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夫人》第86章


谑俏乙裁惶旁谛纳希胱哦拘陨⒘司秃昧恕K幽且院螅冶闶Я诵峋酢!?br /> “知不知道我和花兄怎么认识的?其实我是找他治我这失感之症,可惜误了最好的时机,他也治不好了。”
“不过失了嗅觉也有个好处,其余感官倒是更灵敏了。当日含笑对你下药,我沾了些茶水尝,吃到极难察觉的甜味,便知晓了前因后果。说起来没有嗅感也不算太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玉卿意泪光闪烁,嗫嚅道:“为何……为何不告诉我?五年了,我竟然不知此事……”
“我不想让你凭添愧疚。”
晏知浅笑,朗若皎月,他道:“再说你是香粉世家传人,却找了个闻不到香臭好坏的夫君,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其实平素你用的什么香擦的什么粉,我都偷偷问了下人,再一一记好,免得露出破绽,所以才能瞒你多时。”
“不要怀疑我的真心,我对你没有虚情假意,我一直都是清醒的,我对你说的每一句情话皆是发自肺腑。”
“卿卿,我真的爱你。”
再多的柔情蜜意,也抵不过这一句真切的表白。玉卿意哭了。
“三郎,你说我们要是能早些说清这一切,那该有多好……”
晏知安慰她:“现在说清也不迟。卿卿,我会陪你,一直陪你。幽冥眷侣,墓中鸳鸯……其实也不错。”
“不要。我不要你陪。”
玉卿意摇头拒绝:“活着。三郎,好好活着。那个孩子是你亲手杀掉的,我要你用一辈子来怀念他,我要你往后长长的几十年都活在愧疚当中。你不许死,你不许解脱。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报复……你听清了么?答应我,答应我!”
她满脸坚决,不容反驳地直直看着他。仿佛在用眼神告诉他,她有多恨有多怨。可是晏知觉得自己只看到了浓浓的不舍眷恋。
“玉卿意,你真是这世上最狠心绝情的女子。”
晏知落泪,埋怨她:“你明明知道我爱你入骨,却连我死也不许……你扔下我靠回忆度日,你够狠,好狠……”
玉卿意露出彷如胜利者的笑容:“我本就天性凉薄。我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你让我受尽煎熬,我自然不会放你轻松惬意。你死了倒干脆,哪儿如活着受尽人间苦解恨。”
胸腔传来阵阵剧痛,血腥翻涌。
玉卿意知晓大限将至,一把抓着晏知的手,艰难出声:“不要再管沈家之事。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沈家现在风光,但伴君如伴虎,被捧得越高,摔得越惨。你是聪明人,就不要去趟这浑水了。带着你娘找个安静地方,好好孝顺她过日子……老人家喜欢热闹,你就多收几个贤惠的进房,若是有孙儿绕膝侍奉,便更好了……”
晏知泣不成声:“我不喜欢贤惠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调皮捣蛋,找茬生事儿……”
“心里面记着我就行了。”玉卿意一下觉得什么都空了,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上次你说在观音洞那里种了刺玫,很漂亮……我好想去看,带我去好不好?”
“好,我带你去,我们待会儿就去。”
晏知不住亲吻着她的额头,心间温度随着唇上的冰凉,一点点低了下去。
玉卿意满意地点点头,轻轻阖上眸子:“嗯,到了叫我。”
“三郎,你还有没有红线,给我拴、拴在小指上罢……我要和你拴在一起……”
晏知急忙在身上翻找起来:“有的有的!你等等,等等……”
可是不等他找到,红莲素手便重重落了下去,再也不动了。
“卿卿——卿卿——”
曾看少年折青梅,韶华流逝烟花飞。终是为卿,断肠憔悴。
建元二年,九月初八。
闹得沸沸扬扬的沈家血案终于落下帷幕,毒害沈妃母亲的元凶畏罪自杀。这位曾经名动天下的胭脂夫人,用最不同寻常的方式,结束了她传奇旖旎的一生。
建元三年,帝君大行改革之举,废旧推新,开关通商改善民生,大肆鼓励出海贸易,创造了一个史无前例的繁华盛世。
建元六年,专宠数年的沈妃被废,打入冷宫,沈氏一脉获罪抄家,就此衰败。沈家家主沈灏于动乱中消失踪迹。
有人说,看见他带着一位疯癫老妪,上了出海的船。
同年,本朝首富晏家遭遇无故大火,烧毁大半房产家财,晏家家主明怀公子葬身火海。晏家元气大伤,一蹶不振。自此首富易名。
这一年,蒲州郊外的观音洞,庙里来了位面生的和尚。他性情冷淡,沉默寡言,不常与人交往,平素一颗心都扑在山坡上的花圃内,精心打理。
和尚爱花,生得又好看,还有一双含着哀情的凤眸,怎么看都有几分风流之色。是故别人都打趣他“花和尚”,倒忘了他法号是什么。
这日,和尚又坐在花圃外,靠着那个不知名的坟冢发呆。
他摸着无字的墓碑,喃喃自语:“又是一年了……我日日数着盼着,也不知何时才是尽头,你又不许我下去陪你。哪日你想我了,便托个梦给我罢?别让我等得太辛苦……”
“念卿师兄!念卿师兄!”
