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毒妃》第95章


“容儿,你可曾想过,如果当晚你真是担心我,便不会让我去血月池那样的死亡之地,我留在泠心院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就算还是会有迷香,那个被抓走的人,就会是我。1又或者,你担心我和我一道去血月池,那么我们俩都会安然无恙,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过于残忍的话语,被风信子格外温柔的语调说出来,肖容儿听得泣不成声,但心里的怨恨哪里会因为几句话便消除干净?
有时候,女人的怨恨会因为嫉妒而变得越来越可怕,或许这会儿的风信子还是曾经的丑颜,肖容儿也不会这么难过,可偏偏她美得让她自惭形秽,而且,还轻而易举的得到了鬼面冥王的眷顾,甚至是三当家的倾心。
那些,都是二十三个后院女人得不到的东西,对于她,更是遥不可及,所以,她还是恨她!
“你不用这么假慈悲,救下我的人就是寨主,他待我很好!”像是赌气似的,肖容儿喊得很大声,跟真的一样。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风信子倾城一笑,开什么玩笑,万俟圣昕要是会上青楼,全世界的男人就都成万俟玦那个衣冠禽兽了吧。
不过,肖容儿的坚持,让风信子有些不安,到底是什么人要借她之口,在她面前诋毁万俟圣昕呢?如果她记得不错,万俟圣昕这也是头一回带上那个黄金面具,想来肖容儿背后的人,定是昨夜宫宴之上的人!
是司寇无邪吗?不,她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三皇子万俟延?也不对,他没有这个胆子,那,就只能是……
“我相信!”
男人一身耀眼的锦衣华服,头戴紫金冠,手执纸折扇,风度翩翩地从隔间里缓步走出,唇边一抹得意却又不怀好意的笑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殿下,万俟玦。
肖容儿见到万俟玦时,眼睛先是一亮,而后便是淡淡的鄙夷和厌恶,这个男人,就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恩人”,却也正是他,将她推向了更痛苦的深渊,他的妻妾,可一点也不比青楼的善良,太子府,俨然是另一个地狱。
不过,他说只要能帮他将风信子带到这里,这以后,就放给她自由。
“九皇妹就那么肯定鬼面冥王对你矢志不渝?可是做哥哥的却不怎么相信呢,为了九皇妹的幸福,本宫可是费尽心思才找到这位姑娘,目的就是告诉你,像鬼面冥王那样两面三刀的男人可靠不住。”太子轻摇折伞,一番话说得是至情至性,感人肺腑,仿佛真是个爱妹成痴的好哥哥。
万俟玦的出现,是风信子始料未及的,她原以为这男人的目的只是挑拨她和万俟圣昕的关系,却别想到他敢这么走到她的面前来,若说是司寇无邪,风信子可能会没有把握,可一个只会花拳绣腿的粉面太子,她还不放在眼里。1
“哦?”风信子挑眉,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望着万俟玦,道,“那谁才是靠得住的男人,还请皇兄明示。”
按说现在默契庆刚死,又留下了一份遗诏要三皇子继位,这时候万俟玦不是应该忙着皇位之争吗?何来的闲工夫来这里探讨她的终身大事?看来事情,不会简单。
“当然应该是,大归汗国的汗皇陛下。”
他说,大归汗国的汗皇陛下。
他和司寇无邪,果然有事。
“既然是汗皇陛下而不是太子哥哥,那太子哥哥今日请我来,又是意欲何为?”隐隐的,风信子觉得有些不安。
万俟玦笑了好一阵,狂妄而嚣张,笑得够了,他才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的说:“九皇妹是个聪明人,本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相信你也听说了父皇遗诏,是要三皇弟继承大统的事吧?”
说到此事,男人目光阴狠,重重的将茶杯摔在桌上,盯着风信子风华绝代的脸,又道:“本宫贵为太子,那就是要做皇帝的!如今父皇的做法,岂不是要我死?他老三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疯女人生出的孬种,也配和我夺嫡争位?”
太子显然对此事耿耿于怀,说的话也极为难听,全然没有之前的风度,俨然一个没教养没文化的市井之徒,然而,作为太子,这种事摊在谁的头上,都会难以忍受吧,不过,这是他与三皇子之间的事情,与她风信子何干?
或者说,与鬼面冥王何干?
