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追缉令》第66章

我终于不满地叫出来：“老妈！我们家那么小，你叫他往哪里去啊！”
“呆在你房间就好了啊！”老妈眨巴着眼睛，说的理所当然。
我差点喷血：“有没有搞错，老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哪有把女儿和一个二十岁男人关在一个房间的妈！”
老妈狠打了我手一掌：“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我是看你们有很多误会没有说清楚，才特地制造一个讲清楚的机会！”
说罢，她翻了个白眼，嘀咕：“再说，小轩（什么时候变成小轩了？！）眼光哪有这么差……”
“老妈！”我欲哭无泪，感觉自己被贬低得一无是处，就连亲妈都嫌弃我，觉得我安全得很！
但没过两秒，老妈的眼神又软了下来，摸摸我的头：“我女儿都这么大了，居然都有情感问题了……时间真快啊，真是快……”
“遇到互相喜欢的人真是不容易……”她吸了吸鼻子，“世界上不可能有面面俱到的事，关键是看你怎么取舍……不管你怎么决定，老爸老妈都尊重……”
是夜，窗外狂风大作，滂沱大雨，雨水合着疾风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衬得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生活了**年的小房间，在放下一张小床、一张小书桌，和一个窄小的橱子后，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我扫视了一眼，就连地铺都没地方打，看来晚上只能睡沙发了。
我迈着有些犹豫不决的步子，挪进去，想了想，还是没有带上门。并不是因为觉得我们呆在一个屋子里有多别扭或者不合适，而是，我还是没有整理好思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房间里只床头开着一盏橘色的台灯，申懿轩坐在我的床头，低着头翻看一本老旧的相册。我随便瞥了一眼，就知道里面全是我的成长记录。
暖黄色的灯光撒在他脸上，从我这个角度看，他的一半脸颊在光的照射下温润如玉，另一半却笼在暗沉中。
他静静地看着照片，有瞬间，从目光透出一丝暖意，又有瞬间，脆弱得像个孩子。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停下了翻相册的手，缓声道：“你父母真热情……就连在饭桌上说些家长里短的事，听着都很温暖……”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无奈的弧度刺痛了我的眼睛：“在家，吃饭说一句话，都会被父亲呵斥。”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讲一件和他无关的事。
我的心却像被一只大手攥紧，心里酸酸的：“申懿轩……”
他无所谓般的笑笑，继续翻动相册，声音有些遥远，好像并不讲给谁听：“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那么，这些开心、难过的时刻，都有我。”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抚过一张张照片，照片里有欢笑的我、生气的我、哭泣的我……
他把目光从相册慢慢移到我的脸上：“担心我、和我发脾气、教训我浪费……让我体会到家的感觉……你是第一个。”
我的泪光在眼里闪了闪。
他也不管我，自顾自地说着，声音轻柔：“这段时间事情这么多，你一定都忘了，前半个月是你的生日……本来，我买了‘漂亮’回来，想送给你……我想跟你说，我不在的时候，它可以陪陪你；想跟你说，我希望以后的生活里可以有你……”
“可是我发现，除了每天想尽办法给你找事，幼稚地想要绑住你……我能挽留的，什么都没有……”
“我记得你曾经几次说我扭曲了自己的梦想，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每当你这么说，我就只能反击你连梦想都没有……现在想来，我和当初只想着宋卿予的你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我每天从睁开眼就在想，要用什么手段，才能让你回到我身边。是求你，威胁你，还是也试试看，像宋卿予一样赌一把……”
“但是听了你和翎说的话，我突然想通了。这样强迫你，也没什么意思……就算你回到我身边，也永远忘不了他。我要你自己明白，你的心向着谁……”
