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车上的小女王》第31章

进WOMB里面了……
啊，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说。
“那个，逅摩先生……不对，女士……也不对……”
“叫逅摩就行。”
泪子看看眼前的生物的“脸”，女人躯体一样的五官，腿一样分叉的下巴……
“别看这个啊，这个只是个装饰而已，我在这里呢！”
眼前的逅摩，用长有青色厚皮的右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头部”，那跟橡胶一样的头部打偏之后又不倒翁似的回来了。长在身体上的，胸前的眼睛，眨眨眼看着泪子。原来那个就是真正的脸。
“是这样的，魔女他们……打算进攻这里，把这里作为造出军队的地方，并打算肆意屠杀其他生物，我想告诉你，一定要魔女们，不能这么做，那要死多少生物啊！”
逅摩暂停了五秒钟，才说话：
“小女孩，你是不是人类？独它带来的？”
泪子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是的。”
“果然，我听巫女说过，将来会有人类像遗迹上说的，成为王，她们活着的时候相信，死的时候也相信。独它很努力吧？一直到现在？”
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逅摩会岔开话题……
“抱歉我是WOMB的守护者，也顺便组装各种各样的生物，所以各类生物在我眼睛里看来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没意识到你的人类，直到刚才你担心会死多少生物……这个放心，这个世界的生物和人不一样死后是不会腐烂的，解体后的肢体会被送到这里来由我组装，我可以按照自己的爱好组装新的生物，只有高等生物像魔女巫女龙什么的才有性繁殖。只要对金钱权利没有过于执着的渴望，这里的生物是不惧怕死亡的。呐，看你蛮适应这个世界的，是打算成为王了吗？”
怎么很多人都会这么说？
“我不知道，我会尽力保护大家，因为有很多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理解我和我做朋友，我有点开心，比起现实的世界来。所以，我觉得，我想做出能帮助这个世界的事情。”
“唔，我记得呢，你是之前就掉到这里的那个人，我刚想训斥你几句你就跑了，结果还往画廊那边跑……看到他们了吧？”
逅摩怎么老说不搭调的事情？不过他说的对。
“看见了，他们是谁，为什么看着我？”
泪子问他，逅摩只是坐在那奇形怪状的内脏山一边，脑袋的部分一歪。
“是死去的巫女们，我想说让她们的灵魂忘却遗迹和魔女屠杀的恐惧，从新做一个生物。但是没一个巫女愿意，怕他们做傻事，我便把他们记住自己被杀戮的灵魂封在画里面。时间漫长……到现在过去那么久了，有十分之九的巫女还在画里面。有时候我和他们交谈，他们就会告诉我巫女的信仰——绝对不放弃对遗迹的信仰，哪怕身体支离破碎掉，独它肯定也会这样，就算剩下她一个人，也会继续根据遗迹写的去找人类……呐，她受了很多苦吧？作为万物母亲的我，也无法理解她们的想法呢……”
独它受了很多苦，没错确实是，巫女太信奉自己的信仰了。独它不断带人类来，被害怕这里的人类厌弃；带外界的生物来，还打算统治这个地方，也被这里的生物厌弃着，但作为信仰，是永远不能放弃的。这样想着，泪子“嗯”了一声。
“魔女他们，不会打通这里的，我逅摩没有信奉的宗教，因为我是一个母亲的角色，我所信仰的，是自然。违背自然规律的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使存在，也会被自然淘汰掉。魔女打通这里的话，也不可能会做出忠诚于他们的军队的，只不过被自然惩罚是时间上的问题了。呐，人类，这个世界的生物虽然不是很害怕死亡，但是你如果害怕看见死亡，那么你就去革命吧！主动攻进魔女的城堡，就不会看见无辜的亡者了。”
逅摩说的话有点难懂，但是泪子还是理解了一点。就算逅摩不做什么，WOMB被攻占，魔女早晚也会失败，即使做什么，还是一样的结果，因为魔女所作所为不符合规律。但是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不太一样。看样子，和逅摩交际是没有什么用处喽……
“你想成为王，解脱了巫女的苦苦等待吗？”
逅摩突然这样问，泪子顿时语塞。还没等她回话，逅摩突然站起来，朝着一个门跑去——那个门，正是泪子第一次来这里时逃出去的门。逅摩跑起来的样子非常奇怪，看上去一副很小心的样子，但又想跑快了，就像女人穿着高跟鞋追公共汽车一样。
“拜托了，请开门让我过去吧。”
