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痴汉》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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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Andy顺路过来给她送文件；碰巧见到Lily埋头苦干。他看这些事早就见惯不怪，望一眼Lily笑了一声；“哈；还是皇上管用。”撞了下朱宝的手肘，冲她挤眉弄眼：“有一手啊。”
朱宝拿文件拍他：“干你活去啦，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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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朱宝有时候也挺没安全感的，有种被五百万彩票砸中了头，不知道该把钱放哪里的感觉。她琢磨了一段时间，又照了一段时间的镜子，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不是她长得丑，就是周浩南瞎了眼。
宋姿看她在那儿心绪不宁的，连吃个饭都没有胃口，就把她那筷子夺过来了：“咋了。”
“没有……”
在宋姿严刑逼供一段时间后，朱宝终于老老实实地供认：“我在想啊……我是不是配不上周浩南啊？”
别人都说她是牛粪，说她普通得丢人群里找不出来，说她笨，跟周浩南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总是高高在上，一副骄傲得不得了的样子，嘴里从来没有什么好话。要说有多爱她？除了那一次求婚，还有晚上特别容易激动之外，她几乎没感觉到什么深深的爱意。
宋姿一口饭喷了一桌，忙手忙脚乱去拿纸巾过来擦，边擦还边笑着看朱宝：“哈，我真想看看周浩南听见这话是什么表情。”
朱宝还在忐忑不安，“说真的我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好的……”
这患得患失的朱宝，分明是个睁眼瞎。她叹了口气，起身去冰箱拿橙汁，边回头说：“哎我倒是奇怪了，你觉得周浩南很好啊？”
“很好啊。”朱宝闷闷不乐地拿筷子戳碗，“好多女人喜欢他呢！他这人虽然毒舌，可是真的很优秀。”
“优秀在哪里啊？”宋姿边往杯子倒橙汁，边漫不经心地说：“不会做饭，不会收拾屋子，几乎就是废人一个啊。要忧心的是他才对。”
趁着朱宝听得一愣一愣的，宋姿乘胜追击，补充道：“你就安心吧，周浩南对你忠心耿耿，赶也赶不走，拿开水泼他都不走的。”
拿开水泼他都不走吗？
走出了宋姿小区大门后，朱宝心里还琢磨着这句。她现在的状况，就像双脚正踩着漂浮的木板似的，虽然别人告诉她木板很可靠，可她感觉到脚下的虚浮感，也还是没法安心下来。
大夏天过去了一半，去除了惹人心烦的暑气，又开始频繁下雨，到处都是湿哒哒的。哪怕是雨停了，走在路上，路边的大树都能淌下两三滴雨水来。
在这不长不短的一个月里，公司发生了很多事。因为刚上线的一个项目效果出人意料地差，总是要找个人来背黑锅。结果，朱宝的上司李经理被辞退了，和朱宝感情不错的Andy也跟着走了。
这经理一职空了，该换谁来当呢？
这小部门只有十个人，无论是谈年资还是谈背景，都该是朱宝来当的。朱宝最近刚帮公司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省下一大笔钱。何况朱宝是周浩南的“未婚妻”，这算是公开的秘密了。
再说朱宝的薪资向来是跟大队伍走的，每年只调两次工资。这七年来也从来没从助理这位子上挪过一步。
不升她，升谁？
还没等公布呢，部门里的人就开始冲她调笑：“哎，升职了得请吃饭呀老大。”
听见这话，朱宝只呐呐地摸了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别这么说啊，不一定是我啦。”
有人说：“嗳，除了你还能是谁啊。再说你上次做的那项目不是蛮好的啊？说真的比起老李子，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当领导，哈哈。”
“对对对！”众人气氛热烈地讨论起来，“说实话老李子真是烦人透了！”
“真公布了再说啦。”朱宝摆摆手，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说不想当经理那是假话，虽然只管着十个人，可到底是升职了呀，那是对她工作的一种肯定！一种荣誉！朱宝连续几天都睡不踏实。
