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魂》第9章


辰逸只是在琢磨蕙兰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此时他是绝对不相信蕙兰变心的。
几日之后依旧不见蕙兰的身影,辰逸有点心灰意冷,“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唉,公子我看那位小姐是不会来了,你还在这里苦等,为了一个女人,何必呢?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我们还是回去吧。”渭川极力的劝说。
一路走来,辰逸身边出现过许许多多的女子,她们都如浮光般的在他的身边掠过,即便是无话不谈的粉红知己,也未曾有过停止想法,但是自从遇上蕙兰,他竟然打算起了未来,他这位像风一样的男子不想再继续游荡,他在心中默念,如果她还能回来,我便娶她为妻。
远在京城的蕙兰,此时此刻心中最挂念的不是父亲,而是辰逸。难怪《牡丹亭》里说为情可以生可以死,现在她才明白,这世间唯有最真的爱情的失去才是真正的切肤之痛,哪怕是父母之亲都无法代替。然而,从古至今就在教育我们:父母在,不远游。更何况,家里出现了那么大的变故,她怎么可能抛下父亲母亲离开,她也不会离开的。
可是,辰逸,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呢?他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呢?蕙兰的心中矛盾重重,忐忑不安的胡思乱想,一边是担心、愤恨,一边是想念、牵挂。世事难料,老天你怎么能这样安排?在我们爱的最剧烈的时刻戛然而止,就像突然间被中断了空气,令人窒息。
家里遭遇如此重大的变故难道是上天在责罚我?让我尽早断了那痴念?不,责罚也应责罚在我身上,为何要让善良忠厚的父亲受罪?
靖琪好像看出了蕙兰的心思,只好悉心安慰道:“蕙兰,不要乱想了,一切听从天意吧,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照顾好自己更重要的了。”她看着靖琪关切的眼神,感觉身边这个温润英俊的男子像个大哥哥一样,在这样艰苦困难的日子里给了她依靠和寄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感情。此时此刻对于靖琪的关爱和包容更是不知该如何感激。
离愁已万绪,不觉又天明。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依然打听不到朝中任何关于父亲的讯息,靖琪跟蕙兰说:“父亲下朝以后亲自去面见皇上,替顾伯父求情,皇上是知道我们两家关系的,对父亲竟比往日疏远了几分。”“看来情况很是不妙。”蕙兰心中想到。父亲的事情一日解决不了,全家人的心里终日悬着一块石头。两个哥哥由于父亲的事情也受到牵连,出行不便,两个嫂子终日亦是以泪洗面。
寒冬渐渐逼近,看着母亲枯瘦的身躯,蕙兰担心父亲再不被释放,母亲能不能熬过这个寒冬,风波不信菱枝弱,众多心事像洪水般袭来,无情的袭击着她稚嫩的身躯。
冬季的阳光是那么稀少,哪怕片刻温暖的照耀也是好的,令身处黑暗中的人获得光亮和希望。
此时还在山中心急等待的辰逸在渭川的劝说下,终于有了要离开的想法。他说:“不行,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们往京城走一趟吧。”
渭川答:“公子,你这么久不回家,老爷知道了定会不依的,到时候我可不为你担保。”
辰逸心意已决,次日一早,便和渭川往京城进发。
一路寒风刺骨,路边杨柳草木早已枯萎,大地一片萧瑟。马声嘶鸣,更显凄凉无限。
不久便到了京城,没去别处,辰逸先是来到法源寺,这个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和今年春日一样,来此进香的人依旧不少,梵音清唱,烟雾缭绕,只不过繁花已谢,物是人非。随后,辰逸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然后打听京城顾大人的住所。
一日,绿珠上街买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那人果然就是林辰逸。绿珠马不停蹄的跑回家告诉蕙兰这个惊人的消息,绿珠气喘吁吁的跑到蕙兰面前说:“小姐,你猜我在路上看到谁了?”“谁?”蕙兰漫不经心地问道。“辰逸!”“啊。”蕙兰听到以后禁不住大叫一声,心情立即明亮起来。“一定是他太想我了,所以才找到这里,他还是想念我的,对吗?他还是爱我的。”蕙兰心里激动地不知怎么才好。她太想念辰逸了,即便是顶着巨大的压力,那绵长的思念依然滔滔不绝的涌向她。
她就想立即见到他,再一次与他相见,她期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啊!“绿珠,他在哪里?快点带我去。”绿珠知道她的心情,二话不说,直接带她到见到辰逸的那条街上,蕙兰没有来得及梳妆就急急跑出门。风一吹,头发都已凌乱了,再加上这么长时间的伤心绝望,身躯在寒风中显得那样单薄,憔悴。
抬头间,正遇着他。一袭白衣,一个玉佩挂在腰间,依然还是初见时的模样。“辰逸”蕙兰大喊。跑过去,一头扑倒在他的怀里大哭起来,这些时日以来所有的委屈和思念全都化为泪水不断地涌来。辰逸对于蕙兰无意间的出现很惊讶,没等他反应过来,蕙兰已哭倒在他的怀中。此时的他还不清楚蕙兰到底遭受了怎样的变故,只是用心安慰,帮蕙兰擦干眼泪。
随后他将蕙兰带到他暂时住的客栈里,蕙兰又哭哭啼啼的对他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然而,此刻的辰逸像一株冷漠的野草,以一副长者的口吻道:“不要哭,不要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后面还说了几句,蕙兰只是听到了前面的话,后面一句也没听清。然而,他难道不知道吗?蕙兰的哭泣仅仅是为了父亲吗?你知不知道那想念的滋味?
