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雎》第69章


萧慎会如何理解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我无从得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7 章
从霞沟回去时天色渐晚,士兵们已经扎好营正在煮水做饭。因为我们挑人少的地方走,光线也十分昏暗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我们。
走过几个扎堆儿的士兵身边时,我忽然听到“活色春宫”还有“黎王妃”这几个词,诧异的多看了一眼就见几个围在一起的士兵就这篝火再看一张什么图。
我示意萨辛稍等,轻声走去他们身后,就见一个士兵手里捏着一张绡薄的丝绸,上面笔法精炼的绘制了一艘船,船舱未合上的帘子缝隙中一个一个魁梧的男人□着上身靠在船舱上,而一个女人赤身裸体披散着发丝骑在他身上,那女人的下半身被衣服和头发遮住,上半身虽是个侧面却已是曲线毕露。她眉目如画,她朱唇微启,神色十分迷人。
我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就听一个小兵说道,“哎哎,你们说黎王妃真的这么美么?咱们走了几日都未曾见她一面。”
另一个说,“这图还有没有?”
“还有几张都在张志那,谁要他都不给,这张还是我偷来的,这小子命好啊。听说那天晚上好多人都见了的,唉,你说咱们怎么就没赶上啊。”
这时一个头领看到我,冲过来嗵嗵几脚把刚才的一堆兵踢开,“黎王妃在此,你们还不行礼!”
几个兵吓得急忙扑地跪拜,我笑了笑,伸出手去,“给我看看。”
丝绸颤巍巍的递到我手,我扫了几眼又道,“去把那个张志喊来,还有他手里所有的画都拿来。”
不一会儿那个叫张志的兵跪在我面前,两手颤抖着举起四五张丝绸,我拿过来一张一张的看着,果然都是船舱里的一幕,让我遗憾的是画上的卫阳一直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反而我被画的格外细致,从胸部到后背的曲线都很美,发丝更是一根根勾画出来。
“画的不错。”我边看边夸了一句。
那首领扫了几眼我手里的画已急的满头大汗,“黎,黎王妃,这画……属下不知此事,王妃说应当如何发落张志,属下定照办无误!”
我笑看了眼张志,“还有么?”
那面容清秀的青年憋了半天才从怀里抽出一张,“王妃,小的做此画并无丝毫浸淫之意,乃是那晚跟随勋王追赶东夏王至江上,无意看到……便觉实在太美,就忍不住想画下来,更加不会给别人看,是,是他们偷去的……”
眼前的丝绸在微微颤抖,画面的正中是躺在江边的卫阳,旁边的我发丝散乱衣衫不整正垂泪抚摸他的脸,这张画上张志终于将卫阳的侧脸画了下来,我的手指轻轻滑过画上的恋人,朦朦胧胧的仿佛真的看到了他。
在首领的不停追问下,张志仰起头万分诚恳的看我,“王妃,这张是小的还未完成的,当真是最后一张。小人深感王妃与……”说到这他顿了顿,换了个说法,“若是王妃喜欢,请允许小的将此张完成,再送给王妃。”
我垂着眼淡淡的望着他,“你可曾见过卫王?”
“那日东夏王在江边单人单刀搏杀几百将士之时,小的就在近前。”
我点点头俯身凑到他耳边,“帮我把他画下来,用心画!”
“是!”张志浑身一震立刻应道。
谁知这事之后,什么活色春宫图就成了士兵口里最爱提起的事,其实并没几个人看过,只是传来传去的好像他们都看到了。勋王得知此事后命各个带兵的首领彻查,捉了几个爱传话的挨个打了五十军棍,又放出话来,再听到有人提起此事就割了他的舌头。
几天后张志跑来我的马车前,掀开车帘亲手把卫阳的画像送于我手中,我从看到那张画的第一眼起就无法挪开视线,虽然他画的卫阳表情十分冷酷,看上去高傲而威严,这就是大家心目中的他,会温柔微笑的那一面或许只能永远存在我的心底。张志不时抬头看我的表情,我随手拔掉头上的一支金钗递给他。
他连忙摆手,“王妃,张志不能收,只求王妃莫再忧伤就好。”
“拿着吧,你应得的。”我垂眼将金钗塞进他手,放下帘子坐回车里慢慢欣赏卫阳的画像。
萧慎凑到我身旁也叹道,“娘亲,他画的真像。”
我靠着他的头又看了一会儿,把画收入怀中才道,“你也去爹爹的车上待一会儿吧,每次都是妹妹去,总见不到你爹爹会想你的。”
萧慎垂下眼,“可慎儿只想陪着娘亲,爹爹身边好多人,不用陪的。”
这时金焕刚好把萧芙抱上车,笑呵呵的道,“公子慎,勋王今日又问起你了,就这么两步路,让夏岩把你送过去吧。”
萧慎笑了笑,“金姨娘,御撵上除了爹爹还有谁?”
