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雎》第66章


混乱之中我完全对周遭暗藏的危险无感,抓住一个士兵就问东夏王何在,不管是安信王的还是东夏王的兵都说他们在顾城之内,两方的首领各自带兵陷入了巷道站。
这一定是蒙青的主意,卫阳擅长的长途奔袭和旷地拼杀,巷道之中他难以发挥长项。
满眼都是战争留下的疮痍,耳边充斥着马嘶金鸣和刀剑拼杀声,顾城的城门好似一张血盆大口,门里门外都堆满了尸体。我踏着血水一路奔跑,却仿佛每个角落里都有正在厮杀的士兵,虞启湛如同一只护犊的野兽将任何打算靠近我的人毫不留情的杀死。
又一次我挪向战争的中心,无法再去在意身边倒下多少具尸体。
终于在混乱之中我听到有人在大喊东夏王,穿过一条小巷就是声音的来源。我奔跑着,用尽全力追上他,却还是听到他怒声大喝,“大哥,事到如今,不若你我兄弟就在此处决一死战吧!”之后马蹄声越来越近。
我立刻加速冲了过去,当我从巷子里跑出时左手边是一阵刺耳的马嘶声,距离我不到二十步的卫阳死死拉住缰绳,马儿刚刚四蹄落地,马上的他瞪大双眼望着我。同时我听到了弓弦拉紧的声音,扭头右望是数十个弓箭兵,在他们中心是一身青色铠甲坐于马上的萧让,那即将离弦的羽箭因为萧让扬起的左手而未曾射出。
一触即发的拼杀就被这样一个发丝散乱喘着粗气突然出现的女人而暂停。
刺痛双目的阳光使得我不得不眯起眼,那数十个发着寒光的箭头将我脑海里有关黎枝和萧将军的记忆全部翻腾出来。 
他在阴影中瞪着双眼,那阴冷的面色丝毫没有让我害怕,他眼里逐渐腾起的重重怒火却让我感到满意。
我往前走了两步,拔掉发钗让已经散乱的发髻披散而下,白色丝绸外那绿色的薄纱被风儿带着微微摆荡。我含泪对他笑着,“你记住,他救了你的儿子,也曾经把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子雎!”萧让立刻低吼一声。这时我才看到他身边的姬七铭攫取的目光。
我带着决绝的冷笑一步步后退,在卫阳低沉的唤了一声“夜儿”之后我转身跑去他马前,伸手让他将我拉上马。
他身侧的季英低声道,“后退五十步有一个小巷可以出城。”
卫阳立刻挥手示意,他的轻骑兵十分整齐的策马后退。
坐在卫阳身前我依旧盯住萧让的脸,看着他额上暴起了青筋,看着他在马上的身形几次动了又动,看着那数十个反光点离我们越来越远直到退完了五十步。
我仰起头又看了一眼我的恋人,他眼里闪着醉人的光使我不由得对他微笑。卫阳低头吻了我的额头之后又冷笑的看了眼萧让,这才勒紧缰绳使马儿腾起前蹄最后一个驶入小巷。
“你疯了……”在我们策马回营的路上,卫阳一次次低下头亲吻我的发。
我抬头摸了摸他的脸,“大概是……这辈子最疯狂的一件事。”
卫阳哈哈一笑,“对了,他们也叫我疯子来着。”
他那英俊洒脱的笑脸仿佛穿透乌云的一抹阳光,那一刻我觉得和他错失了太多太多,那一刻我明白爱上他是上天注定的。或许任何时候遇见他,我都会无法自拔的爱他,无关时机,无关仇恨。
我要留在他身边直至最后一刻,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5 章
这次的一役东夏王斩杀安信王两万余人,卫阳将人马聚集在一个山坡上,打算稍作休整之后再战。
虽然知道萧让又败了,可坐在卫阳的大帐之中我的心忽然变得很平静,当他掀帘而入时我起身帮他卸下铠甲,伺候他洗脸换衣服。
他脱下那件满是尘土的灰色长袍后将我手里的干净衣服随便丢在一旁,赤|裸着上身将我高高抱起,眼里闪着光痴痴的望着我。
“真的不会再走了么?”
我颤抖着抚摸他的脸,“我需要……你平安,需要亲眼看到你还和以前一样。”
他夜一般漆黑的双眸盯住我的眼,“这次,是怕我会败么?怕我会死?”
我硬忍着不哭,用力摇头,“不是,不会!”