“我虽愚钝,却也听出来了,太子哥哥这是不甘心呐,但皇位是三皇子要争,你大可去他府上掳人,这遗诏是父皇下的,你大可拉出来便是泄恨,不知太子哥哥让风尘过来,又是什么意思?”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风信子还是抱了一丝侥幸,倒不是指望万俟玦会良心发现放她走,而是希望拖延时间等万俟圣昕来找她。
这个时候,风信子已经不再觉得自己是万俟玦的对手了,瞟了眼雅间里徐徐的轻烟,暗暗骂这血沉那些坑爹的药丸,什么百毒不侵,却连区区迷烟也抵抗不了。
血沉说,时间有三种害人的算不得毒,迷药,泻药,还有,媚药……还好,这太子殿下勉强算个正人君子,没有直接下媚药将她打包送给司寇无邪,不过转念一想,司寇无邪虽然亦正亦邪,但为人却也正派,或许送到他那里,倒比对着这个衣冠禽兽要来的好吧。
“本宫请九皇妹来,自然,是想帮九皇妹了,你想想看,大归汗皇年轻俊美,又是少年战神,你若去大归汗国做了王后,保了我王朝和大归汗国永世修好,那你风尘的名字,将会名垂青史!”想来是看到了风信子咬牙切齿的眼神,万俟玦挤眉弄眼的笑了,“怎么,九皇妹不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
这男人纯属变态,自己想用她换得司寇无邪的帮助,现在倒说得冠冕堂皇,好像是在帮她一样!
“倒不是风尘不愿意,可是太子哥哥,你怕是高估了风尘的能力了,我若是去大归汗国和亲,那便是鬼面冥王的下堂妇,怎么,哥哥以为大归汗皇会喜欢一个弃妇,还封为王后?”若非风信子现在已经觉得手脚开始无力,她是如何也不会说自己是下堂妇的,她和万俟圣昕,一定会白首不离的,一定!
万俟玦的眼中划过一丝迟疑,风尘说得不无道理,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快最有用的办法,反正是不是王后与他无关,他只要做了日昼王朝的皇帝便好,大不了登基之后在选几个美人送去大归汗国,反正三天后,坐上龙椅的人,只会是他万俟玦!
“好妹妹,这,可不是你说了算,你尚且没去大归汗国,又怎会知道汗皇陛下就不喜欢下堂妇呢?”万俟玦托着下巴,看到了风信子眼中那不易察觉的惊慌,抬手冲隔间拍了拍手,几个侍女便鱼贯而入。
“卑……”鄙字未出口,风信子便已经体力不支,软软的倒下了。
肖容儿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又露出得逞的笑,这,是你对不起我的代价!
“果然是不同了,”万俟玦小心翼翼的揭开风信子脸上的面具,目光炙热的盯着那张绝艳的容颜,叹了口气,道,“九皇妹,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帝王,又怎会有情,司寇无邪在乎的,可不是你的过去,而是,你这张脸。”
风信子闭着眼,巴掌大的小脸明艳动人,不只是因为方才情绪激动,还是迷香的关系,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美艳不可方物,万俟玦那么看着,竟看痴了去,大手托着风信子的下巴,脸就凑了过去……
“太子殿下,那可是你的亲妹妹。”沉默了许久的肖容儿突然出声,强压在眼中浓烈的鄙夷,这男人当真是禽兽不如,连自己的妹妹也起了歹心,当初要是早知道他的为人,自己就是终生老在青楼,也绝不会从了他……
可是,时间何来的早知道,就如风信子所说,早知道当初会遭人暗算,她又怎么会乖乖的待在泠心院里?而且,就算知道万俟玦的品性,他是为所欲为的太子,自己只是无能为力的青楼女子,而已。
万俟玦闻言顿了顿,随即眼中掠过些许讥诮,随口说道:“她要真是本宫的亲妹妹,便不至于落到如此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九公主不是他的妹妹?肖容儿虽然心里好奇,却又哪里敢问,攥着拳,转移了话题,道:“太子殿下,你说过,我帮你把她带来聚仙楼,你就放我走,现在我做到了,是不是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万俟玦满目含笑,突然一步步走向肖容儿,极尽温柔的说,“只是,我还真舍不得你呢。”
“啊!”肖容儿尖叫一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腹部一把精致的匕首柄,挂着一颗明黄色的琉璃珠子,白皙的大手还没有离去,上面染着鲜红的血,她颤抖着,唇色尽失,忍着剧痛艰难的问道:“为什么?”
“你不该问太多的,可是,你到底是知道的太多,太多了。”温柔地握住肖容儿冰冷的小手,万俟玦依然像宠她爱她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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