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魔毯》第15章


“就当是你运气不佳吧,”精灵说:“我不也一样?我也不应该被封在这瓶子里。”
骑士们已经近得可以看到亚伯杜拉了,他可以听到叫嚣声,并看到他们在解下武器。他急急的说:“那就给我明天的愿望。”
“这倒不失为解决问题的办法。”很令亚伯杜拉惊奇的,精灵居然同意了。“什么愿望?”
“带我去最近的、能帮我找到夜之花的人那里。”亚伯杜拉说完,跳下沙丘,捡起瓶子。“要快!”他对在他头上翻腾的精灵补上一句。
精灵似乎有些困惑。“这有些古怪,”他说:“通常我推算的能力是一等一的,但这件事我有些搞不定。”
一颗子弹打中离他们不远之处的沙地,亚伯杜拉带着精灵开始拔足狂奔,迎着风的精灵像一大片流动的紫色烛焰。“反正带我去见那个人就对了!”他对着精灵大声喊叫。 
“看来只好如此了,”精灵说:“或许你能理出些头绪来。”
大地在亚伯杜拉奔跑的脚下似乎开始旋转,不一会儿,他仿佛是以大步慢跑迎向对他飞奔而来的土地。除了手中的精灵流出瓶口时还能一派平静,亚伯杜拉的速度加上旋转的世界令所有事物变得一片模糊。他知道那些疾驰的骆驼于刹那间已被远远抛在后面,于是微笑着继续大步慢跑,几乎跟精灵一样平静,在凉风中找回了愉快的心情。他似乎跑了很久,然后一切都停止了。 
亚伯杜拉站在一条乡间小路中喘息,他需要一点时间才能习惯这个新地方。这里很凉爽,温度就跟参吉德春天差不多;阳光也不相同,虽然太阳由蓝天明亮的照射下来,阳光却比亚伯杜拉所熟悉的要照得更低、更蓝。这或许和这里的许多绿荫有关吧?路旁绿叶繁茂的树木将各种事物都笼罩上摇曳的绿意,有或者这也可能是因为路边长满了绿草。亚伯杜拉让自己的眼睛熟悉这一切,然后环目四望,寻找那个据说能够帮他找到夜之花的人。 
然而,他唯一能见到的只是坐落在道路弯处、躲在树后的一间小客栈。亚伯杜拉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一个很糟糕的地方。客栈由木头和漆成白色的灰泥建成,看来像是参吉最最贫穷的住宅,而这房子的主人似乎只负担得起由扎结密实的草皮覆盖的屋顶。有人也许是想要美化这个地方,在路旁种了红色和黄色的花,而客栈的招牌就挂在花丛间的一根杆子上,随风摆荡,上面画着一头狮子,一看就知道是烂画家的失败之作。 
亚伯杜拉低头看精灵的瓶子,既然已经到了目的地,他想将软木塞塞回去。但是他不悦的发现,软木塞早就不知掉在沙漠还是来此的路上了。啊,算了。他想,然后将瓶子拿近自己的脸,问道:“能帮我找到夜之花的人在哪里?” 
瓶中冒出一缕烟雾,在这个奇异的国度里显得比平日要蓝。“在红狮子前面的长椅子睡觉。”这缕烟相当不耐烦,又缩回瓶里。
精灵空洞的声音继续由瓶中传来:“他看来很对我的胃口,全身散发着不诚实的味道。”
【第九章 邂逅老兵】
亚伯杜拉朝着客栈走去,当他走进时,果然看到有个人在客栈外头的一张木制长椅上睡觉。那儿也摆了张餐桌,显然这地方也卖吃食。亚伯杜拉悄悄的在一张餐桌后头的长椅上坐下,隔着桌子以怀疑的眼光打量那个睡觉中的男子。 
这人看来像个不折不扣地无赖,即使是在参吉或在那些盗匪之中,他也不曾见过像这人晒黑的脸上那般不诚实的模样。亚伯杜拉一开始看到他身旁地上的大子,还以为他是个补锅匠,但他脸上胡子刮得很干净,所以显然不是,亚伯杜拉唯一见过不留胡子的男子是苏丹的北方佣兵。他的衣服虽然褴褛,倒像是某种制服,他的头发也像苏丹那些士兵一样,在后头绑成一条辫子。参吉人一向觉得这种发型十分令人作呕,因为据说那发辫从不拆开来洗;看着这人垂在椅后的辫子,亚伯杜拉觉得传闻很可能是真的,不只发辫,亚伯杜拉相信这人其它地方都不干净。不过,他看来却很强壮、很健康,虽然他并不年轻—他被油污覆盖的头发下面,看得出已呈现铁灰色。 
亚伯杜拉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他叫醒?他看来很不能令人信任。精灵也承认过,他让人完成愿望的同时也带给人灾祸。这个人虽然可能带我找到夜之花,却绝对会在半路上抢劫我。 
在他犹豫的时候,有个穿围裙的女人走出客栈门口,或许是要来看看外头是不是有客人。她的衣服令她看来很像是胖胖 
的沙漏,很异国风味也很不讨人喜欢。“噢,”当她看到亚伯杜拉时吃了一惊,“你在等服务生吗?你应该敲桌子的, 
这里的人都是这样。你要点什么?”
