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陨落》第161章


“给孩子想好名字了么?”
“诶……”
他回头,笑得温柔:“也是,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妈妈……”
“小可,听好。接下来,我会把你送出这个空间,你所爱的人,就在空间的边缘等待。我的眼睛,就留在你的身体里,它可以净化诅咒,你们的孩子,可以像平常人一样健康的成长。”
“可是…可是这样,你不是就只剩下了一只眼睛么?之前你说过,要和父亲……”
“不一定要同归于尽呢。”
“……?!”
“只是,想要一起去一个地方而已。”不知不觉中,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然而周围的一切,依旧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倒退,像一场虚华的梦境。她在梦境中看到了过往的光阴,和曾经相识的人们,然而更多的是陌生的影像,它们展示着她从未涉足过的神秘风景,和各个时间空间中生活着的人与生灵……这就是,神的视野?
“不是终结,只是另一种开始,而且,会是美好的开始。”他在微笑。她突然意识到,他的身体在变得虚灵,确切地说,是在由实体的物质,转化成光。
而且,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看到了,神的容貌。不是通过自己的眼睛,而是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对面前发生的事做出回应——
光芒充溢于被神所封闭的空间,而在全部的绚烂中,神的眼睛,能看到最极致的绚烂。
她已然不能动弹。
神的…容貌……
无法形容,无法描摹,甚至无法在脑海中留存下来!
那是逾越了常理与普遍法则,凌驾于整个现实世界之上的奇迹。
……
“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我来找你了。”小可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淌,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只是靠在他的怀里,不住颤抖。
“不说这些了,我们快走。”枯把她抱了起来,“好像要崩毁了,这个空间。”
“是要崩毁了。”她轻轻地说着,语气激动却温柔,“看到前面的门了么?打开它,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好。”
、第52章 讲完的故事 (862字)
前方,是一扇再普通不过的门,然而它的背景,却是整个世界。
创生与毁灭,原本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在一切被颠覆的时刻,不会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只会有一声轻轻的叹息。
幸存者的叹息。
门被打开,他抱着她跨出一步,就在他要随手把门带上的一刻,她突然从他怀里伸出手,抢先关上了门。
“这样就完成了。”她的眼睛里含着泪,但却是微笑的,“我把它终结了。”
……
他合上膝头的书,微笑:“讲完了。”
“唔?这样就完了吗?”“喂,讲故事的,你骗人!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明白的!”
天空是莹莹的蓝,上面飘着几缕云丝,它们由于单薄而被阳光穿透,白得耀目而透明。
“那么,你们想知道什么呢?”他笑了,站起身,掸了掸斗篷上的灰尘,“快到午饭时间了,妈妈一定在家等急了。”
“呜呜…真狡猾!”“讲故事的,你明天还来吗?”
“或许来,也或许不来呢。”
“可是故事已经讲完了呀,你明天会带新的故事来吗?”
“会的,一定。故事是永远也讲不完的,完结的只是事实,生命和感情,会一代代传续。”
“唉…果然,还是很介意最后发生的事情啊。”“就是,想知道大家最后都怎么样了啊。”
他已经夹着书,走出了几步,听到最后这句话,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微笑着揉了揉那个孩子的脑袋:“为什么,不问问你的爸爸和妈妈呢?”
“诶?!”
“最初的故事延续下去,变成了现在的故事,神与魔消失后的世界,是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面貌。与其追寻千年前发生过的事实,不如去问问爸爸妈妈,他们当年是怎么相爱,怎么生活的,那比所有故事都真实得多。”
“切……”
他笑了笑,再次转身前行。阳光从湛蓝的晴空中落下,流淌在他的身上,使他灰色的斗篷更加接近白。
呵呵…世世代代讲故事的人么?其实还是挺有趣的。没有办法呢,毕竟祖先所承担的,就是这样一项使命。
祖先的名字,叫做言。
、终章 开始之前,结束之后 (2400字)
青石小镇。
昨夜下了小雨,雨一定是不大的,因为路没有很湿,只是润润的,踩上去有些滑。
“你自己能去吗?”