Andy离职后给她打了个电话问近况。
“小样，升你了吧？”
朱宝干笑了两声，“还不知道呢。”
“什么不知道呀，打给皇上问问呀。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几个怀孕准备生孩子去的，两三个刚来公司人都认不全的，除了你还能升谁呀。”
明明男朋友就掌握着这职位的生杀大权，一句话的事而已，朱宝却不知道怎么的，死活不想去开这个口。
这小小经理一职是高级经理拟定后，提交给总经理审核通过后，就能上任了。不需要经过周浩南同意的。她心里纠结了半天，发觉还是面子作祟。要是不问周浩南，那算是走正常程序了？但就算她不想靠关系升职，坐得上总经理位置的又不是傻子，谁会不看那一层关系呢。
无论怎么说，升职了后，她就有更多机会做出点成绩来。证明她不是一无是处的，她也是有实力的。以后就算没法比周浩南优秀，起码也不要差距太远了，那就能配得上周浩南了。
职场里，流言蜚语传播得比火箭还神速。在升职公布前，小道消息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据说人事部的人刚发了邮件，没两秒，高级经理就把朱宝的名字给填了上去。日理万机的总经理也是秒回了邮件，大笔一挥就给批了。这批阅的速度不亚于坐飞船，这背后是什么原因，大家心里都有数。
果然当天下午，没等人事部正式的通知出来，朱宝就被部门里的人围了个密实，敲诈她当晚请客。
被他们狠狠宰了一顿，朱宝心里也是挺高兴的。
谁知道这世事就是这么难测。
没过多久，人事部没有公布一纸任命书，反而是从外头请回来一个空降兵。据说是国外回来的海龟，还是个大美女。
整个部门一下子炸开了锅。
Lily刚知道消息就气愤难平，比朱宝还激动，就差没拍桌子了：“凭什么呀！”她是亲眼看见朱宝接了李经理的活，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谁知全是帮他人做了嫁衣裳。“怎么这样嘛，俗话说举贤不避亲吗。”
“真的假的！？”茶水间里、厕所里，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事。“不升自己人反而去请外人回来？”众人扶着额头抱怨，“哎以后日子真不好过了。最烦新人了，瞎指挥。”
众人激动得要跳脚，纷纷来拍朱宝的肩膀，以示安慰。反倒是朱宝没什么反应，只淡淡挥了下手：“大家去做事吧。”
朱宝将眼神转回屏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她木然地盯着屏幕发呆了很久，键盘边上放的杯子是早上泡的茶，早就凉了，嘴唇干得要起皮，也没喝一口。除了屏幕休眠会动一下鼠标，让屏幕重新亮起来以外，一下午动也没动一下。
下班时间一到，众人就如鸟雀散般四散开去了。
朱宝还傻坐在桌子前，发了一会呆，终于开始把文件都收拾了下，把项目资料都放进U盘里，准备带回家继续看。
等存好了，朱宝又有些懊恼，忍不住骂自己真傻，最后还是把U盘塞包里了。
等她关好了电脑，拿起包包准备回家时，已经快八点半了。整个公司人都走光了。她临走时。再抬眼一看玻璃窗外面，视线越过办公隔间，只见整个大都市夜晚仍旧是灯火辉煌，心里说不出的心酸。
就像是曾经有过一个机会能让她追上周浩南，现在却又一下子消失了。她都等了七年了，还是没等到这个机会，怎么能不失望？
她本来挺甘于平淡的，满心就想当一个家庭主妇，平和的天伦之乐在她眼里就是最好的。可是她喜欢的周浩南，却又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他眼前是一片广阔的大海，无数的鱼都争着往他的网里跳。他却跟瞎了眼似的，那么多石斑龙虾不要，偏偏选中了她这一条草鱼。
她开始想着如果自己能再独特一点就好了，再好一点，能够配得上他就好了。
就在朱宝想得出神的片刻，手机突然就疯狂“嘟嘟嘟”响起来了。
朱宝手一抖，手机差点就掉了，她慌忙接稳了，定睛一看见是周浩南的电话，只得勉强调整了声音，努力装出欢快的样子来：“喂？”
“在哪里呢？”那声音透着浓浓的疲倦，周浩南的声音低沉下来就有点温柔，听得耳朵软绒绒的可舒服了。可这声音不过是一瞬间，下一秒立刻本性毕露，语气不太耐烦，边说着“不需要”边冲电话里说：“你人呢？我怎么没看见你啊？”
朱宝本来正走出电梯，陡然一激灵，停了脚步。槽糕！忘记接机了！
周浩南早在一个星期前飞美国去了，也早约了她要接机，因为朱宝最近很忙，为了迁就她的时间，他还特意挪了时间，让人买八点半到S市的航班。
她居然什么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