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魂》第6章


拧?br /> 转而对蕙兰说:“母亲看你偷偷跑出日夜担心,这里岂是能够长久待的地方,此处风景虽好,这几日想必你也欣赏够了,跟我回去吧?”小妹的心性顾贤这位大哥是再清楚不过了,骂不得更打不得,所以才这样好言相劝。
“哥,人家好不容易出一次门,你就容我多住几日嘛!”
蕙兰哀求的说道。其实她最不舍得还是辰逸。只要辰逸在的地方,哪怕不是这里,她都同样留恋。关于这点顾贤也是清楚的。
“大哥你是最了解我的,你回去跟娘解释好不好,我在里很好,等这桃花一谢我就回去。”
蕙兰的脾气生来执拗,顾贤知道拿她没办法,但看她在这里并没有受什么伤害,只好作罢。
“好吧,但愿你尽快归家。朝中还有事情,明日一早我就回京,愿你保重。”顾贤说道。又看了看辰逸,说:“林公子,请多关照。”辰逸点头。
次日一早,顾贤就走了。送走哥哥,蕙兰却是心事重重,她不禁想起那日在家,母亲对她说起方家求亲的事,方公子人的确很好,可是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她从没有对方靖琪有过情感上的幻想,而身边的这位却是她朝思夜想的梦。这是上天的安排还是自己中了那《牡丹亭》的毒?此人一入她的眼帘便重重的撞开那情爱的大门。
此时这一切,她都不敢相信,更不可思议。
回到他们的山间小石屋里,辰逸忽然对她说:“这段时间我们已经领略到了此处的美景,我们也一块儿见证过圣人登临处,泰山美景尽收眼底,此生无憾了。我想出去几日。”
蕙兰就像很清楚似的,对他的话并不惊奇,问道:
“什么时候走?”
“明日一早。还有一点事情需要处理,你再此等我,等我回来。”蕙兰点头应允。
是日晚上,外面并没有月光,漆黑的夜笼罩着整个山谷,蕙兰掌上蜡烛,端坐在椅子上,斑驳的烛影在她的脸上跳动,像一位在油画里的女子。虽然明日就要分别,但他们俩个并没有话,只是一味的坐着。
一早,蕙兰替辰逸打点好行李,不知今日一别,还有没有见面的可能,她在心里这样想着。看着眼前这位男子,虽然已是相处过一段日子,但却无比陌生,她永远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个男人就像一阵温暖的春风,轻抚过她的脸颊,而后吹向远方,只留下永远都触不到的温暖。
“等我回来。“辰逸轻轻拉过蕙兰的手,双目深情地注视着蕙兰的眼睛,”嗯“蕙兰只是点头,他将她揽入怀里,蕙兰只是顺从着他的动作。时间就在此刻停止多好,这样的场景只在梦里罢了,谁知往后的命运如何,又有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辰逸走了,走的时候,她并没有多么伤心,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直至那一抹白色消失在粉色桃花的尽头,蕙兰转身回到小屋里,她一个人望着这空荡荡的石屋,触摸着到处一片冰冷。这个她跟辰逸并没有多少回忆的地方,霎时,整颗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仿佛巨大的一股暗流要将她吞没,止不住的抽泣令她蜷缩在小床上。
辰逸不在的日子,她每日都到隔壁婆婆家去,陪婆婆说话,否则,那比山谷还大还要空荡的寂寞瞬间就会将她淹没,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心的婆婆每每对她都是劝说:不要再等那人了,他是不会回来了,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看着你,就知道此处不是你要待得地方,更不是你的归宿。她还是倔强的坚守自己的内心,他还会回来的。她曾在心底偷偷对自己承诺过,定要等他回来,她要等到明年桃花盛开的时候。不忠于心灵于她无疑是一种折磨。
三日、五日、八日、十日,辰逸走后,蕙兰数着日子度过一个又一个漆黑又寂寞的夜。执着的守候是因为她知道他定会回来,此时她是极度懂他的女子,因为有情,所以才懂。
辰逸走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途经滁州,并在此做了短暂的停留。“独怜幽草涧边生”,这不是辰逸一直的风格吗,他想起曾经在这个河边有一位美丽的姑娘,不知此时佳人还在不在?她是一位穿布衣的农家姑娘,初见他时,她正在河边浣纱,辰逸走到河边问道:
“姑娘,这里有没有人家?天气干燥,小生路过此处想讨口水喝。”
姑娘见到辰逸这位眉目清秀的公子,微微笑,把他带到家里。村子后面那口古井里的水清冽可口,正好解了这赶路人的渴。这位姑娘虽是粗布短衣,长相却不俗,眉宇间透出一种婉约安静,与世不争,辰逸顿时起了怜爱之心。后来他才知道姑娘名叫新月,出生的那天一弯新月如一片柳叶悬在天边。辰逸望着姑娘的眉梢出了神,久久不愿离去。
