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媚心计》第115章


我径自的走到了桌前倒了一杯茶,用手摸了一下,已经有些凉了,我犹豫了片刻端到了永琰的面前。
“皇上……”我迟疑的叫了他一声,我不能确定现在他倒是是不是已经睡着。
永琰微微眯上的眼睛猛地睁开,就像在黑暗中摸索了半日终于找到了光明一般,有些干裂的嘴唇轻启:“你…?”
我淡淡的一笑,迎上他诧异的目光,将白玉茶盏放在了他的面前:“皇上,喝口茶吧,听说你已经一天没有用膳了。”
他不仅没有用膳,殿外候着的太医也没有让进来请脉,没想到年近苍老的他是如此的倔强。
永琰的眼神中隐约的流露出了一种愤怒,眉心紧皱,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用力的抓着,瞪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看着我:“皇后娘娘,你把柳贵人怎么样了?”
我惊讶的“哦?”了一声,难为他还想着柳贵人,恐怕心中还是惦记着柳贵人手中的那点福寿膏吧。
“皇上不用问了,皇上应该知道柳贵人秽乱宫闱可是死罪,现在她已经在慎邢司了,就在这两日发落她,臣妾知道皇上下不了手,那就由臣妾代劳吧。”
我的一席话语毕,永琰手上的力度更加的种,眼神中透着一股的不可思议:“皇后娘娘,这个后宫还是由朕做主……”
不等永琰的话说完,我插嘴说道:“对了皇上,那个什么孙公公也被臣妾抓了,柳贵人的东西可是从他那里得来的,宫里现在是应该好好的整顿了。”
我的话不由得打击到了永琰,孙公公被抓,也就是说他将一点的也得不到福寿膏了。
“啪”地一声,永琰另一手愤怒的将茶杯推倒,碧色的液体随着桌子倾斜的角度缓缓流到我的衣服上。
永琰身体有些虚弱,加之刚才的用的力度大了一些,他猛地咳嗽了两声,用沙哑的嗓子冲着我怒吼:“朕不要喝什么茶,朕要的是福寿膏,你若是不给朕,朕就杀了你!朕就杀了你!”
我冷笑了一声,一把推开了永琰握住我手臂的手,弱不禁风的他猛地跌坐在了墙边,眼底尽是愤怒。
“皇上,臣妾是否应该把铜镜给你,然后你照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臣妾不过是轻轻的推了你一把,你看看你现在……”
语气的轻佻惹来了永琰再次的愤怒,“朕是天子,朕是天子,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朕这般的讲话!”
“皇上你变了。”我低声沉吟道。
他是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会在我耳边轻声叫我“玉玦”的人了。
“还有,皇上,臣妾会帮你戒掉福寿膏的瘾,所以现在皇上还是好好的在这乾清宫的暖阁里修养吧。”我接着说道,眼神中掠过一丝的寒意。
永琰张口还想说话时,我的脚已经迈出了门槛,鄂罗里随后将殿门小心的关上。
???“娘娘,你在想什么?”扶风轻声问道,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呆呆的转过身子看着扶风,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茶盏里的水已经洒了出来,而我竟然浑然不知。
扶风一边给我擦去了水渍,一边道:“陆太医来了,样子很着急,好像有什么急事一般。”
“快让他进来。”
丛勉踩着稳健步伐急促的走了进来,脸色微红,眉心紧锁,仿佛是心事忡忡,眼神扫过我的脸庞:“棠如,我想应该是要出事了。”
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仿佛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了?”我心虚的问着他,内心祈祷自己担心的事情不要发生。
丛勉原地踌躇了一会,紧咬着嘴唇后低声沉吟道:“我刚才将孙公公给毒死了。”
毒死了……
我心中愕然,瞪圆了眼睛诧异的看着丛勉,惊骇了一会才开口:“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毒死他,我还有没有从他的口中知道哪些福寿膏的来源。”
“因为,因为他不死,你就会有危险,我听慎邢司的人说他一直口口声声说要见皇上,我想他一定会将你的身世说出去,所以……”丛勉低首说道,用手揉了一把太阳穴。
我心中“咯噔”一声,原来是这样,我心中明白孙公公留着必然是一个祸害,可是这么善良的丛勉他为了我竟然杀人了。
他心中一定不好受,他只救人,从来没有杀过人……
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可是我欠你的太多了,我这辈子终究是欠你了。”
丛勉伸出了手缓缓的擦去了眼泪,手心的温暖让我觉得心中一阵的温暖。
“没事,因为我爱你,永远都是……”他低声说道。
、第一百五十章 身世被揭穿
丛勉在孙公公的饭菜中下了毒,是一种无色无味的鸠毒,孙公公死了,我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下来,永琰如今这个样子也不会去查这件事,“绵忯……”我低声喃喃的说了一句。
对了,绵忯呢?
