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笔记》第17章

、第24章　心魔
自从那晚和陶音见面后，林然变得有些阴郁，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十足的压抑。杜旬担心再这样下去，陶音还没救出来，林然自己已经被心魔吞噬了。这天晚上，两人静静站在阳台吹风，杜旬喝了口啤酒，突然开口：
“林然，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和陶音的事？”
“我知道你喜欢阿音，把她当作初恋。可不都已经过去了吗？”林然侧头看向他。
杜旬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眼神辽远，“是，都过去了。但我还是想说说，就当说给兄弟听，而不是陶音的爱人，你愿意听吗？”
林然挑挑眉，手中的易拉罐和他撞了一下，“作为兄弟，我听着。”
杜旬淡淡地笑了笑，缓缓开口道：“我从小性格很自闭，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没什么要好的同学、朋友。上了初中之后，我打算还是老样子，做个极其沉默的好学生就好。也许是天意，我竟然在班里发现了同类——那就是陶音。她似乎为人比我还要冷清，可她却是被别的同学议论最多的人，女生热衷于评价她的衣着打扮，批判她的清高，男生则心动于她的孤傲冰美人气质。我呆在一个地方，除非戴耳机，不然耳朵里就会跑进陶音的名字。渐渐地，我不由自主地同其他人一样，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不过，鉴于我本人酷爱钻研的特点，哪怕放学后，我依然会远远地跟着她，于是我就发现了你的存在。”
说到这，杜旬顿了顿，毕竟，自己听起来很像是个变态跟踪狂。看了眼林然的神情，觉得他并没有生气，才又继续：
“每次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一响，陶音都会很快地收拾好书包离开，走出校门后，她会拐到一条小路，你总在那等着她。她见到你后会高兴地叫你“林然”，而你则会接过她的书包，牵起她的手，一起回家。当时，我以为陶音和你在早恋，可纳闷的是，你们竟住在同一栋房子里。我猜测过你们可能是亲兄妹，或者是后组建的家庭里继兄妹。到了初二的时候，我争取到和陶音做半个月同桌的机会，为此我在月考时给原本坐在陶音旁边的女生传了答案。”
林然忽地笑出来，杜旬这家伙真算为了陶音是费尽心思，跟踪、收买一个不落。但幸亏他内心对陶音是善意的爱，只是想亲近，并没有肮脏的企图，不然自己听到这就该狠狠揍他了。
杜旬面色有些不自然，细究起年少时干的那些事，他也深觉尴尬。
“别停啊兄弟，你继续说”，林然眼里荡着笑意催促道。
杜旬这才敛了敛情绪，重新开口：“和陶音做同桌的半个月是我整个初中生活最快乐的日子。她每天坐在我身边看书写字，我可以偷偷地近距离观察她。不怕你笑话，我都数清过她的睫毛有多少根。只是陶音从来不会在意旁边的我，她的世界是封闭的，只会对你打开。我注意到，她很喜欢在一个带橙子味的日记本上写东西。有一次，她似乎情绪很激动，用尽全力地握着笔。虽然她头压的很低，想要遮住日记本，可我还是竭力扫视到，上面只有重复地一句话：就算林然是我的亲表弟，我还是会爱他。自此，我才了解你们的真正关系。”
听到这，林然已面无表情，审视地看向杜旬。
杜旬抱歉地耸耸肩，“我知道偷看陶音的**很卑鄙，可我只是想探求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秘密。其实，我挺理解她对你的感情的。班里开家长会，她的父母从来没到过。我后来听到班长和大家说，这是因为陶音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为飞机失事双双罹难，她是个孤儿。想想，她把你当成唯一的感情寄托，包含了亲情、友情、爱情，所以愿意顶着违背人‘伦的压力，也还是选择爱你。”
林然把头埋进搭在栏杆上的胳膊间，深呼吸，苦涩地说：“血缘是我和阿音无法改变的事情，可我和她相爱根本没有妨碍到任何人。阿音顾及我们的这层表亲关系，一直保密恋情，她觉得自己被说都无所谓，可她不想我承受别人的异样眼光和非议。”
