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本无笛》第4章


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红纸片,很显然是他自己用剩下的,居然没扔。
东川对他视而不见,抱着宝儿想什么时候自己也有个孩子。航远则又笑开了,其实送不送礼都无所谓,繁文缛节的自己也不懂,人到了意思到了也就行了。但这个古实在是会耍宝,拿着纸片,硬是要东川把身上的钱掏出来。如果没有他自己和东川的生活肯定会少很多乐趣。东川是个寡言的人,自己虽然不至于如斯,但也不是个风趣的人,俊颜一直是三个人中的开心果。
时间就在他们的笑谈中过去了。没有人提起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他们都刻意回避了这个名字。
、哭
夜很深了。
宝儿早就睡了。
徐航远坐在摇篮边静静看着孩子。孩子的眉眼间全是佳的影子,想必笑起来的时候会更像。佳是那样一个开朗、爱笑的女子。她总是对他笑得柔情似水,笑得他心荡神驰。
孩子虽然没有母奶喂养,但有了笛儿的精心照顾,长得很健康。睡梦中,孩子小小的嘴可爱地嘟着,仿若还含着心爱的奶嘴。
徐航远轻手轻脚地把佳的照片贴在儿子的脸上。儿子满月了,他是如此可爱,如果佳还在,她一定会抱着孩子亲个没完,亲的时候脸上肯定还会带着最美、最满足的笑。
想着想着,徐航远的眼中有了泪光,他扬起了头,深吸一口气,把眼泪留在眼眶中,静静地等它干涸。他答应过佳在想起她时不哭。她希望他永远快乐,可她不明白没有了她,他如何还有快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年就过去了。
今天是幼儿园入学的日子,宝儿三岁了,是该上幼儿园的年纪了。
徐航远没有上班,他要亲自送宝儿去幼儿园入学。
一早起来,宝儿就很兴奋,一直绕着笛儿打转,满嘴的问题。
笛儿一边做早餐,一边尽量满足他的求知欲,这样小点的孩子脑子里尽是些奇思妙想,问出来的问题更是五花八门,让人经常无从回答。
“姨,你陪不陪宝儿去上学?”宝儿忧心忡忡地问。
“姨今天哪也不去,姨在家给宝儿做好吃的,爸爸陪宝儿去幼儿园。”笛儿摸摸宝儿的头说道。
“哦,那以后呢?”宝儿又问。
“傻宝儿,姨当然会送宝儿去学校的。”笛儿笑小宝儿杞人忧天。
“不是啊,宝儿是说姨上不上幼儿园啊?”宝儿一双大眼很认真地看着笛儿,认为自己说的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姨不应该笑他傻。
笛儿笑得更开心了,这孩子太黏自己了,也难怪,三年来,除了睡觉,两个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尤其是宝儿会走路后,更是喜欢踩着蹒跚的小步子跟在笛儿左右。他对笛儿比对自己的父亲还要亲。
笛儿放下手中的活,蹲下来,与宝儿平视,然后很认真地告诉他:“姨在像宝儿这很么大的时候已经上过幼儿园了。幼儿园是宝儿读书的地方,宝儿一个人去那儿哦,不过会有很多小朋友跟宝儿一起玩儿。”
宝儿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低着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他才抬起头来,拉了拉笛儿的裙角。
笛儿低下头,看到宝儿一脸慎重,不由问道:“怎么了,宝儿?”