萧芙却抢着说道,“幽姨娘也在,还有禽儿姐姐。我和悟哥哥玩了一会儿,爹爹见他有些喘就把他送走了。”
我笑谓金焕道,“你上来吧。”
金焕只好爬上车,见两个孩子凑在一起说话便挪到我身边低声道,“黎枝,你不能总不见他,幽燕……”金焕皱着眉低了会儿头,又看我一眼才道,“之前我不想说,现在不能不说了,幽燕之前走的确是和勋王吵了一架,可那一架不是为你吵得,是……”
“为她自己。”我笑着接了她的话,“他看上了我的丈夫,从东夏营回来时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就都明白了。”
金焕长出一口气拍了拍我的手,“听说赵王就快不行了,她天天缠着勋王的样子,我怕勋王会把她留下。”
“他现在是王上,三宫六院不能空着。再说幽妃帮了他的大忙,按照勋王的一贯做派定不会亏待她的。”
金焕摇头苦笑,“咱们汲水镇真是出人才啊。”
过了霞沟又走了五日我们便抵达康安,望着那巍峨的城墙,望着那黑压压一片的士兵,我举步不前。
每来一次这里,我都会失去一个生命中重要的人。 
萧让从御撵上下来侧过身也在看着那高耸的城墙,他身旁的赢伯州回头时看到我向我招了招手。我呆呆的立在他们身后。
再醒来时我睡在一张雕满花纹的大床上,身边的萧慎惊喜的道,“娘亲,你醒了。”
萧芙从床尾爬到我身边,轻轻钻进我怀里却一声不吭。
望着陌生的房间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萧慎急忙说道,“娘亲,上午咱们进来时你一直垂着头,爬上床就睡,还不知这是黎宫,是……给咱们住的。”
“哥哥,你怎么不说这个名字是爹爹刚换的,怎么不说这个院子是最大最好的一个?”萧芙说完嘿嘿一笑仰头看着我,“娘亲,这里面还有个池塘,爹爹说和咱们在勋国时院子里的那个池塘很像,他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捏了捏萧芙的小脸,叹道,“不知道金斑和花花怎么样了。”
萧慎皱了皱眉,“娘亲说的是那两只豹子么?孩儿听萨辛首领说花花已经太老了不能动了,金斑好像已派人去接了。”
“花花不能动了,”我叹了口气撑起身体,“它跟了我十几年,最后我却不能照顾它。”
萧慎听完仿佛也有些伤心,萧芙一轱辘爬起来,“娘亲,咱们去找爹爹吧。”
我刚欲摇头,就听门口传来一声,“不用找了,爹爹来了。”
萧芙几乎是欢呼着赤着脚从床上跑去迎接他,我再次躺下翻身背对着他。
萧让的脚步声在床边停了一会儿,我才听到萧慎笑着唤了声“爹爹”,之后他在我身后坐下,一只手搭上我的腰,“这里你们喜欢么?”
萧芙立刻答道,“喜欢,后面的院子可大了,我可以和悟哥哥禽儿姐姐玩捉迷藏了。”
“慎儿喜欢么?”萧让问道。
“孩儿还没来得及四处看,不过听妹妹说也就差不多了。”
“哦……”萧让沉吟了片刻就对外面说道,“夏岩,带着公子慎和芙公主四处看看。”
萧慎摸了摸我的肩,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去玩,他的手刚抽走萧让就笑道,“看来慎儿还是懂得孝顺。”
我无心理他,只能闭着眼继续装睡。
之后就是一段很长的沉默,就在我真的快要睡着时忽闻几声响动,本没在意后又一听心里便是一惊。
我爬起来时,萧让已经将张志画的那几张图从我的首饰盒底层翻了出来,正一张接一张的仔细看着,我又羞又怒伸手就抢过来。
他两手空空的垂着眼,“画的当真不错。”说完挥了下手,屋外的两个内侍立刻将房门关上,他扭头看我时的脸色是那么冰冷,“这样的东西你留着我不说什么,只是也该放在一个孩子们看不到的地方。”
我垂眼不语,将几张画叠好塞在褥子下面,萧让冷眼看我做完这一切,又道,“马上我就会封你做黎王妃,以后你的身份也不同以往,不管做什么都要多考虑一些,好些事情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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