后，黝黑的手臂突然竖起来，第一个吓到的就是斯派帝尔。泪子也惊奇过度了，刚才为了救自己而被闷了一棍，已经变冷的手臂，现在竟然嫁接在蜘蛛人斯派帝尔那失去的左臂上。虽然颜色有点不太搭配，但是它能活下来，就是对自己最好的消息……当黝黑色的手臂，那手掌上的眼珠看见泪子时，超级高兴地，也不顾自己还缝在别人身上，就朝眼前的人窜了出去，脸上还带着泪珠的泪子也是又惊又喜，急忙抱住了在迷宫里相依为命的同伴。
“太好了，你复活了，我以为……我……我害死你了……呜呜……对不起……我真没用……”
泪子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手臂上的眼睛不高兴地向下皱去，然后再次细心地帮助泪子把眼泪擦干净……
“这这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来解释一下啊，事情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蜘蛛人服务生斯派帝尔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刚才不知怎么泪子就爬进巴可耶娃小酒馆的厨房了，不知道怎么独它就出来了，不知怎么的自己失去一个胳臂的断臂现在出来一个皮肤黝黑的胳臂。
“我也不知道啊，斯派帝尔先生，我之前听到一个脸说是城镇好像和魔女城堡还是那个叫什么森林的，什么悬崖什么海什么WOMB的都比较远，我也只是……从魔女城堡逃命，结果不知怎么的来到这里的……不是说都离得比较远吗？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站在一旁的独它，虽然没有表情，但是一瞬间她右眼瞳孔睁大了，紧紧盯住泪子。斯派帝尔看看泪子再看看她钻出来的那个蜂窝洞——正是墙角上糊蜘蛛网最密集的那个，泪子第一次来这里也看见这个蜂窝了。
“但是你为什么从蚊子窝里出来的？我一会儿还要再把那个洞封住，要是再有蚊子出来我就顶不住了……”
斯派帝尔刚要走向那个蜂窝，身体突然动不了……黝黑色的手臂紧紧抓住吧台，就是不让斯派帝尔过去。
“干什么呀？哎呀真是的，独它你为什么给我缝上这么麻烦的东西？把这个卸掉吧……”
“啪——”
清脆的响声，黝黑色的手臂突然撒手，给斯派帝尔一个清脆的巴掌。泪子和斯派帝尔都呆住了，再看向那手掌，眼睛里满满盈出泪水，甚至都流了出来。当斯派帝尔和那手掌对视几秒后，那手臂突然跟看见亲人一般扑上去，紧紧抓住他的右肩膀。
“喂喂，别，衣服都湿了……真是奇怪的东西！把它拿掉好不好……虽然我是希望有一只有眼睛的手，这样子可以轻易找到想要的找食材了……啊但谁想看自己被自己的手扇耳光啊快把它拿掉！”
泪子走过来，碰触了下黝黑色的手臂，它转过头，继续埋“手”在泪子肩膀上哭。虽然泪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它要哭。是因为再次复活吗？觉得不像是……
“斯派帝尔先生，那个地方不是蚊子的巢穴，那里是魔女的城堡……是谁跟你说过那里面有蚊子的？”
“困……困曼说的，她建议我把那里封住，有需要再打开。反正他也是我救命恩人，所以……”
泪子使劲摇摇头。
“斯派帝尔先生，别相信困曼。那里不是蚊子的巢穴，那边通向的是魔女的一个感觉是实验室似的地方，而且被蚊子咬了不需要做手术切除，你被骗了……”
泪子刚说完又四下看看，保不齐什么时候困曼会像个幽灵似的，或者跟独它似的，突然出现吓人一跳的……但当泪子的眼神，落到独它身上的时候，那穿着蓝色唐服的女孩子，突然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腕，就往酒馆的外面走去。
“啊，斯派帝尔先生，稍等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走到酒馆的正门处，独它右手一挥，那整个墙壁突然变成了黑色，门的位置也是黑色的，上面印着那熟悉的图案，红色的，竖着的眼睛，和下面那咧着笑的嘴，刚刚出现的是这个图案，然后下一秒，相同的，鲜红色的液体从红色的眼睛和嘴向下慢慢落下，变成了仿佛油漆壁画涂鸦刚刚涂好时的景象。