“姨,宝儿可不可以不去上幼儿园?宝儿要留在家里陪姨。”宝儿的童言童语逗乐了笛儿,也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多贴心的孩子啊。
“傻宝儿,怎么能不去幼儿园?去幼儿园可以认识很多小朋友,比在家里有趣多了。”
“宝儿不要小朋友,宝儿只要姨。”宝儿揪着笛儿的裙角不放。
笛儿暗笑,是不是每个孩子都这样呢?犹记得自己也曾在幼儿园门口,拉着妈妈的衣角,大哭不止,不愿意妈妈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幼儿园。
笛儿不说话了,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的。就算这会儿把他哄了过去,呆会儿到了幼儿园门口,他一样会反悔的。这个问题还是留给他爸爸去解决吧。
她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桌,宝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宝儿,乖,去看看爸爸起床了没有,叫爸爸吃早餐了。”笛儿不得不支开他,这孩子太固执了。
宝儿的固执显然是遗传自其父亲。三年了,笛儿已渐渐从丧亲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再提起父母,也只剩下淡淡的哀伤,更多的是一种温暖的怀念。徐航远却始终执着于把自己放逐在失去所爱的痛苦中。妻子的忌日里,他总是喝得酩酊大醉。一年中也只有这一天可以看到他的悲伤。这一天,他把自已一年的思念和禁锢了的泪水尽情地释放。这一天,笛儿总是默默地在暗处陪着他,但不敢惊扰他。
三年的时间,足够让笛儿熟悉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知道他的喜恶,了解他的习惯。但却始终无法真正靠近他。因为这个男人的心拒绝了所有感情的靠近。
看着宝儿迈着小小的步子往父亲的房间去了,笛儿暗忖,如果有一天,这对固执的父子对峙上了,不知道谁会是先让步的那一个。
不曾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来得如此之快。
幼儿园门口,徐氏父子相持不下。宝儿死死地拽着父亲的裤腿,视幼儿园如畏途,坚持要回家。徐航远则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他一向的好耐心快被儿子的无理取闹磨光了。
徐航远出身农村,从未上过幼儿园,一直到7岁才直接入学读小学。7岁的孩子已经懂事,尤其是农村的孩子,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更是万分珍惜。当年背上书包兴奋不已的他根本无法理解儿子第一次一个人面对陌生人群的不安和依赖。虽然出门前,笛儿已经提醒过他可能的情况了,但到真正遇上了,他才知道眼前这个小男生有多难缠。看来自己跟儿子相处的时间还是太少了,从来不知道他居然是这么执拗的一个孩子。
从结束开园仪式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还摆不平这个小鬼头。他也看到许多孩子和宝儿一样吵闹不休,但在父母的好言哄劝或是威逼利诱之下,都已乖乖留下来了,就只有自己的儿子像一头小牛一样,道理完全讲不通。
他很想狠下心撇下孩子,但他不愿意孩子流露出丝毫的委屈,看来只有另想办法了,今天就先算了吧。在跟园长说明情况后,他带着儿子回家了。
笛儿从市场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徐氏父子坐在长沙发的两端,各据一方,互不相让,在比谁的眼瞪得大。
一看到笛儿回来,宝儿惊险地从沙发上往下跳,吓出徐航远和笛儿一身冷汗,笛儿赶快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上去抱住宝儿小小的身子。
“宝儿,怎么了?”笛儿关怀中带着三分急切。从未见过这个孩子如此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姨,哇”宝儿憋了一个上午的委屈和泪水终于在笛儿温柔的怀抱中决堤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笛儿可吓得不清,宝儿一向很少哭,更别说哭得这么卖力。她一边拍哄宝儿,一边以眼神询问徐航远,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航远烦躁地用手耙过头发,说:“他不肯留在幼儿园。”
笛儿笑了,没想到宝儿居然固执到连父亲都奈何不了他,不过没关系,她早就防着这种情况了,心中也有了应对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出发
宝儿被允许暂时留在家中。笛儿也从不与他说起去幼儿园的事。
但笛儿再带宝儿出门时,经常有意无意地带着宝儿从社区的幼儿园门前走过,有时还停下来,陪宝儿在门外看着园里的小朋友一起玩闹的情形,让他听到孩子们快乐无忧的笑声。因为她知道宝儿是寂寞的,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父亲又忙于工作,虽然已经尽力抽时间了,但仍是无法满足孩子对亲情的需求,而这一切又是自己所无法弥补的。同龄的玩伴会渐渐地吸引一直寂寞的宝儿。而这种吸引力终有一天会战胜宝儿对自己、对家的依赖,也会克服他对幼儿园的不安。
笛儿的想法是正确的。在他们又一次从幼儿园门口经过后,宝儿终于怯怯地对笛儿说:“姨,宝儿想上幼儿园。”
笛儿笑了,自己的努力总算有成效了。
宝儿被送到幼儿园后,笛儿只需负责早晚接送。虽然幼儿园就在社区里,但为了满足多数双职工家庭的需要,幼儿园是日托型的,负责孩子全天的学习生活,为了让宝儿更快地融入集体生活,徐航远决定让宝儿中午也留在幼儿园跟其他孩子一起用餐、休息。
宽敞的住宅以前有宝儿童稚的言语和笑声,不会让笛儿有寂寞的感觉,现在这房子变得空荡荡的,少了宝儿的跟前跟后,笛儿觉得自己一下子空闲了下来,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S城这几年在政府的扶持下,发展得更快了,已经俨然是一个发达的沿海城市,徐航远与刘东川他们合伙的公司搭上了政策发展的顺风车,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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