眸子轻转,内心忽的很想念绵忯,不过是一天没有相见而已。
“扶风,把七阿哥找来。”我沉吟道。
扶风瞧见我脸色不好,匆匆的出了门将殿门小心的关上,只留我一人在殿中沉思。
“嘭”地一声,殿门被毫无征兆的推开,我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微眯着眼睛看着倾斜进来的阳光,永琰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逆光而立,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我诧异的起身,微微的欠了欠身子:“臣妾见过皇上,不知道皇上不在乾清宫修养来这里做什么?”
永琰踏着倾斜的光缓缓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我的脸庞,嘴角一丝愤怒的颜色。
他并未说“免礼”,我只能端着身子规矩的立着,微微的抬起头碰上了他眸中的寒光,心中“咯噔”地跳了一下。
永琰脸上的憔悴之色已经褪去,继而在脸上的是恼怒之色,嘴唇微启,沉吟道:“朕不能来这景仁宫吗?皇后娘娘?”
我淡淡的一笑:“皇上说笑了,这整个后宫乃至天下都是您的,怎么会不能来这小小的景仁宫……”
缠枝同花香炉中飘出了袅袅的香气,隔着丝帛的帘子能清晰的看见窗台上那盆水仙花已经悄悄的开了,花朵上有点点滴滴的露水。
良久,永琰才开口:“那你是朕的吗?”
我微微的一怔,继而笑道:“臣妾是皇上的皇后,不是吗?”
永琰冷笑了一声,伸出手臂缓缓的抚摸着我鬓边的头发,就像触碰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冰凉的手却让我心中一惊,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手。
“朕应该叫你什么?玉玦还是棠如?!”永琰猝不及防的吐出了几个字,声音冰凉的犹如一月的飞雪。
我呆呆的一怔,没有征兆的后退了一步,他,在说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内心慌乱了片刻,我克制自己冷静了下来,眼神的诧异与愕然尽消,眸子轻装,笑道:“皇上在说什么?什么棠如?”
话语刚落,永琰原本停留在鬓边的手忽然的移到了脖子的下面,轻轻的握住了我的脖子:“朕现在只想听你的实话,你到底是谁?!”
他的语气里不带一丝的感情,一副坚定不可置否的样子,我心里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每次他这个样子的时候都是分外的自信。
我淡淡的一笑,我是该承认,还是应该否认,就算是否认他也会拿出证据来吧。
“我是伊尔根觉罗氏!皇上!”我重重的吐出了自己的名字,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永琰冷哼了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我的脖子被紧紧的箍住,几乎疼得喘不过气来,“你还是那么的嘴硬,朕自然是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不知,皇,皇上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喘着粗气奋力的问道,我矢口否认着,我不能这么快的就承认,还记得上次永琰就这这样套出了晴妃口中话。
永琰轻声的附在我的耳边:“是孙公公告诉朕的,但是现在他已经被你毒死了,他是死之前就告诉朕了,朕在想,他要是真的死了,那摆明了是你心虚。”
“对,他是我杀的,我是阮家的小姐。”我低声说道,为了维护丛勉,我只能说了出来。
脖子上的手忽的一下松了,永琰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你是阮至周的女儿?”
“是。”我低声回道,声音里不带一丝的情感。
我默默的看了一眼永琰接着道:“皇上,臣妾现在虽是伊尔根觉罗家的人,可是跟府尹大人家中没有任何的关系,是臣妾骗他们说是失散了多年的二小姐,所以皇上不可怪罪无辜的人。”
殿中寂静了一会,永琰幽幽的道:“朕没有说怪罪他们,你是原本是一个奴役,原来你背上的那个刺青是黔刑,在乱葬岗中你没有死,你混入宫中到底是何目的?”
目的?我心中一怔,我是否有目的吗?我早已忘了当初进宫原因只不过是为了生存,我的命从家中人亡的那一刻开始就由不得自己了。
“臣妾说是为了保命,皇上信吗?皇上没有经历过劳役局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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