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要复婚》第40章

姚千羽觉得不答应好像过不去，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有想到，林玉颜带她去的竟是精神病院。一进正楼就听到白色房间时时传出凄历的叫声。还有这里的保育人员都很强壮，个个戴着白口罩。长椅上一个像骷髅样，只有一张皮包着的骨头架子，涎水滴哒地朝她笑了笑。
姚千羽顿时打了个冷颤，真怕那笑会把他颧骨处撑破。看到走廊的尽头，半开的门外一片草地。虽然冬日的枯黄还未褪尽，新的嫩黄又慢慢生出来。轮椅上的人，从背影看是个女的。
她花白的头发梳得很整齐，衣服被盖在蓝细格毯子下面。只露出了黑色的毛衣领子。脸上平静淡漠，没有表情。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前方，鼻子里流出些清水。
林玉颜拿出手帕擦了，跟姚千羽说：“这个．．．是我的妈妈。”
姚千羽没说话，再想不到他的妈妈会住在疯人院。
“没想到吧，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林玉颜消失的这几日，都是为了把母亲从首都医院转回临安。他心里像气囊一样装满了怨恨，那个是他父亲的人，就是害母亲成这样的凶手。
怪不得林玉颜快过年的时候消失了一阵子，原来是去看他的母亲了。姚千羽看到这种状况，心里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觉得什么话都是徒劳无用的。
“那你以前买花都是给谁的，我还以为．．．”姚千羽自从见过时宜，想到的是他母亲可能过世了，没有想到还活着。
护士过来说，散步时间到了。林玉颜只能眼看着母亲被推进了屋内。也许天气还不够暖和，院子里没什么什病人。
姚千羽和林玉颜并排坐在长椅上。
“为了讨好爸爸，我什么都做了。时宜明里对我很好，可是暗地里看都不看我一眼。她只对纤雨好，爸爸也是近些年才讨厌纤雨的。我一直努力的学习，希望爸爸能看到。好不容易把公司交给我，却只和纤雨在同一水平线上。她的母亲那么向着自已的孩子，可是爸爸．．．有时候我真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他生的．．．．”林玉颜说着，泪水滑下来。他看了看手帕，没有擦。
姚千羽拿出纸巾，帮他拭过之后，无法用语言安慰。如果她的猜想不错，林江果真是林沁的私生子。那时，还不知林玉颜会怎样呢。
“以前，舅舅告诉我。母亲是自已成这样的，那时候我怎么就信了。直到前不久他说要移民，不能继续照顾母亲。才告诉我真相。”林玉颜语气伤感，眼神隐含杀气。
“什么真相？”姚千羽睁大眼睛。心想你不会知道了吧！我的老天！
“原来。爸爸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个女人。听说母亲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和他离婚，并郁郁病成这个样子的。还清醒的时候，她就说。一辈子都不要见到爸爸。我猜．．．他早把我妈忘了吧。”林玉颜一气儿说了这么多，虽然痛苦可总算发泄出来。
姚千羽当下非常理解林玉颜的母亲。曾几何时，她也以为自已会疯掉。有时看到街上的疯女人，她就想，会不会有一天，自已也会成为她们中的一份子。
坐在宝马车的后排座位上，林玉颜像花花一样踡着身体，倒在姚千羽身上。他把脸深深埋在她腹部，生怕有人看到他的面孔。姚千羽拍着他的后背，心里祈望着他睡起来能好受点儿。她在心里暗叹：
人生啊！怎么能生出这样多纠葛。也许只有到了能在夕阳中凝视的年纪，才能真正认知和感受理解。当我们知道年轻时的苦痛，都是为了能在年老时，打开回忆的心墙慢慢品味。或许心灵会飞舞起来！可是我们注定是要从年轻过到年老的，所以我们总在犯错，并在新的懊悔中继续犯错。
作者题外话：谢谢一直支持小女鬼的大大们，最近咱很郁闷，咱的心都伤死了。不过看到大大们的票票的收收，好受多鸟，哈哈！
第七十五章　暗涌
林玉颜动了动，露出半张脸。
“觉得好点了吗？”姚千羽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眶，心里挺难受。
“千羽，我们结婚好吗？”林玉颜轻轻说。
“你．．．怎么会．．．．？”姚千羽觉得好突然，搭在他后背的手赶忙缩回来。
林玉颜坐起身体，激动地望着她说：“你不知道，你的身体好暖。像妈妈和太阳一样温暖。如果你和我结婚，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我更幸福的人了。”
“可．．．可是．．．．”姚千羽拒绝的话不知从何说起，但心里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你不要可是了，只要回答好就行了。”林玉颜一把搂过姚千羽，紧紧地抱在怀里。
