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我夫》第97章


“主子!”魏宇、麻子和刀疤同时叫道。
楚润枫一口气没憋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强忍剧痛骂道:“蠢东西,还不快带她走!”说罢他反守为攻,主动扑向宁狄松。
“找死!”宁狄松见魏宇等人带着莫非上马了,攻势更加凌厉了。转眼间,楚润枫又挨了两掌!
莫非在马上看得真切,呜咽着:“润枫,你不要死!”
魏宇一边狠抽头马臀,一边骂道:“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现在知道心痛他了?”
宁狄松猛击一掌,楚润枫被重重地抛向空中,又如一片毫无生机的落叶般飘落在地。宁狄松几个起便落追了上来。魏宇和麻子、刀疤几乎没费他什么力气就被拍飞了。莫非又落到了他的手里!
楚润枫艰难地向前爬着,一边嘶哑地大叫:“不要杀她,求你了————”
宁狄松拧着莫非翻身上马,轻笑道:“怎么谁都以为我要杀她呢?她的用处大着呢!”
莫非听了并没有半点喜悦之意。眼见衣襟上染满鲜血的楚润枫越来越远,她无声地哭了。 
第115章 逆天改命
莫非面对的是一个终极大魔头,虽然他说过不会杀她。但宁狄松话中的“有用”让她不寒而栗。有能力救她的人中,夜郎凶吉未卜,楚润枫已是重伤在身。只剩下智海还有战斗力了。莫非却一点也不希望他来。宁狄松为了金井,为了宁采菲表面还不至于和智海打破表面的和平。她希望他是安全的!
宁狄松将莫非带到了一座隐藏在山间的庄园。白墙黑瓦,满院都是茂盛葳蕤的藤蔓植物。纵然六月烈日炎炎院子里也显得阴森可怖。也只有宁狄松这样的阴人会住这么阴森的房子了。
屋里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器物上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宁狄松直接吩咐莫非打扫。识时务者为俊杰,莫非不想无端的受皮肉之苦,便很俊杰地开始打扫了。可怜她左手伤口未愈,一使力便痛得直冒冷汗。她一边磨磨蹭蹭地收拾屋子,一边在心里把宁家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个遍。
“你在心里骂我。”宁狄松肯定地说。又见莫非目瞪口呆的样子,他补了一句:“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这点也看不出来算我白活六十几年了。骂人之时积点口德,才不会损了后半生的福祉。”
莫非反唇相讥:“我不过是骂骂而已。骂不死人也骂不痛人。倒是你,做尽坏事,损人不利已。父债子偿的事你又不是没经历过。”
屋子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墙上有狰狞可怖的画像,门背后挂着白森森的动物头骨。桌上有桃木剑,生锈的铜钱,莫非看不懂的符文书籍。如果不是她经历了穿越和金井的事,她几乎要以为宁狄松就是一个以骗人钱财为生的神棍了。
宁狄松似乎认定莫非不敢出逃,或是根本逃不出去。他没有限制莫非的自由。莫非便在一旁细细地观看他捣鼓那些奇怪的东西。
宁狄松将一块黑色的木料劈成薄片做了一个类似三棱柱的容器,再用一个长方体一样的盒子往里面注水。第一次,水太少了,还差半寸才满。他只好重新再做一个三棱柱盒子。第二次,水多了。这样反反复复做了许多次后仍没有成功。眼看那块黑木头越劈越少,宁狄松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莫非看不过去了,这不就简单的立体几何问题么?她忍不住嘲弄道:“这么简单的事也难倒国师大人了么?”
宁狄松几次试不成,心中难免恼火。莫非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他寒声道:“不怕让我分筋错骨就住嘴!”
莫非叹道:“本来存心想帮你的,看来用不着了。”
宁狄松将信将疑道:“你会?”
莫非翻了个白眼:“试试不就知道了。”
宁狄松警觉地说:“这阴沉木得来不易,岂能让你试着玩?走开,别防碍我做法器。”
莫非笑道:“你做了这么多都失败了,下一个也有可能会失败。何不让我试试?”
宁狄松想想也是这个理,便允了。莫非拿起尺子在那个长方体的盒子外围上下量了一遍。她又拿起一块废弃的木料当笔在地上粗略地演算了一下,报出一串数据让宁狄松照着做。
宁狄松狐疑地照做了,结果不大不小刚刚好!他直愣愣地看了莫非半晌,突然扣住莫非的脉门寒声问道:“说,你究竟是何人?莫家小姐是不可能懂得这般高深的术术的!”
