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妃》第54章


锦云的言之凿凿让魏衡风不得不相信李唐大败的事实,痛心疾首与满腔愤恨让他不愿再与她多说半个字。锦云不再刺激他,转而劝起了阳极:“师兄,魏大哥的家族世代为李唐效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我可以理解。你身在江湖远离庙堂,这么坚持又是为了什么呢?从前你不是一直都为我打抱不平吗?眼下我做出了选择你又不认同,岂不是太奇怪了?难不成从一开始你的所言所行都是假装,为的只是骗师父放你出静雪谷?”
面对锦云的质问,阳极半晌无言以对,最终问了一句:“你要我做什么?”
“阳极先生……”
“衡风,云儿说的不错,我从来就不是朝廷的人。而且我答应过师父,不论何时何地都要照顾好她。这一个月来我想了很多,想通了。我也劝你一句,李唐大势已去,你不要太过执着了,多想想你爹还有你的妻儿吧。”
听到阳极有妥协的意思,魏衡风想要出言阻止,却被阳极打断了。令他难以接受的是,阳极竟然劝他投降。
“道不同不相为谋,先生有选择的权利,衡风无权阻止但绝对不会苟同!”魏衡风铁骨铮铮,不愿屈服。
“果然还是师兄一点就透。走吧。”锦云没有耐心继续呆下去了。
“去哪?”阳极不知道锦云会要自己做什么。
锦云背对二人,给出了一个锦绣前程:“去一个可以让你表明效忠大燕决心的地方。只要做好了这件事,以后你想要多少的荣华富贵都不是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替安禄山看诊完,阳极被送回了地牢。有了锦云与李猪儿的看重,狱卒对他的态度大不一样,显然恭敬了许多。
“麻烦转告云姑娘一声,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劝服魏将军为大燕效命的。”狱卒将牢门重新锁好,听得阳极对他嘱托到。
“是,小人一定转达。”狱卒答应后,躬身行了一礼,退离而去。
阳极并不着急与魏衡风说话,一直注视着狱卒离开的方向,直到确信人真的走了,才走到他身边坐好。
“你不必多言,我不会投降的。”不等阳极开口,魏衡风斩钉截铁的话就传入他的耳中。
阳极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感叹道:“浑身有力气跟重获自由的感觉就是好啊。”
魏衡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地扭过了头。阳极又打了个哈欠,方从袖间掏出了一棵灰色的小药丸,递到了他跟前,半是劝说半是命令道:“吃了它。”
“哼,劝不了我就要毒死我吗?”魏衡风不屑地冷笑道:“还是想用生不如死的折磨来逼我就范?也好……”
话没说完,阳极就将那颗药丸丢进了魏衡风口中。亲眼看到他吞了下去之后,阳极掏了掏耳朵,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吃颗药而已,不用这么多话吧。”
事出突然,魏衡风猝不及防,但他并未心生恐惧,反而觉得与其在这里苟且偷生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他仰天大笑了一番,就闭上了眼睛静等死亡的降临。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非但没死,连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游窜。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睁开眼睛看向了阳极。
阳极点了点头,证实了魏衡风的猜测:“不错,我给你吃的不是毒药,是解药。”
“你以为我真的会投降那个什么安禄山还有安庆绪?”见到魏衡风不解地皱紧了眉头,阳极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如果我不假意投诚,根本出不去地牢。不替安禄山治病,就永远没有机会接触到药材。”
魏衡风恍然大悟,挣扎着坐直了身体,给阳极道了歉:“原来先生是在委曲求全。请恕衡风鲁莽,错怪了先生。”
阳极自是没有放在心上,反倒对魏衡风多了更多的敬意:“你身上的麻药若要全部去除还需要几日。等到你全好了,我们就逃出去。”
“洛阳皇宫我们都不熟悉,先生给安禄山治病一定会有人看着,根本没有时间观察地形,恐怕……”魏衡风顾虑重重。
“逃出这里未必需要熟悉外面的地形。”说话间阳极又从袖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打开外面包着的白布,一些蓝色的块状物露了出来。
魏衡风不认得:“这是?”