手腕被拉起，泪子被那冰冷的手抓着，被那力量带着往前走，迈出了一步。图案左右折叠地分开，黑色的门打开了……手腕上的力量突然加大，脚步也随着跨出第二步，第三步。直到最后，泪子被带进了那个黑色的门里面。
咚——
大门关闭上了。
即使四周都是纯黑色的，但是泪子自己，和独它的身体，依然像自身会发光一样的，能看见对方。
“你很聪明，也有勇气，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眼前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跟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是脖子上那个鲨鱼一般的嘴在说话。虽然很有多东西想问，甚至第二次看见她时玩儿命地追进了莎士汀森林。但是现在和她一旦面对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泪子刚要张口，眼前的女孩便开始问道：
“你是不是想知道那个酒馆里面蜂窝的事情？”
泪子使劲点头，现在自己根本想不到要问什么。
“那个地方，是以前巫女的发明，后来被改造成类似魔法阵的东西，我现在没有想好那是什么名字，因为自那之后，巫女们被魔女们屠杀了，只剩下我一个。当我找到这里时，这里被一个发现它的人做成了酒馆的储藏室。我打算去和老板商量，打算每次都没有结果。老板知道那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也不打算用来做坏事，只是说‘你需要的时候尽管来找我’。那每一个蜂窝的洞口里面某处都有一个圆形的红色眼睛，穿过它，就像是唯心的时空转移一般，来到遥远的其他地方。这个蜂窝洞，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啊，怪不得悬崖那边的“吉普赛脸”不知道为什么呢。不过，第一次被困曼推下去的时候，也没顾上有没有穿过什么的眼睛之类的，大概是因为自己随着地心引力就直接下去了吧。
“在我知道了如何使用之后我经常去很多地方，用已经死去的巫女们的遗言——要宣传那遗迹上的话，相信会有一个人类，成为这里的王，改变魔女的独裁。有些人会相信，有的人不会，但是我所能做的，就是四处游说传教，嘴是我唯一的武器。然后那时候我认识了困曼……”
唉唉？她竟然认识困曼……啊，不对，感觉不认识困曼那才奇怪……
“他说他是个魔女，但是非常憎恨魔女，因为自己是个怪胎就被扔掉了，他说要打算报复魔女，所以能够帮什么忙的，自己也会尽力。那时候的我也很天真，觉得有人能和我站在统一战线上。所以，我就把那个蜂窝的事情告诉他了，还有一些其他的情报，都当成朋友一样地告诉他，但是……魔女就是魔女，哪怕是憎恨魔女的魔女依然是个魔女……”
虽然听着很像个绕口令，但是泪子完全能够明白这个意思。她抬起头，勇敢地看着独它虽然没有表情但是无可言喻的那张可怕的脸。
“他用魔法，把我的声音封住了，并且杀了老板，如果没猜错，斯派帝尔的部分记忆，也被他用魔法之类的东西消除了。然后我再没见过他，失去声音的我，只能在这里——巫女所能掌控的黑色的世界，我才能说话。之后听别人说才知道，困曼想成为王，然后独裁这个世界……”
泪子突然想到了，刚刚见到困曼的时候，他好像说了句“选什么女王的，踏踏实实选该选的人不就行了。”也许是他自己想要当女王……啊应该是王……不对，还不知道困曼是男是女……
“我依然按照遗迹说的，带人类过来，但是因为一些关系，可能是困曼做的，大多数生物越来越不相信人类，而且大多数人类一看见这里的生物就吓得逃跑，被魔女折磨到精神崩溃，或者在这里受伤流泪，弄得到处是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