莫非头痛地摇头道:“你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过河拆桥也不是你这么拆的吧?如果这也叫高深的话,天下就没有难不住我的事情了!”
宁狄松且惊且疑,又画出一大堆诸如圆锥、六棱柱、三棱锥之类的图形要莫非根据那个长方体盒子的容量来演算。这种小儿科的问题哪能难到莫非呢?她依旧以木料为笔,在地上写写算算,不出十分钟就全部搞定了。宁狄松脸色变得越发晦涩难懂。他抱出一大堆各色器材一一试做。结果无一不与预期中吻合!他更是汗如雨下了。
莫非奇怪道:“这些都是你要做的法器么?法器不是都讲求方圆为主,你怎么做出些奇形怪状的呢?”
宁狄松晦涩一笑道:“方者过于方正,圆者过于圆满。受福者福祉无穷,施法者报应不爽!唯有不方不圆、无规则的法器才可避过天谴!当年我便因做不出避劫地法器而害了全家……”说着他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莫非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意呢?帮他做出法器来祸害自己。愣神间,宁狄松猛地抓住莫非一阵摇晃:“我为何没有早二十年认识你呢?”
莫非苦笑道:“二十年前你怎么可能认识我?”
宁狄松渐渐冷静下来,打量莫非良久,说:“你倒底是什么人?你的术术是和谁学的?”
莫非见他笃信神鬼之说,心生一计,便故作高深道:“你不是会替人逆天改命么?相信你也可能测算一个人的前世今生了,你替我算算不就知道了。”
宁狄松迅速摊开莫非的手掌,左手看了看右手,右手看了看左手。越看下去,他的脸上越发像开了颜料铺子般红白黑青轮了个遍。就在莫非被他看得快不耐烦时,他突然阴郁地说:“你是个死人。”
莫非吓了一大跳,他连这个也看得出,可见本事不小。
“你又是个死在一千多年后的死人。”宁狄松这句话如果有第三个人听到,那人一定会以为他疯了。
莫非见他汗如雨下,知道他是怕了,索性吓他一吓:“不错,我是个死人!但为什么我可以从一千多年后来到这里呢?为什么我进得佛堂也不见佛祖降我呢?”
“为什么?”宁狄松已经让自己的测算给吓傻了。
莫非放慢声调说:“我本是阴间的鬼差,上人间来历劫来了。”
“鬼差?”
莫非得意地把自己在阴间所见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末了还说:“我为鬼差几万年了。专司魂灵往生。说白了,就是根据魂灵活着时做了些什么事。做善事的入人道,为好人一生衣食无忧。无甚大过有点小错者也可入人道,转世为受苦之人。若是大奸大恶之徒,必定入畜生道,而且生生世世脱离不了被贩卖宰割的命运!”
莫非正说得起劲,宁狄松却回过味来了,他似笑非笑地说:“如此说来我便是你所说的大奸大恶之徒了?既然我已十恶不赦,就不防再做些恶事,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得不超生罢了!”
莫非心知自己一不小心把牛皮给吹破了,唬不了他了,忙说:“也不尽然。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现在改还来得及……”
宁狄松大笑起来:“老夫不知何时阴间鬼差也精通佛法了。你这两句是和皇上学的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上天既能容我逆天改命、横行世间几十年,我前世就应该是一生行善的大善人了!既是大善人,福祉不会只有一世,这一世我就随心所欲。等到下世为人时,再来行善不迟。”
莫非后悔得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宁狄松见莫非眉目纠结的样子,心情豁然开朗:“别以为你精通术术,又有不平常的命格便在我面前充内行。如果我连你都看不透,就枉来世上六十几年了。等我将你的命格和采菲互换后,我仍然会将你留在皇上身边。到时候皇上对采菲专宠之时,我倒要看看你这鬼差大人如何与金井之势抗衡,去分得皇上的宠爱!”
莫非被他抓住了手,还来不及呼痛便被他割破了手指。宁狄松将她指尖流出的血悉数收入刚刚做好的三棱柱形法器中。莫非暗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帮着他来害自己。
宁狄松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也不避讳莫非道:“这是采菲的血,再加上皇上的头发。将它们混在一起,由我施法。就算皇上爱你再深,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也会被采菲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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