一个小沙弥跑来,冲着这和尚喊道:“师父有事找你!”
“来了。”
这和尚淡淡应了一声,随即站起来拍拍僧袍上的泥土,对着坟冢说道:“我走了,明天再过来。等我。”
清风徐徐拂过,撩起青叶几片,红玫几瓣。
沉香已淡。那一声,是谁在叹?
(正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临时有事要出门,害怕来不及回家更新,所以提前放出来。多的不说了,只有一句:——有番外!!!
番外一 忘
不知不觉又是一载。
我望着远处无边无际的湛蓝碧波,摸着颈间两截断玉,忽然想起很多往事。
比如,我三岁那年头一次吃到白糖糕,很甜很糯,入口即化,那种舌尖绽放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白糖糕,是他买给我的。我的大哥。
我还想起,七岁那年的一个秋夜。那晚我尚在熟睡,爹娘却突然都被人唤去,然后爹就再也没有回来,而我再见娘亲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还有大哥也被人赶出了府去,流落他乡。我想兴许是因为他年纪小人又老实,所以那群恶狼才没有要他的命。
他们以为这样就算积了功德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屠刀以前沾染上的血,又该怎么算?
不过顷刻之间,我便换了个身份。从家仆贱奴之子,摇身一变成为沈家嫡出小公子。别人都羡慕我一朝飞黄腾达,道我日后必将继承沈家偌大家业,享尽荣华富贵。可是还没等到富贵临头,我却先等来了一座空宅,四面黑墙。
对于很多人来说,十年不过弹指一瞬。而于我,那是成千上万个孤独寒冷的难熬夜晚。漫漫长夜幽寂,我坐在什么都不缺又什么都没有的房子里,透过一扇巴掌大的天窗,独自望着月亮发呆。
我在心里数着,一、二、三……
我数着此夜时辰过去多少,我数着还有几时才会天明,我数着被关在了这里多久……可我独独数不出还有多少日子才能脱离这所牢笼。
每年我有两次机会回到以前的那个家,一次元宵,一次中秋。如果我表现乖巧让那毒妇满意,她会额外开恩,让我与娘亲见上一面。
娘亲已经谁也不识,神智不清,连吃饭穿衣都要人照顾,可她还是每日都念叨着说要去看花。
我知道以前花匠爹给她种过很多花,开得很漂亮。她什么都忘了,连我也不记得,却依旧惦记着她的花儿……不知道她是真的失了记忆,还是刻意选择遗忘那些不堪往事?
忽然之间,我觉得像娘亲这样也不错。忘得一干二净,也就无忧无虑。
于是,我也忘了。
我不再记得自己曾经叫什么,我只知道,我就是沈灏,沈景然。
我的听话温顺很快就讨得那恶妇的欢心,渐渐地,她开始对我放下戒心,之后不久,我已能在别院自由出入。我和她在外人面前,俨然一副母慈子孝的温馨模样。就连那老不死的家伙见了,也笑着夸我懂事。
他们自以为是猎人,而我是他们猎杀动物的幼崽,只要捡回去喂几口饭,就能摒弃血海深仇 ,反而对他们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他们忘了俗话说养虎为患,说得更难听一些,或许还可以称作引狼入室。
没有能力报复的时候,要耐心等,直到牙齿和兽爪都足够锋利,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猛兽骨子里的天生血性,任凭再久的喂养调|教,也不可能抹灭。
我就是豺狼般的猛兽。
蛰伏得太久,我在几乎都快麻木的时候,意外遇见了他,我的大哥。
那是一个明媚春日,杏桃正浓,我借口去别院后山赏景,避开了耳目的监视跟踪。
乱花迷眼,霏霏粉雪中,一人朝我走来。我恍然觉得看到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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