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千金妻》第163章


难不成又一个李钢?警察唇边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在讥诮李菁华的不自量力,因为不论是谁来,沈容白是必须要去警局一趟的。
经过李菁华一番哭诉,李定邦当真雷厉风行,没过多久就有几辆警车呼啸着驶来。
为首的一个高阶警官缓缓走下车,向着李菁华、李拓疆两姐弟方向走来。
李菁华一见来人,未语泪先流,哀戚地喊了一声:“汤叔叔——”
这次轮到警察愕然,想不到她居然能请的动号称“铁面无私”的高级领导,立刻神色端然,行了个礼,静静退到一边。
年届五十的汤警官目光如炬,淡淡地扫了眼刚正不阿的警官,眼中是微微的赞许。然后以长辈看晚辈的慈爱目光柔和地看着李菁华和李拓疆,最后是沈容白。声如奔雷,“好孩子,别怕!有汤叔叔在,你要相信警方,我们会秉公办理,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按照法律,容白是要负一定的连带责任,该他付的他跑不了,不该他付的也绝不会要他付,你乖乖回去等消息,不要妨碍警察办案,叔叔会通知你案件进展的。拓疆,送你姐姐回家休息。”
这一席话说得滴水不露,既给李菁华宽了心,又维持了警察的尊严和法律的严肃,看得出老谋深算已然是修炼成精了。
有了他的护航,有谁还敢为难沈容白?
其实,李菁华有些小题大作了。沈容白充其量不过是被叫去问个话,罚点儿款,没什么大事。
俗话说关心则乱,正是因为李菁华对沈容白的这份心才叫人感动。江若岩侧过脸抹去眼角的泪,一直以为沈容白之于李菁华不过是无鱼虾也好,凑合着挖到篮子里的一盘菜。却没想到她对他用情这般深,真是个性情女子。此时,江若岩对李菁华忍不住惺惺相惜起来。
倒是沈容白,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好像料定了自己不会有大事一样,仍在吩咐山庄的高管们做好善后工作,尽量满足死者家属的要求。
李菁华得到汤警官的保证,心安了不少,由李拓疆扶着回望了沈容白一眼,依依不舍地离去。
身为李定邦的老部下,汤警官自当为了老首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何况是这举手之劳,本来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他为了慎重起见亲自赶来了。汤警官不着痕迹地把主事的警官叫道车里一番耳提面命,无非是交待要好好对待沈容白,没什么事的话就尽快放了他之类。
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需要大肆张扬的,例如李菁华的这位“李刚”爹,绝非外厉内荏的李钢可比。
沈容白被警察客客气气地带走了,大多数人也都走了,喧闹的赛场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那些亡魂在火光边狂舞、嘶喊着,为骤然结束的生命惋惜。
那凄厉的喊声是那样不甘,叫人感叹生命的脆弱和莫测,没有人会知道自己的生命会终结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也许那离你很远,远到你从未设想过有一天那意外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当死亡来临的时候谁都挡不住。阎王要你三更死你就绝对活不到五更。
江若岩目送警车立刻,听到死难者家属的恸哭哀嚎,听到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鸦鸣,不觉走到肇事地点。
一片被撞飞的汽车碎片横在曾经纤尘不染的赛道上,红色的油漆没有被烧灼干净,在月光下触目惊心,红的如地上的血,如心里的怕。
不是没见过死亡,可这死亡来得如此出其不意又充满血腥,令闻着伤心,见者流泪,没有人会不为这生命的悲歌动容。
弓身捡起那片犹带着高温的红色碎片,江若岩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当时李雨珂嫌自己的比赛牌照不吉利,非要和一个刚入会不久的年轻男孩换,男孩不愿意,他们差点为了这事打起来。后来她看不惯,就跟李雨珂换了,不过就是带了个4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等等!李雨珂的车是跟她同型号的红色法拉利!
如果没有换牌照,那如今被冰冷的手铐带走的就是她。
江若岩心中一阵骇然,原来李雨珂只是替死鬼,真的有人动了手脚,而那些人要害的人是她。
一阵风吹过来,让她一阵瑟缩。
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大人物?还是漏网之鱼杜政桓?又或者是不经意间的罪的小人?
这个世界上小人真多呀!