姚千羽推开他，语气很为难：“玉颜。我知道你很难过，也知道你很爱你的妈妈。可是．．．可是你不能因为想要那份母爱，就在我的身上找。你明白吗？那不是可以结婚的爱，只是种寄托。”
“我是爱你的千羽，不是寄托。真的真的，千羽．．你不要离开我．．．．”林玉颜又一次把她抱在了怀里，闭着眼睛贪吸她身上的香气．
林玉颜明显的是恋母情节。可是姚千羽再次被他搂在怀里时，却没了推开的勇气。透过车窗，路边一对看似夫妻的男女，因为翻到了两个塑料瓶子，相对望着笑了笑。那男人的袖口全是破损，毛衣的线头吊了好几根。他抬手往下拉了拉女人的帽子，搂着她去瞅前面的垃圾桶。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公平之处！如果给了你金钱就不会给你幸福。如果想拥有幸福，就注定为三餐奔波受苦。
姚千羽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多么羡慕啊！可是她失去了机会，提出和林炜东离婚时。就把自已生生从他的世界连根拔起，扯得大家都血肉模糊。这样想来，难道是她做错了吗？
“千羽，我真想这样靠在你身上一辈子。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不会的，如果不喜欢，你不会对我这么好。你真的好暖．．．．”林玉颜像是在对姚千羽说话，听着又像在自语。
过了很久，他总算放开了。
姚千羽整整衣服和有些乱的头发说：“我们回去吧，这里离城挺远的。挨久了我怕．．．．．”林玉颜嘱付她：“我母亲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你坐到前面来。”
姚千羽在前面坐好，林玉颜便开着车往临安城赶。
林老爷子让阿坤开车去花店。派来盯视的人昨晚就报告林江回来的事情，可是太晚了。林沁忍到早上，一夜都没睡好。时宜的狗腿跟在凯迪拉克后面，戴墨镜的男人一脸奸相。
林江知道林沁终究还是要来的。可是，他在母亲的坟前发了誓，就是穷死也不拿林家的半个子儿。小萍尴尬地直搓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也总算知道了，原来林江有个这么有钱的老爸，可并未为此感觉高兴。
林沁心里早猜到，这孩子肯定是回秀水去了。林江就是他和明月的孩子，可这孩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明明存着恨，他只能慢慢劝慰了：“我知道你恨我。该恨，我不怨你。我对不起你的母亲。那半年，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她总是站在田梗上，用好奇的眼神看我挖泥巴、灌检验水。手里提着蓝子，装着绿油油的菠菜或是甜瓜．．．．．”林沁想努力的记江明月的样子，可是她似乎在逗他玩儿。两条辩子一甩一甩地跑远了．．．．
林江的眼里含着泪，他倔强地伸着脖子，看也不看林沁一眼。任何解释与安慰都显得那么苍白。
林沁一直呆到吃晚饭的时候，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坤叔见他都要撑不住了，想劝又不敢劝。买了碗燕窝粥，递进去。他摆了摆手，心里苦得黄连一样。
林江忙进忙出，时而坐在一边。当他完全不存在。
“如果你能同意，我想去拜祭一下你的母亲。”林沁肯求地说。他这辈子就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可是在这孩子面前，他还有什么颜面理直气壮。
“你不用去，家里的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我只想妈妈过安安静静的日子。”林江见他坐了小半天，心里的火气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大，可要原谅他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会等你气消的。孩子，你要知道。人这一辈子，总会做错很多事情。有些错可以改，而有些错是改不了的。我对不起你母亲，已是没有办法偿还了。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会尽最大的能力让你好受些的。”林沁望着墙缝边刚冒芽的小草，说得自已泪眼蒙蒙。
“如果你又想用钱买我，可就错了。我妈也没有拿你的钱，你不要以为她会出卖自已。”林江狠狠地说。
“你说什么钱？”林沁被他说糊涂了。他当年只是回临安办事，没有提过钱啊。林江说“又”花钱买他，是什么意思？
作者题外话：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