她的口音跟那些野蛮的北方佣兵一样,亚伯杜拉因此得到一个结论,他现在就是在那些佣兵的故乡。他对她微笑,问道:“路旁的珠宝啊,你们有什么?” 
显然从来不曾有人称呼那女人为珠宝。她红着脸傻笑,扭着围裙说:“呃,现在只有面包和乳酪,但是厨房里已经开始准备午餐。所以这位先生,若你愿意多等半个钟头的话,就会有野味派和我们自己园里种的时鲜蔬菜可以吃。” 
亚伯杜拉觉得这听起来很棒,这间盖着草皮屋顶的客栈能提供的,远比他原先所期待的好多了。“那样的话,老板娘之花呀,我会很乐意的等上半个小时。” 
她再度对着他傻笑。“先生,你等得时候要不要先来点饮料?”
“当然。”亚伯杜拉说。他由沙漠来,仍旧非常口渴。“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一杯苏打水?没有的话任何一种果汁也行。”
她露出烦恼的表情。“呃,先生,我。。。。。。我们这儿的人不怎么喝果汁,至于另一种东西,我压根儿没听过。来杯上好的啤酒怎么样?”
“啤酒是什么东西?”亚伯杜拉小心的问。
这女人一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我,呃。。。。。这个嘛。。。。。”
这时,在另一张长椅上的那个人醒过来,打了一个呵欠,“啤酒是唯一适合男人喝的饮料,”他说:“很棒的东西。”
亚伯杜拉转过头去看他,发现自己直直的望入一双圆圆的、清澈的、看来非常诚实的蓝眼睛里。这张褐色的脸醒过来后,竟然再也没有一丝一毫不诚实的痕迹。 
“由大麦和啤酒花酿造的。”他接着补充,“老板娘,趁着你在这里,我要一品脱啤酒。”
老板娘马上换上另一副面孔,“我早跟你说过了,我要先看到钱才会卖东西给你。”
这人不以为意,蓝色的眼睛与亚伯杜拉对望了一下,眼中带着哀伤,然后叹口气由身边的长椅拿起一根长长的陶制菸斗,开始装上菸草点燃。
“那就点杯啤酒吗?先生?”老板娘又恢复傻笑,问亚伯杜拉。
“慷慨好客的女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说:“就给我一些,并且也给这位先生来上够份量的一杯。”
“好的,先生。”她说完后,很不以为然的横了那扎辫子的男人一眼,转身走进屋里。
“你很好心,”那人跟亚伯杜拉说:“远地来的吧?”
“值得尊敬的流浪者,我是由满远的南方来的,”亚伯杜拉谨慎的回答。他还没忘记这人在睡眠中看起来是多么不诚实。 
“国外来的?我想也是,瞧你皮肤晒成那个样子。”那人说。
亚伯杜拉觉得这人一定是在套他的底细,想知道他是不是值得抢劫;因为当这人似乎没打算再往下问时,他反而感到很吃惊。
“你知道,我也不是这里的人,”那人从他充满异国风味的菸斗里吹出大朵的烟雾,说:“我是自己孤身从斯坦吉雅来的老兵。印格利将我们打败后,我拿了遗散费,就这样四海为家了。你刚刚也看到了,在印格利国里,人们对我穿的这个制服还是挺歧视的。” 
他这话时当着老板娘的面说的,她正端着两大杯冒泡的褐色液体回来,将其中一杯“砰”一声掼在那人桌上,另一杯则小心、有礼貌的放在亚伯杜拉面前。 
“干杯。”那军人举杯致意,然后喝上好大一口。
亚伯杜拉很感激这个老兵,多亏他才知道现在自己是在一个叫做印格利的国家里,所以他回敬道:“干杯。”同时迟疑的举起自己的酒杯。在他看来,这液体很像是来自骆驼膀胱里的东西,他凑上鼻子去闻,那气味没能扭转他原来的印象,但是因为他仍然口渴得厉害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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