“是胆矾。安禄山所患的毒疮很是严重,此物正好有祛腐、解毒的功效。此外,只要分量足够,铜墙铁壁都能腐蚀穿。”当亲眼看到安禄山的症状后,阳极心下暗喜,当即想到了这个办法。
话说到这个份上,魏衡风足以领会阳极的用意了:“先生是想等搜集到了足够的胆矾就在牢中挖了地道遁走。”
“要不是这样,安禄山的病我可没有兴趣治。“一想到安禄山,阳极就一副厌恶至极的模样:”以后我每天都会去给安禄山治病,你就用他们送来给我们喝的水稀释这些胆矾,挖掘地道。”
“好。“魏衡风心头的郁结一扫而光,跃跃欲试。转而想到外头的情形,又不由得替阳极担心了:“云姑娘……锦云心思细腻且善于谋略,先生行事要多加小心。”
提起锦云,阳极的心情变得格外复杂。“我知道。所以每次偷留下来的胆矾不会多,我们还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阳极的心情冗杂,魏衡风何尝不是?犹记得当年韦瑶晴成全魏馥儿与张沂铸时的侠义果敢,仍记得她帮助自己击退叛军时的不让须眉。岂料一夕之间,她竟然成为了叛贼的左右手,致令潼关失守,长安城破,而他也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对韦瑶晴是倾慕之心,对锦云,曾是由衷的钦佩叹服。如今呢?魏衡风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这段时间阳极都是清晨就被喊去给安禄山治病,晌午时分再被送回地牢。一天傍晚,安禄山不知为何突然高烧不退,阳极便临时被带走了,直到戌时末才结束诊治。
去往地牢的路上,狱卒提着灯笼走在前头给阳极照明引路,浑然不觉后面的人已经高高举起了右手。一掌重重地劈下,狱卒当即不省人事。阳极接住了灯笼,将人拖到一处假山后,快速地朝地牢跑去。入了地牢,不忘沿路取下墙壁上的灯油倒在地上。
到达关押魏衡风的那间牢房外,阳极取出银针,不消片刻便打开了牢房的大门,问道:“衡风,准备好了吗?”
魏衡风掀开地上的一片稻草,一方地道入口赫然出现在眼前。二人相视一笑,阳极随后将灯笼里的明火丢在了地上,自己则与魏衡风一同跳进了地道。
不过须臾之间,地牢之内火光大作。等到那名被打晕的狱卒醒来发现火情再去喊人来救火时,火势已然冲天,再无扑灭之可能,直到第二天的卯时方逐渐小了下去。锦云与李猪儿前来查看,哪里还有魏衡风与阳极二人的踪迹?那条地道也已被烧毁填实,只依稀可见地上有被腐蚀和挖掘过的痕迹。
锦云蹲下,用手指捻了一些灰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联想阳极开的药方,很快就猜到了他们逃出此地的方法。“是胆矾。”
李猪儿却仍是处在云雾之中:“胆矾?”
“嗯。”锦云点头:“胆矾不仅有去腐解毒之效,只要分量足够,铜墙铁壁都可以被穿透。是我们大意了,一开始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被他们有机可趁。”
李猪儿不拒绝安庆绪的拉拢是想着左右逢源地讨好,现在却是两头的事情都办砸了,哭丧着脸哀嚎道:“现在怎么办?皇上的病还没有痊愈,晋王殿下要的两个人又逃走了,不管皇上与晋王殿下谁怪罪下来,我们……我们都是死路一条了!”
锦云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是啊,我曾经跟晋王殿下立过军令状,这一次除了要帮皇上治愈宿疾劝魏衡风与阳极投降之外,还会带着皇上封他为太子的诏书回去长安。这下什么都办不成了。”
“这事全都怪你,要不是你让阳极给皇上治病他就不会有机会拿到胆矾。所有的后果你都得一个人承担。”关键时刻,李猪儿贪生怕死地将所有责任推给了锦云。
锦云站起身,冷冷地看向李猪儿,“李公公想独善其身?别忘了阳极可是你推荐给皇上的,你认为皇上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会相信你完全无辜从而轻饶了你么?”
锦云寒若严冬的眼神让李猪儿背后凉意森森。他哆哆嗦嗦地问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锦云在脑中飞快地思考着该如何善后。良久之后,终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为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了,还需要李公公帮忙才能完成。”
锦云的表情和所说的话都让李猪儿不寒而栗,不祥的感觉愈加强烈:“你……你想做什么?”
锦云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李猪儿,问他道:“既然无法左右逢源,李公公认为,我们现在该选择谁呢?”
“你是要……”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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