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妖》第63章

“人类就是人类，自身力量之小，引得神魔修抛弃的蛊之力量，也弱小了！”白羽冷不妨的说了一句，变回人形。
见暗冢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心中又有些后悔：“你们把他杀了吗？”她问。
早已变回人形的绿和道：“我们早就知道主人的心善，不会希望此人命丧！所以，只将他体内的两种蛊虫逼出来。不过，他活着的时间也不多了！”
“对了！似乎那两种蛊虫有话想对主人说！”黑羽柔声接话道，并轻拂长袖，放出二蛊。
那两种蛊，分别形成两道烟雾，左红右蓝的飘浮在空中。
“上仙不杀之恩，我等感激不尽！只求上仙替我等寻佳主，更是心中祈拜，万年永奉！快出来吧！游。还不快点救你的主人！”
游！？妖有点云里雾里。却感到自己的衣袖里，什么在动。蓦地，一双透明的蝶羽飞扑而出。她这才想起那日在冰洞窟中的时候，的确有这么一只情迷蝶钻进衣袖，却又消失不见！看来，他是死不了了！
修叶又再一次将情迷蝶一种，伤势也在瞬间消无。
“好吧！既然你们愿意……这样，你们就留在奈华大人身边。让他来为你们寻主。不过，你们得呆在小盅里！”她说道。
随即，绿和将二蛊封入两个小盅里，交给了他。绝命三蛊也在施礼之后，双双消隐了身形，回到她的血脉之中。
沉重的叹息声，却在此时响起。在东边的碎石边，被绑在树上的烟罗殿，身形显现。她立即一展长袖，用暗力解开了绳子上的咒。然而，刚一被松绑，他便消散了踪影。只留下空中几行耀目的字：
吾行恶为，上仙却怜！吾自愧羞，无颜以面。
但请一事，为替送君。若还念情，友字永存！
他日愿寻，吾心甚喜！灵马一族，恒家华林。
首卷　继段　食鬼墺国　第一话　不速之客夜亲临
虽然不知道烟罗殿为何会被绑在树上，但从他最后留下的话中，可以知道他是后悔了！妖如是想，与空明一同回到了镜智的家宅。修叶，则亲自带着烟罗殿留下的话，去见皇上；也顺便了结与他之间的恩怨！
在镜智的家宅，她整整睡了一天之久，直到戌时才苏醒。
妖坐起身子，将外衣披将在身上，却发现竹帘外，真烈正在替铜鼎里埋换上新的熏香。四周中，空气也变得有些凉寒，是明显的秋寒。她却又发现，半掩的木窗帘外，小湖里的碎月有些起毛了。她的意识竟有些像是在半梦半醒之间，瞅见真烈在烛灯的光亮下，显得有些犹豫！像是正在为什么事发愁！
“真烈，你就用檀香的吧！”妖发现她为难着样子，凝望着两种香料，不自觉的开口道。
真烈一惊，望向竹帘帷幕之中的她：“红莲大人，你醒了！饿不饿？我在晚膳时替你留了点。”她边问，边将小长方桌端到她的身前。
或许是因为刚才做了梦，全身的骨节有些酸痛。她端起碗筷……鼻头，除了有饭菜的香味，也有着真烈刚才新换的檀香香味。她的目光有些呆滞，眸眼昏暗之外，还面色愔愔。真烈见她饭菜入口却时动时不动，目光也会时不时分神望向别处，心中担忧。
用完晚膳之后，妖全神竟贯注在轻轻直上的熏香青烟上。烟香浮动在整个房间，檀香味使她渐渐回忆起在仙岛的日子。那是有眠在一起的日子。
真烈见她精神恍惚，不觉说道：“红莲大人，方才做梦了吧？还有说梦话呢！还嚷着‘不要离开我’，‘不要死’之类的话！甚至，刚才还有断断续续的念叨着一首‘入门词’！”
她这才将注意力放在真烈的话上，表情疑惑：“是吗？我还有说梦话啊！或许，最近感觉有些累了……对了！我有念叨着词？是什么词？”
“是一首‘入门词’，好像……我记得不全。只听见你在念，什么‘起’，什么‘落’，还有‘远山待云霓，由此增千日，此情不移！’。这句，我记得最清楚。如果是刚才的话，我就全记得！”真烈说道，移开她身旁的矮长方木桌。
“哦！”妖应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是这首词啊！是这首《弹指间》啊！”
“《弹指间》！原来，那首‘入门词’的名字，叫《弹指间》啊！”真烈感叹道，不觉对词有些兴趣浓浓起来。