身旁的女孩,讷讷地点了点头,眼还是看着地,没有看旁边监护她的人。
“那二哥就先回去了,今早的货还没送。诊所的位置没变,就是换了大夫,原来的任先生老掉了,接班的是他的孙子。你不用不好意思,钱早就付了的。”
女孩又点头,默默的,像一棵单薄的小树。头发似乎很久没有剪了,后面垂到了肩膀,前面的刘海就更长,几乎要看不清眼睛了。
青年松了手,站在她身后看,看着他唯一的妹妹艰难地拄着拐,沿着微湿的石板路,一步步地走过街角,看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离去了。
女孩走得很慢。
但这慢不是因为左臂下夹着的拐杖,而是因为,她不想快走。
就这样慢慢的,让一路的风景映到眼睛里,不是自己刻意去看,而是让它们映进来。想来自己的前世,一定是个东奔西走的人,活得太苦,太匆忙,所以这一世,上天才让自己折断一条腿。
任老先生开的诊所,是胡同口向里转的第一家。
那是一间不大的堂子,总是弥漫着草药香,老先生擅长针灸,有时也给病人按摩。她断掉的腿本来已经没有知觉,但坚持来诊所按摩了一年,居然有了点起色。
可惜人总是会死的,何况是个岁数那样大的人呢。她想。
诊所的门像往常一样,半开着,只要伸手就可以推开。她艰难地拄着拐,迈上门口的台阶,还未伸手去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她站在门外,愣愣的。
替她打开门的人站在门里,微笑着。
“请问……”
“进来吧。”他摸索着关上门,转身,带着不出声的她,走进小小的诊所。她吃力地挪动着单拐,试图把自己的脚步放轻。
虽然她的步子已经很轻了,就像一只迷了路的小猫。
“大夫,我……”她突然变得羞怯,或许是因为眼前的少年和自己的年龄太过相仿的缘故。
“请继续说。”他则是一直温柔地微笑着,头微微歪着,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之前已经付过钱了。”她的脸涨得通红,不知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句。
他点点头:“然后呢?”
她讶异地抬起头,目光在他脸上掠过,又迅速躲开。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调戏自己,毕竟之前从来没有单独出门的经历……可是,为什么,隐隐约约地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似乎对自己有某种期待……
“然后…然后能不能,帮我针灸,或者…按摩之类的……”
“好。”
她呆住,因为他竟抓住了她的手,那只夹着拐杖的手。
“有我在,不会摔的。所以,先把它放下吧。”
“嗯…好。”
两个人,缓缓地向破败的楼梯移动了过去。小诊所是二层楼,对于平常人来说一点都不高,但是对于她来讲,每次都是考验。
“你叫什么?”他问。
“……风儿。”
“很好听。”他笑笑,手攥得更紧。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倾了过去,把压力都转移到对方身上,或许是觉得有点尴尬,她找了个话题:“我应该…怎样称呼您?”
“阿名。”
“您…是姓任么?”
“直接叫名字就好。”
她点点头。
他忽然道:“以后,用声音回答吧。”
“嗯?”
“我是个瞎子。”
她完全懵住了。
他拿出钥匙,熟练地打开了一扇小门,扶着她进了屋。
不是平常针灸的那间屋子,而是另外一间,想来之前的那间是作为任老先生的遗物,被尘封起来了。这里与其说是一间病房,不如说是额外的储物室。书、报纸、旧衣服、盆,还有,一张窄窄的床。
风儿打量着这间屋子。墙上,遗留着壁纸被撕下来的痕迹,床单是淡黄色,很干净,上面罩了一张落满灰尘的塑料布。空气里,弥漫着轻微的腐烂味道,还有灰尘的淡淡香味。左手边有一个褪了漆的衣柜,门半开,里面似乎是空的。衣柜边斜倚着一面镜子,细长,想来平时能折射出太阳光来。
风儿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瘦瘦的,小小的,穿着被洗得褪色的浅蓝色裙子,胳膊和腿都显得又细又长。她说不出自己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因为从来没有人评价过。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都显得很茫然,垂肩的发被清晨的雾气,打得微微有些潮湿,贴在脖颈上,有种令人疼惜的娇弱。少年就站在她的身后,纤长的身形刚好嵌进了镜子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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