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魔毯》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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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弯下腰那位站起身来,取出一把长长的窄刃刀向那士兵冲过去。那士兵一把擒住拿刀的手腕,两人之间有短暂的僵持—但是亚伯杜拉确信那士兵一定很快会打赢。他才在想他先前为这个士兵担心全是多余的,突然又看到趴在那士兵身后的家伙已经爬起来,手里握着另一把长长的窄刃刀,对士兵的背后扑去。 
亚伯杜拉很快的采取必要的行动—他往前一步,将手里的精灵瓶往那人头上一砸。“痛!”精灵大叫,那人像棵树般倒在路旁。
听到这个声响,那士兵机警的转过身来,手里显然正忙着将那年轻人绑起来。亚伯杜拉赶紧后退,他不喜欢那士兵转身的速度,还有他的手势—手指紧密地靠在一起,像是两个钝钝的杀人利器。 
“英勇的退伍军人,我听到他们计划要杀你,”他迅速的解释,“所以赶来警告或者提供帮助。”
那士兵的眼睛盯着他,很蓝,但不再是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那是一对连在参吉的大市场里都称得上最精明的眸子,似乎在巨细靡遗的打量亚伯杜拉。幸运的是,这双眼似乎对观察的结果很满意,那士兵说:“那就谢了。”然后转身踢了那刚刚被他绑起来的年轻人的头一脚,那人一动不动,四个人都被摆平了! 
“或许,”亚伯杜拉建议道:“我们应该跟治安官报告一下。”
“干嘛”那士兵反问。他弯下腰,令亚伯杜拉微感惊讶的,很迅速、熟练得将刚刚被他踢一脚的年轻人的全身口袋搜了一遍,搜索的成果是一大把铜板。那士兵露出满意的表情,将铜板放入自己口袋。 
“不过这把刀很烂。”他边说着,边将那把刀一折为二。“你既然来了,何妨去把被你击昏的那个人身体搜一搜?我要去搜另外两个,你那位大概有一、两个银币。” 
“你是说,”亚伯杜拉怀疑的问:“这个国家的风俗容许人们抢强盗?”
“我从没听过那种风俗,”那士兵平静的回答:“不过我还是打算这么做。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客栈里蓄意炫耀我的金币?总有一两个恶棍会心生歹念,以为他们可以抢劫一个愚蠢的老兵,而这些人身上几乎都带有现金。” 
他走到路的另一边,开始搜由树上摔下来的那个年轻人。在犹豫片刻后,亚伯杜拉弯下腰,对被他以精灵瓶击昏的人开始做那种不太愉快的搜身工作。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士兵有全新的评价,撇开别的不说吧,一个能充满自信、独力对付四个人的人,当朋友绝对胜过当敌人。这个被他击昏的年轻人的口袋里果然有三个银币,至于那把刀,亚伯杜拉想学那士兵将它折断。 
“啊—不成!”士兵看了说:“那是把好刀,你留着用。”
“坦白说,我毫无用刀的经验。”亚伯杜拉把刀拿给士兵,“我是讲和平的人。”
“那你在印格利铁定走不远。”士兵说:“留着,就是拿来切肉也好。我袋子里有六把比那个好的刀,全没收自不同的坏蛋。银币也留着吧,虽然我看你自己也颇有点钱—因为我在店里谈到金币时你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我说的没错吧?” 