辰逸将蕙兰推开,让她不要哭。此时,一切都已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转机
蕙兰强忍着心中的疼痛和思念站直了身体,快速的将眼泪擦干,停止抽泣,转身离开。
那瘦弱的身体似乎再也经不起寒风的吹打,辰逸只是望着她的背影远去,直到消失在寒风里。她已忘记自己是怎样颤抖的走回家中,还未踏入门口,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和嚎啕的哭声……
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歇斯底里的哭泣,也是最后一次,至此眼泪都已哭干。
绿珠见状急忙过来扶着她颤抖的身躯,惊讶的问道:“小姐,怎么了?”她本以为蕙兰见到日思夜想的林公子定会喜笑颜开,至少会减少一些痛苦,没想到小姐会是一副这种模样回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蕙兰空洞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前方,身体像一具木偶,只是喃喃的叨念:“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灰蒙蒙的天空,低低的垂下,像是有一股巨大的摧枯拉朽般的力量要将一切压倒。
她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像有一块东西堵在那里,正要叫绿珠端点水来,还未等发出声,便一头倒了下去。
慌得绿珠不知如何才好,脸色吓得煞白,幸好这时靖琪赶到,将蕙兰抱在床上,喂了点水,蕙兰这才微微睁开眼睛。靖琪对绿珠说道:“小姐并无大碍,只是一时火气攻心,休息一下就好。只是她的身体太弱,心神恍惚,不应思考太多。”“知道了,公子,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绿珠道。
顾夫人恍惚当中看到女儿这般模样,颤抖着身体走了过来,声音虚弱的问道:“蕙兰啊,怎么样了?”她的母亲并不明白个中缘由,“夫人,没事儿了,小姐只是一时身体虚弱,休养一阵子就好了。”“嗯,绿珠啊,你可要把小姐看好,嗯,看。。。好。。。 ”说完又颤抖着身体离开了。
蕙兰慢慢从床上坐起,恍然间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让家人为她担心,而且她还得保护他们,还有那个无情的男人,若是再见了他,定会扭断他的脖子。
她觉得所有的错都是由自己而起,那便由自己去偿还。
擦干眼泪,所有的伤痛和记忆都随风而去。狂风暴雨过后,没有死去,那便意味着重生。
忽然间她挺直身体,眼睛望着前方,将下巴高高抬起,有一种要俯视世间万物的感觉。
蕙兰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渭川觉得奇怪,“公子,你不是一心一意要来找这位小姐吗?怎么眼睁睁看着她走了呢?”林辰逸只是低头不语,随后便和渭川离开了京城。
此时的蕙兰脑子里已没有任何杂念,一心一意琢磨着怎样才能将父亲解救出来。靖琪是了解她的,一再劝说:“先不要考虑太多,好好休养,让身体尽快恢复,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吧,所有的担子让我来扛。”
蕙兰看着靖琪,这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给她温暖给她力量的男子,心中除了感激就是感动。“是我一再对不起他,他却还这样对我,我有什么资格让他这样对我?”蕙兰觉得无地自容。但她亦是欢喜的,在这样的时刻,哪怕是片刻的安慰也是好的。
一日,蕙兰想不能再这样干巴巴的等下去了,虽然方伯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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