小小的木床上，他和我的肩膀紧紧抵着一起，断断续续地说着一大堆他不曾表达过的内心，还鼓励我，既然有了机会，尝试一下演戏也未尝不可。我怔怔地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思绪千回百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筋疲力尽地睡去。
窗外是骇人的黑夜，雨渐渐小了下去，只有雨滴砸在铁质雨披上的声响。
“漂亮”安静地在床边趴着，下巴搁在两只前爪上，两只眼睛在黑暗里也闪亮闪亮。
我坐起来，打算让他好好睡一觉，却就着昏暗的灯光，看见熟睡的他，眼角滑出一滴泪水来。
那在黑暗中泛着亮光的泪珠看得我心口好压抑，我呆呆地看着他熟睡的脸好久，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颊。
“该怎么办？怎么选都不对……”
我俯身，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起身，我看见门口，老爸和老妈依偎在那里，他们的眼睛都红红的，在廊灯下闪着剔透的光。
☆、063　换个约定
半个月前。我和童旖翎一起进入了剧组。
经历了割腕时间之后。她好像比以前坚强多了。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好。很快重新投入了工作中。在卿予和申懿轩的鼓励下。我最终还是选了一个台词不多的小角色。担任女主角的童旖翎对我非常照顾。不仅处处指点我。还渐渐在平时多了來往。她、我、苏格、citty、亦佳以及hint鼓手的女朋友。渐渐成了密不可分的六人组。
“想什么呢。”我正发呆。童旖翎撞了撞我的肩膀。递过一杯咖啡。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哦……你又在偷看轩。”
我瘪瘪嘴。别开头去。声音涩得很：“才洠в小！?br />
童旖翎一副很了解我。但不想和我争论的样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你呀。总是这么口不对心。也难怪。又过了一个月。你们三个还是什么进展都洠в小！?br />
“喂。智奚缘。”她突然一本正经地叫我。“虽然我还是很喜欢轩。但是想想。既然洠ＭＮ以俸谅矝＇意思。你说的对。还是公主的样子适合我……可是你呀。怎么就搞不清状况。你看轩几乎每天都來探班。瞎子都能看出來。他是冲着你來的……”
她转头看了看另一面。撑着下巴有点无奈：“不过这位。也是个一根筋的家伙。”
我的左手边。來探班的申懿轩正和饰演男二号的演员聊天。
我的右手边。一口答应导演來客串的卿予正在镜头前拍摄。
我叹了口气。
“记得那天你跟我说过的话吗。”童旖翎继续说。“如果爱只能表现为束缚和捆绑……那你们三个都会很痛苦。”
“什么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那么。至少要有多数是幸福的吧……小奚。既然曾经喜欢到可以为了留下他而自杀的我都想通了。你答应我。一定要和轩在一起……”
世界上不可能有面面俱到的事。关键是看你怎么取舍……
我想起了老妈的话。想起了申懿轩在深夜里的泪滴。想起了卿予勉强笑着重新接受我时的脸……
一直到马上就要拍摄我的戏份。我的脑袋里还是洠в衅骄蚕聛怼＞土芪说木卸即隙晃拧?br />
为了拍摄深夜的戏。剧组高高搭建起了临时的照明支架。就在我经过的时刻。支架却散开。两条铁架落了下來……
在一瞬间。我看见了无数张惊慌失措的脸。
申懿轩在其中。刷地白了脸色。抬脚就要奔过來。
來不及了……
下一秒。我被一双手推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什么事都洠в小?br />
趴在地上好几秒钟。我才反应过來。回头。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
掉落的两条支架压在卿予身上。他冷汗冒了一身。看起來十分痛苦。
我连滚带爬。扑到他身边和众人一起搬开架子。嚎啕大哭。
右腿……他伤到了才做完手术。只能暂时靠拐杖行走的右腿。
心口像被深深凿穿。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脑海：他再也不可能好了……他的腿再也不可能好了。
“为什么又是因为我。”除了紧紧抓住他的手。我什么都做不了。
但即便在救护车里。卿予脸色苍白到可怕。全身因为疼痛一阵一阵地发抖。他还不忘安慰我：“不要哭啊……我洠隆?br />
“什么洠隆Ｊ裁唇袥＇事……”这一刻。我真的能清楚地感受。什么叫做痛彻心扉。“伤到的是右腿。不会再好了吧……都是我的错……”
“胡说。”他调皮地眨眨眼。努力挤出一个笑。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