如今他又一次来到那间小木门前,此时木门紧锁,再也无法叩开。辰逸又来到那条小河边,水依然清澈的哗哗流着,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位仅有过一面之缘勤劳善良的姑娘,还有她如春风般的微笑。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辰逸禁不住想起了这首诗,他沿着小河徘徊了良久才离去。
专程路过滁州,只不过就是为了能再见一见这位他心中怀着感激的女子,几年过去,物是人非,佳人已不再。难免心中涌起一股伤感情怀,不过,此时的他,心中更加惦念的是蕙兰。那个一心一意等他回去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恨到归时方始休
转念,夏去秋来,天气有了丝丝凉意,空荡的山谷里叶子打着回旋飘落,像在诉说一个又一个凄凉的别离。鸿雁也都结伴往南方飞去,蕙兰望着天空,看着南飞的大雁,祈求它们能带去自己的思念,带入辰逸的梦里。每一个夜晚她都要在院子里仰望着月亮,这颗同时照耀着他们的月亮,从月牙到满月,从满月又到月牙,有的时候,天气凉了,她才裹紧衣服走进那间冰冷的小石屋。
哪一个梦里不是辰逸的身影?蕙兰从未体会到如是这般撕心裂肺的想念,恨不得立即冲到他的身边,满含着眼泪诉说那无穷无尽的思念。
“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想人生最苦是离别,可怜是千里关山,独自跋涉。似这般割肚牵肠,倒不如义断恩绝。”西厢里的句子,之前只是偷偷的看,如今都到心上来。等待和想念才是人世间最辛苦最残酷的事。
自从那日顾贤返回家中,顾阮城没见着蕙兰的身影便知道她没有回来,他了解小女儿的脾性,并没有责怪哪个人,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对于林家那位公子,他只是一面之缘,也没有多少了解,且那日在林家宴席上听林老爷讲起他的这位儿子不喜仕途经济之道,这样的豪绅大户出来的公子除此之外想必就是位风流潇洒之人了。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怎能长久,怎会幸福?
顾夫人由于这么长时间没见着女儿,思念心切消瘦了很多,如今又没把女儿盼回来,更加伤心,满眼的泪痕对着顾阮城说:“老爷,这可怎么办呢?林公子那人可靠吗?”
“命中有时直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顾阮城安慰的说道,如今也只能这样想了。
“明儿我就去方家,跟他们解释情况,靖琪是位好孩子,是我们对不住他了。”顾阮城说道。
“也好”顾夫人答。
昨天晚上靖琪还跟父亲商量,要不要去顾伯伯家拜访,最重要的是他担心蕙兰身体恢复得怎样。犹然记起小时候随父亲去顾伯伯家做客,那时的蕙兰非常调皮,像个假小子,顾伯伯家教非常开明,以至于蕙兰才养成了这样桀骜的性格,蕙兰比他小两岁,小时候靖琪就很喜欢蕙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了,但那时的他还不知男女情谊。对蕙兰而言,小时候的那些记忆如今已很模糊了,由于年龄的见长,他俩也就中断了联系,彼此算不上青梅竹马,更谈不上两小无猜。
第二天一下早朝,还未等靖琪来顾家,顾阮城就来到方家的大院里,靖琪见到顾伯伯来,很惊奇,说:“伯父,我正要去探望蕙兰,不知她现在身体可痊愈了?”
“唉……”顾阮城只是叹气。
方廷和看到,把他迎到屋里,“老顾,你怎么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相?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这样的事情,就是再开明的父亲,你叫他怎么开的了口,沉思良久,顾阮城才慢吞吞的说道:“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辜负你们的好意了。”这句话令靖琪和父亲,摸不到头绪,之后,顾阮城又说道:“都怪我,长久以来对她的溺爱,才以致今天,,”顾阮城话又中断了,还是觉得说不出口。
“怎么了,伯父?难道蕙兰的伤势还没有好吗?”靖琪急切的问道。
“不是,其实,其实,她并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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