“入门词？！什么是入门词？”妖见真烈反复提到这三个字，问道。
真烈闻言，将案上的笔砚拿到妖身旁的另一个矮长方桌上，道：“红莲大人，写几首词我看看。然后，我再告诉你！”
依着真烈的话，妖想到龙城青龙与雪儿所作的几首，还有自己所改的一首。以及在圣巫院时，千灵圣巫女与自己所作的，全部写在了纸上。真烈拿过一看，以一副笑颜微微点着头。
“《泣歌行》、《等卿来》！还有这《公子俊》、《四季曲》、《借花语》，全都是‘入门词’。其实，入门词不是词。而是比较像词！听说，是一个不会写词的人发明的。后来，就因为会时常将这种词与真正的词比较，那人却成了真正的词人了！因此，那人的事一传十，十传百。那些不会写词，不懂词的人就将这种词发扬光大了！最近近千年，都非常盛行。深受大家喜爱！不过，正式论比试诗词，还是不会用‘入门词’来作！”真烈说道，微笑不减着，倒像个内行人。
妖自己看了看，也觉得有那样一丝不像词。她转而又想到，自己是文科班的，竟都会弄不清词是什么样的！当刻，心中叹口气。不过，在原来的那个世界，是没有“入门词”的！这点倒与这世界不同。她转而，又惊觉！
“真正的词，是会限定字数，使用词牌名的吧！？”她猝然一问。
“没错！不过，我只对‘入门词’感兴趣！”真烈说道，竟显得睡意浓浓。
“真烈，不要再陪我了！你还是去睡吧！不用担心我！”妖说道，劝她离开。
真烈这才犹犹豫豫，将碗筷收将好，带离。此刻，妖却深感清秋夜寒，孤坐无眠！思绪，也不自觉幽幽冉冉，恣意飘浮在空中。最近的一些事，过去往昔的一些事，似乎在此夜独自依窗的自己来说，格外的显得鲜明，历历在目！
蓦地，她发现小庭旁的小湖中，碎月更加细碎了。但天空的一轮华桂，却不像刚才那样起毛了！天空蓝碧且穹高云淡，满耳凉风徐徐，风迎袖而舞！也不时，发现小湖湄水，纹纹连波。涟涟荡着落叶，摇摇浮浮。在加上自己无眠入梦。她倒想到了在学校里，曾看过的李煜的一首词，《捣练子令》。幽幽念叨：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她刚念叨完，便长叹一口气：“只是，没有捣衣声！”
思绪，又不觉回到了方才有些记忆的梦上。胸臆中，又无意的升起一股悲伤凄凉。就像看到那火红的纱衣那日，一样！倒是，梦境中朦胧不清，却能知道有一个穿着紫色华衣的人，还能知道华衣衣袂扬起，随风而浮！更能感受到此人心中的悲伤、温柔和浓浓化不开的情愫。也能知道，是在夜晚。风泠泠入耳，在掠过衣发的同时，也感到一阵寒冷之意！却又在梦尾，添了一小些幸福之味！随之，梦一转。便不知何处了！
这梦，莫不是自己被封印的部分记忆！妖细细寻味，却又似乎不太像了！
“如果，眠在就好了！”她叹道，又坐回到床上，并提笔边写边念。
她竟急性小作了一首词，名曰《调笑令·秋风冷》，写道：
秋风，秋风，一欲直上苍空。华舞犹满紫袖，飘意闲却愁浓！浓愁，浓愁，哀叹一声冷胧！
“好词！不过，‘紫袖’为何人？若眠知晓，汝梦思他人，不知会有何感？”
突如其来的冷幽人音，在妖的耳畔回响。蓦地，四周苍蓝色的幽火，熊熊燃起，悬浮在空中。整个房间里，火光闪闪。她仔细看那苍焰，回想到龙城与青龙那晚，也见到过这苍蓝色如幽冥之火的烈焰！今夜，在自己面前显现，又到底是为何呢！？这火焰，能让青龙差点丧命，力量一定非同一般！她心中担忧，向后移动身体，欲离开床铺夺门而出。
那人知道她想离开这个房间，一展身姿。整个身形瞬间立显在她的眼前。那人的银色发丝，因他自身的力量而轻轻飘扬，丝丝缕缕如冰纱织就的一般。一身华丽的雪白狩衣，在力量的微澜之中，点点浮动。衣袂舞动的刹那之中，依手牵起她的手，一施小力将她整个人带入到他的身前。
妖凝眸惊睇，对上他苍蓝色如海洋般深邃幽冷的瞳眸。
这容貌，这身形侧影，这临身近视……
怎么可能？！是眠！这个人，是眠吗？对，不错！他是。他们之间的容貌，是完全一样的！而且，身上也有着相同的香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