逅摩对门说道，门便打开了，泪子总觉得很对不起这门似的，上次抓它给抓疼了，应该没留下痕迹吧。逅摩走进门里面，泪子也跟进去，这次却没有听见挂电话的嘟嘟声，他直接朝前走，前面的房间是两边有蘑菇的窄墙，蘑菇都耷拉下去了。逅摩一声不吭地往前跑，身体蹭到蘑菇之后，耷拉的蘑菇变得精神起来，直直地竖起来，整个墙的蘑菇都形成一个网。在泪子追过去的时候，坚硬的蘑菇网已经把路挡住了。
“喂，我怎么过去？”
泪子叫喊到，那边的逅摩跑到蘑菇网尽头停下来，站在原地，回头看着还在那头的泪子。
“如果你有能力，那就过来吧。”
泪子尝试着往前钻，但是很费力，就像是魔女城堡的那个有很多面膜水银球的房间。泪子想了想，只得把身体放空，让身体化成风。
变成风的身体很容易就穿过蘑菇网，如同水流一般穿过障碍，来到逅摩跟前。
“………………变成风的能力呢……你喜欢变成风的感觉吗？”
这个怎么说呢，没想过这个能力是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
“我说不上来，也不是喜欢的问题，在变成风的时候我会忘掉以前的一切烦恼，感觉很舒服，但是我想我能用这个能力，帮助这里的人们。”
逅摩沉默了一下，用长有青皮的手指，戳了一下泪子的额头。
“每个人都会有一百零八种烦恼，有烦恼是正常的，如果总是忘记所有烦恼的话，你会越来越想变成风，越来越不想做回自己，久而久之，会像吸毒一样，连以前的身体都失去。”
“吸毒……？”
实在难以想象这种事情会和自己搭边。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看到了吗？苦其心志排在第一呢……我觉得你是受过很多心灵上的痛苦的孩子呢，你需要的，就是爱。”
逅摩说完之后继续向前走，直到走到画廊里也没有停下来，泪子跟着他，一直走到画廊的最中间。
“你只是说想要帮助别人，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呢。如果说……只是如果，为了你想要帮助的人们，而被冠上‘王’的称号，你在乎吗？”
王什么的称号都无所谓，只是在这个世界呆着，会感觉和现实虽然差不多，但是比现实要心情畅快多了。
“不在乎。”
“那太好了，巫女们！你们期待的王出现了呢！那么你们可以安心了吧！”
逅摩突然举起手，回声在走廊里晃荡，所有画像里的眼睛都朝这里看，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走廊尽头的那幅画——红色的，竖着的眼睛和咧开笑的嘴，一直保持着那个表情，看着一切。但是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血流出来。
“啊，谢谢你特地过来告诉我魔女进攻的事情，不过呢，作为父母我是无法离开WOMB的，是否回击魔女他们，就看你的决定了。作为带给我舌头，我可以给你一些东西，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这里的肢体器官的，应有尽有。”
啊，肢体器官……
“我想要两个眼珠可以吗？”
“这个没问题的！！”
逅摩已经往回去的路走了，泪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天上那只金色的鱼，是怎么一回事？”
逅摩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泪子：
“你看见那鱼了？”
“看见了。”
泪子回答得十分肯定，周围盯着泪子的画作突然开始出声，仿佛念什么咒语，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但是感觉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那个鱼可以掌管灵魂，当我做好新的生物之后，它满意了，就会给它灵魂。这是我能告诉你的信息。”
这不是和没说一样么……看样子，谁都不想告诉自己关于那金色的鱼更多的事情。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逅摩转身就走出了走廊的门，泪子也紧跟其后。
那蘑菇形成的网还在，逅摩走进去，一副吃力但是很蛮力地往里挤，那些蘑菇真的仿佛果冻，被碾压在墙上，最后还弹了回来。泪子看看那蘑菇，实在没信心能挤过去，索性还是化成风飞过去了。
“你先等我，我找到眼珠之后给你，你想要什么颜色的瞳孔？”
在回到原先内脏色的地方，逅摩边问边找了一扇门，打开之后看了看又关上，走到再旁边的一个门，又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