实在是既精明又有敏锐的观察力!亚伯杜拉边想边将刀子放到口袋里。“我还没富有到见钱不眼开的程度。”他小心的说。而既然已经做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人的鞋带解下来,把精灵瓶更加牢固的在腰带上绑好。那年轻人翻动着呻吟起来。 
“他要醒了,我们最好快走。”士兵说“他们醒来后会歪曲事实,说是我们攻击他们。这是他们的地盘,我们都是外地人,人们只会听信他们的说辞。我打算走捷径穿越这座山岗,劝你最好也如法炮制。” 
“最仁慈的战士,我会的。如果我能跟你一道走,我会感到很荣幸。”亚伯杜拉说。
“我不介意。”士兵说:“有一个我不用对他说谎的同伴,给生活来点变化也不错。”他拿起他的背包和帽子—在打架开始前,他似乎仍有余裕将它们妥善的藏在一棵树后,然后带头走进林中。 
他们在林中往上攀爬,看着那士兵,亚伯杜拉觉得自己的体能实在太差。他步覆轻盈,上坡犹如在走下坡路。亚伯杜拉跛着脚追赶,左脚疼得厉害。
最后那士兵停下来,在一处高地的小山谷等他。“你那漂亮的靴子害你脚疼?”他问道:“在那石头上坐下,把靴子脱掉。”他边说边将背包放下,“我这儿有一些特效药,好像是在战场上捡来的,反正是在斯坦吉雅某地找到的。” 
亚伯杜拉坐下来。用力挣脱靴子。靴子刚离脚时真是无比的轻松,但是他看到自己的脚时不由倒抽了一口气。伤口满严重的!士兵咕哝了声,将一些白色的药膏抹在上面,那药就这样粘着,也不需要包扎。亚伯杜拉叫了一声,但是随即感到抹药处一阵清凉。“这是魔法吗?”他问道。 
“或许吧,”士兵回答:“我想,那些印格利国的魔法师就是把这种医务袋配给他们整个军队。把靴子穿上吧!你应该可以走路了。在那些年轻小伙子的父亲们骑马来搜寻之前,我们走得越远越好。” 
亚伯杜拉小心的把脚探入靴子里。那药膏一定是魔法变的!他的脚简直跟没受过伤一样,几乎能跟得上那士兵了—事实上他最好如此!因为那士兵一直不断的往前走,到后来亚伯杜拉觉得他们走的路,简直跟他昨天在沙滩里走的一样多了!亚伯杜拉不时紧张的回头探望,怕有马匹追过来。他跟自己说,好歹是由骆驼变成了马,有那么一点变化,但是若能完全无人在后追赶那就太棒了。这么想着他突然认知到,其实在参吉自他父亲去世后,他父亲大老婆那边的亲戚就一直在最赶他了。他为了自己未能早些发现这点而深感不悦。 
此时,他们爬到非常高的地方,原来的树林被生长于岩石间坚如铁丝的矮树丛取代。当黄昏开始逼近时,他们已经到了接近山脊的地方,脚下除了偶尔出现紧抓住缝隙生长的、少数小小的、气味强烈的小树丛以之外,其他尽是岩石。当那士兵领头沿着一道夹在高高的岩石间、狭隘的山谷行走时,亚伯杜拉不禁想道,这很像是另一种沙漠,这儿一点也不像是可以找到晚餐的地方。 
士兵在峡谷的某处停住,解下背包,跟他说:“帮我看一下东西。这边的峭壁上好像有一个山洞,我上去看看那地方适不适合过夜。”
亚伯杜拉留心探看,果然,离他们头顶有段距离的岩壁上,似乎有一个黑色的开口。他对在那里头过夜不怎么热中,那洞看来又冷又硬,但那或许胜过直接躺在岩石上吧?他担心的看着那士兵轻易的攀上峭壁,抵达洞口。 
然后,是一阵像金属滑轮疯狂转动的声音。
亚伯杜拉看到那士兵一手捂着脸,由洞口跳开,背朝下向后铁下峭壁,但他想办法救了自己。他伴着一堆落石滑下峭壁,一边咒骂。
“那里有野兽!”他气喘吁吁的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他身上有八道伤口,流了很多血,其中四道伤口由他的额头开始,抓过手背,面颊,到达下巴;另外四道则抓破他的袖子,由手腕到手肘抓出长长的伤口。看来还好是他遮脸遮得够快,不然就要损失一只眼睛了。他受了很大的惊吓,以致亚伯杜拉必须拿起他的帽子和背包,领着他走下峡谷。亚伯杜拉走得很急,因为他无意与任何能令这位士兵受伤的动物会面。 
峡谷在一百码之后到了尽头,尽头正好是一个完美的露营区。他们现在在山的另一边,视野宽广,可以看到下面的土地沐浴在西沉的夕阳下,朦胧的泛着金色和绿色的光。而现在这里是一片宽广的岩石平台,微微往上倾斜,上面的岩石悬空覆盖在这倾斜的平台上,几乎形成另一个山洞。更棒的是,再过去正好有一条小小的、铺满石头的溪流,往山下潺潺流去。 
一切看来虽然完美,亚伯杜拉却不想在这里停留,因为距离那山洞里的野兽太近了,但是士兵很坚持,他身上的抓伤正疼着。他在倾斜的岩石上躺下,由魔法师的医药袋里拿出某种药膏,边将药膏抹在伤口上,边吩咐亚伯杜拉:“升火,野生动物怕火。” 
亚伯杜拉只好不再坚持,四处折取那种味道很浓烈的矮丛当薪柴。上面的峭壁有一个许久以前留下来的老鹰或其他大鸟的巢,提供了亚伯杜拉整把的细枝及干燥的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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