你不经意间说错一句话,或者是做错一件事,更甚者你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地生活都有可能得罪人。而那些人隐藏在黑暗里,在你荣光灿烂的时候锦上添花,转眼却一个阴谋诡计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待你落败了,他还要补上一脚,落井下石。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她这样坦荡的人到最容易招惹小人。
石于阗见她孤零零地站在仍在哔哔剥剥燃烧的车架子前,冷得不住地婆娑着自己的手臂,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顺势搂住她腰肢。“小岩,没事的,容白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去警局。”他以为她是在为沈容白担心,为那些无辜丧命的人哀悼。
江若岩靠在他身上目光涣散,神情呆滞,好像受到不小的惊吓。
“小岩,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石于阗担心起来,晃了晃江若岩。
江若岩被他这一晃清醒了过来,挣开石于阗的手,跑向雷厉风的方向,而雷厉风张开怀抱将她拥入怀中。
石于阗凄然一笑,终于认清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收回伸在半空中的手,眷恋地再看一眼,走向车库去警局。他的爱情渐渐消弭于这肃杀的春夜中,他的友情却不能再受任何波动,他经不起。
“于阗,我跟你一起去!”岳靓与他并肩,冰冷的手指不经意碰到他的,一股冷意从相接的地方直达全身。石于阗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说:“你去做什么?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沾染的,回去等我消息!”
岳靓被他这一看,悄悄低下头,纤长的眼睫在莹玉般的脸上投下一个下弦月的淡弧,雪白的脸颊倏然转红,犹如一朵娇艳的牡丹,白白的花瓣皎皎如玉,嫩嫩的花心艳艳如霞,娇怯怯地开,又端庄高贵地独立枝头,在月下昂然吐露芳华。
这一低头的温柔,若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让心系江若岩的石于阗有着刹那的恍惚和震动。但那心动只是一瞬间,旋即,那颗冰冷的心又重新关上拿到精钢冷铁的栅门,将所有的关爱隔离在外。除了江若岩,不打算为其他女人开启这情爱的门,只是命运却由不得他做主。
当一个女人从二十岁熬到三十岁,每天在那男人面前出现也没有引起他的主意,只能偷偷望着他的背影暗自伤怀,那她的爱恋注定是到不得想要的回抱了。安琪叹了口气,听话地照他的吩咐回家等消息。
102 不慎被算计
江若岩将女儿交给安琪照看,自己被雷厉风拥着上了车,在车上说出自己的怀疑,雷厉风怒不可遏,脚下失了方寸,差点撞到一棵树上。而天气也随之转变,瞬时间乌云遮月,狂风大作,暴雨如注,轰轰烈烈的雷在高空的阴云中呼啸、嘶叫,一个一个闪电犹如天神的大刀,似乎要将这尘世的污秽和肮脏劈开、斩断、洗涤干净。
然而人的心太灰暗,即使是倾尽四大洋的碧波狂涛也洗涤不干净那些包藏的祸心。明争暗斗,硝烟战火,写就了一部人类的文明史,足可见这是人类的本能。
风声、雨声如一只巨大的野兽张牙舞爪环伺在黑黢黢的暗夜里,而那雷鸣是他的咆哮,闪电是他的眼睛射出的怨毒的光芒。
雨如水帘一般在汽车挡风玻璃上滑过一浪又一浪,雨刷的震动频率根本跟不上雨的速度,总是来不及刮干净,遮挡住雷厉风的视线。雷厉风将时速减到20公里每小时的龟速,纵使心中忧急如焚也只能耐着性子减速慢行,因为车上还坐着他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之一——江若岩。
从车门、车窗缝隙里飘进来的雨带着彻骨的寒意侵上她身,如同冰刀一般凌迟着她较弱的身子,江若岩不由缩了缩身子往雷厉风的方向靠了靠。此时的她目光空洞而涣散,如这黑夜的凄风冷雨。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你和小诺明天一大早就回美国!”雷厉风在拨通莫问津的电话之间这样说。
为了她的安全,纵使有再多不舍他也只能咬牙将她送回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终于有了她的地址,再也不是绝望地对月到天明了,最起码还能在休假的时候去看看她们。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确定女儿在安琪家里已经进入甜甜的梦乡,雷厉风为江若岩擦干头发,将她抱到床上,轻轻地为她拉妥被子,关上床头的小灯,打算离开。不期然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不要走!留下来陪我,我怕……”江若岩抱住他虎腰,不敢独自面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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