他轻声的笑了,“我说的没错,夜儿,你爱我,一直爱……”
就在我要哭出声时他封住了我的唇,将我抱上床不带停顿的拉开我的衣服,不知疲倦的亲吻着我,索要我的身体,索要我的爱……
他那异乎寻常强壮的身体使我完全迷失了自己,他的胸膛和他的臂膀蓄满了用不完的力量,我发出的呻|吟声早就不知是什么样子,我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整整一夜我都无法从他的怀抱中挪开,无法抗拒他的吻他的占有,甚至期望自己能够给他更多的欢愉。
我和卫阳屡屡错过对方,两次短暂的相遇都让我们迅速爱的无法自拔,所以当我最终决定留在他身边后,我和他之间那份压抑了太久的情感便毫无悬念的暴发了。
冥冥之中,我一直有一份隐忧。虞启湛的话也一直记得,卫阳一定会败给蒙青。虽然我不知他和萧让究竟都做了哪些努力,却深知他这句话的分量。
我只是每日愈发的对卫阳好,心里的那份感情再无压抑的可能。也许是巧合,在我逃到东夏王这边之后,两方的战争奇怪的停顿了一段时间,安信王和东夏王皆按兵不动。就连卫阳的兵都开始打扫军营,这样让人发憷的平静不久后被另外一个消息打破。
这天卫阳回到帐内,一件件的歇下铠甲后忽然告诉我,齐王赢伯州带领十五万大军已经攻到他的南翼,他终于选择帮助萧让。
安信王带伤搏命做出最后一击,赢伯州终于坐不住了,他的出面注定要给这场战争做到结局。
得知这个消息的这一晚,卫阳喝了很多酒,他醉倒在我怀里,口里还不时说着大哥三弟之类的话。我一夜无眠,如同在射都时他看了我一整晚,我也将他看了一整晚。
战争我不懂,但也能知道东夏王二十万缺吃少粮的兵马完全靠寄托在他身上的信念方可征战至此,我知道萧让的计策使得西南北三个方向的诸侯对卫阳形成了包围之势。
赢伯州一出现便使的卫阳失去了樊伍期和钟旭两名大将。卫阳的脸上没了笑容,每日愁眉紧锁直到深夜才从大帐回来歇息。
这是一种计谋与勇猛的较量,似乎没有人能够战胜卫阳,所以萧让绞尽脑汁频频使诈使得他疲于奔袭,食不果腹。而卫阳绝不是一个会虚以委蛇的人,有时候我甚至忍不住怀疑萧让到底伤的多重。
逐渐的我们的状况越来越糟,四面都是威胁,安信王的谋略不得不说是万分正确的。因为卫阳的孤傲和一直以来的凶残霸道使得他周围的支持者都心怀惧怕,而萧让会客气对待他们并用各种条件相诱,卫阳的支持者越来越少。
两个月后卫阳只剩十五万人马被东西南北而来的五路诸侯困在一个叫做魏下的地方。当我得知萧让的联军人数达到四十万时,一直以来的心里最怕的事眼看着就要上演了。
卫阳这日在破晓前上马,他告诉我这会是他和萧让的最后一战。
他离开之后我坐在马上等在不远处的山坡,看着他,看着我的恋人浴血拼杀,看着他有如战神一般所到披靡,看着蒙青用计使他陷入奔袭不止的困境,却每次都被他以超乎常人的勇猛和他身后那批誓死效忠的勇士突围而出。
然而蒙青的确是带着打败卫阳的计策而来的,他知道卫阳最可怕的就是直线冲击,他的速度和勇猛是所有军队都惧怕的。蒙青先以五万兵与东夏短兵相接,之后不敌,立刻后撤。卫阳率军十万中央突破,直冲蒙青身后的萧让而去。蒙青以三十万大军为屏障掩护萧让的十万人马向后退去。
狡猾的蒙青一直且战且退,卫阳则是继续孤注一掷的疯狂突击,这样快速的直线拼杀很快就使得他的左右两侧失防,宋毅和赢伯州则趁机自左右两侧进行着夹击,分离东夏军骑兵步兵,迁制他们进攻。
一路上,安信王的士军如乌云一般层层叠叠,一眼望去,满山遍野。
经过半日厮杀,卫阳依然没能突入安信王所在的军阵,而蒙青竟始终不断的向后退却。东夏军却因两侧夹击而导致队形越来越散,越拉越长。
战至下午,安信中军一退再退,左右两军迂回急进,终于合围了落在后面的东夏军步兵。卫阳不得已,只好率残存骑兵回师而去,救援步兵。
当蒙青得知卫阳已被成功困住后便率领安信军的前锋骑兵反扑而来。数十万安信军向东夏军发起了前后夹击。卫阳立刻率全军向反方向突围,冲开蒙青左右军的包围,退回营中。
这一役,东夏伤亡四万余。随后,蒙青率领全军收拢此前被东夏军冲散的部队全数压上,彻底包围了东夏军大营。
当晚我见到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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