杜旬靠过去，用肩膀撞了了他一下，“哥们儿，你要想明白，陶音这么做都为了什么。她爱你，在乎你，如果你伤心难过，那她就会更难过。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每天和行尸走肉一样，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心理包袱过重是会把精神和身体都拖垮的！要是让陶音看到，她该多痛苦！”
林然怔了一会，抬起头，眼光里多了几分神采，和杜旬碰杯，语气诚恳地说：“我明白，我自己要好，阿音才能安心。兄弟，谢了”，喝光手中的啤酒。
杜旬打趣他，“撇开陶音作为中间人不谈，光说你我，初二那会我还借过你校服呢，你那会儿可没和我道谢！”
“嗯？校服？”林然微微有些错愕，但稍一回想，便笑道：“哦！原来那件衣服是你的啊，我那天打了一架，衣服都破了，不想让父母知道这事，阿音找同桌借了一件给我穿上才瞒过去。那现在我补一句，真的谢谢你了，杜旬同桌。”
二人相视而笑，入夜的拂拂春风带走了男儿间明亮爽朗的笑声。
陶音则继续竭尽所能地秘密记录关灏与其他人有关生意上的谈话，她目前搜集的信息显示，关灏正在拉拢几个人一起参与峻峰华庭的开发案，而后天，也就是周六，他们会到邱世南的度假山庄协商合作的具体事宜。
到家后，陶音直嚷着饿，非要关灏做几道好菜给她吃，关灏拗不过，只得洗手做饭，而陶音说自己要先洗个澡，休息一下。趁着关灏在厨房一时半会儿不会上楼来，陶音先到浴室往浴缸里放水，然后快速到更衣室的鞋柜里，拿出杜旬给她的手机，再次确认关灏还在忙活，回到浴室，脱了衣服躺在水中，戴着耳机拨通了林然的电话。
“阿音！”
“嗯，是我。”
“……”林然在那头好像很激动，可张着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听到有力的呼吸声。
“林然，我想你。”陶音尽量控制，可发出的声音还是带着哽咽。
“我也想你……你这几天过得……”那个“好”字林然说不出口。
“我还好，你也要好好的，别想那么多，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的！”
“阿音，你放心，我没事，而且也有杜旬在一旁及时疏导，互相照应着。”
“嗯，那就行。林然，我最近发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具体的谈话录音我待会发邮件给你。”
“好的，阿音，你要记住，凡事安全第一，谨慎行事，一定保证自己不要有危险！”
“我会很小心的！”
……
正当两人你侬我侬地说着情话时，就听到楼下关灏的喊声：
“宝贝，香菇滑鸡粥里放不放芹菜？”
陶音一愣，林然在那头也沉默下来。
关灏没得到陶音的回复，擦了擦手，转身上楼找她。
隐隐听到关灏的脚步声，陶音抓紧最后的时间说了句：“林然，要记得我爱你！”便挂断了电话，迅速把手机扔进衣服框里遮好，向后躺在浴缸靠垫处假寐，没过几秒，关灏就拧动门把手走进浴室。
“宝贝？”他试探地叫了一声。
陶音迷迷瞪瞪睁开眼，嘴里哼哼唧唧。
关灏把她捞出来，拿浴巾包住，“怎么在浴缸里就睡着了？”
“我又饿又困嘛。对了，饭到底做好了没有啊？”
“我刚才还问你呢，香菇滑鸡粥要不要放芹菜？”
“我不喜欢吃芹菜。”
“好，我先下去做饭，你穿好衣服再等一会儿。”
陶音点了点头，关灏在嘴上亲了两口才出去。
待门关上，陶音一脸厌恶地拿手背使劲地擦拭刚才被亲过的嘴唇，换上衣服，装好手机去了更衣室。她把录音笔连上平板电脑，将里面的所有音频信息按时间、人物整理归纳，编辑过发给，林然，显示发送成功后，彻底删除邮件，确认不会留在垃圾箱里，紧接着把东西都收纳好下了楼。
林然还没来得及回陶音一句“我爱你”，便听到清脆的手机挂断提示音。他的手仍旧举在耳边，半天没动，似乎还在凝神细听电话那头恋人的絮语。杜旬看他慌神久了，挥手在他眼前晃晃，“林然，陶音打电话和你说什么了？”
“阿音发现了些有价值的消息，稍后会发到我的邮箱。”林然木木地回道。
事实上，关灏那句亲昵的“宝贝”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他好恨，恨关灏强占，恨自己没用！他一秒钟都不想让阿音在那个混蛋身边多待！只要些微地想到他会对阿音搂抱亲吻甚至是做更过分的事，他全身的血液好似在逆流，整个人愤怒得爆炸！他一定要加紧行动，尽快找到对付关灏和沈飞羽的办法，再也不要这么痛苦地忍受和小音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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