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你的装纯》第120章


墨哈耶齐趁机上前,伸出手臂,将我圈在他和树之间的狭小空间里面。
“分开这么久了,你过得怎么样?”他探过头来,在我耳边喷出丝丝热气。
“还好。”我勉强牵了牵嘴角,“你呢,还有你的妻子呢?”
我特意将“妻子”两个字说得有些重。
“妻子?”他的声音里渲开了一丝讥嘲的笑意,“你是说,夏青午硬塞过来那个残花败柳?”
“你不喜欢残花败柳?”
“被用过的谁会喜欢。”
我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怪不得凉当时那么生气。”
“你也是?”他的语气骤然冷冽下来,坚硬的手指狠狠捏住我的下巴。
“要不然你觉得,殷雪随去年为什么要把我逐出皇宫?”我毫不脸红地骗他说。
“难怪……”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宽厚的嘴唇在夜色下蠕动着,像两条黑色的虫。
“首领,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吗?”我垂下眼,直视着他攫着我下颚的大手。
“你想得倒好。”他的脸蹭到我的脸上,粗糙的皮肤刮得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你不是说……”我的声音已经抑制不住地发出轻颤。
“那是针对其他人,你不一样。”他的嘴唇重重地压着我的耳垂,一阵流连以后,又沿着耳根一路向下滑去。
怀中的孩子被他一把捞走,他右手向上一扬,孩子就被稳稳地挂在了头顶的树枝上。
大概因为和我隔得近的缘故,小辞并没有哭。
他一只手将我的头向沟壑纵横的树干上压倒,喘息着吻我的脖颈。
后脑在凹凸不平的树皮上磨得几乎出血,然而我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刺耳的锦帛碎裂声。
宽松的白袍被撕开,肩上只觉得一轻,却并不冷。
他像野兽一样,疯狂地啃噬着我的肩膀。
我两眼一闭,泪水马上就想涌出去,于是我只能又睁开眼,抬头看向树上的叶子。
刺棱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迅速划开空气,朝着我们的方向驶来。
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加在身上的热烈温度便骤然消失,接着面前有了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呆怔了片刻,确定四周都没有动静以后,我才勉强垂下头,只见到墨哈耶齐倒在地上的庞大身体。
我试着将自己□的双肩遮住,可是上面的衣服都已经被撕碎,再也不能拼凑成原来的样子。环顾了一圈,见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影,我也就不再徒劳,微微一跃身子取回小辞,转身欲走。
一个黑影却悄无声息地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想绕过他,从他身边走过去。
黑影跟着移动,在我的沉默无语中再次沉默无语地站在了我的身前。
我干脆停下步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
“为什么不拒绝?”平时沙哑又平淡的声音里,莫名其妙地有了几分谴责的味道。
“他的武功这么高,我怎么拒绝。”我静静地笑。“咬舌自尽吗?”
“至少你也应该呼救。”
“我一得罪他,你的事不就坏了?”
在他骤然凛冽起来的视线里,我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片,毫不犹疑地开口道,“现在是你和西门左烬除去对方的最好时机,在回锦泽城的路上,只要你们中的一个人除去另外一个,那么活着的那个回到京都以后,便可以从此大权在握,高枕无忧。但现今奉幽国的军队中你和西门培养的新兵各占一半,因此要稳操胜券,就必须拉拢目前虽然依附奉幽国,却一直立场不鲜明的墨哈耶齐。你花了这么大工夫与他套关系,如果我让他扫了面子,岂不是要害你前功尽弃?”
殷雪随默默凝望了我好半晌,才迟缓地张开嘴唇,“无论怎样你都不该这样牺牲自己。”
“你让我赴宴的时候,不是就已经把我牺牲掉了吗?再来装模做样,又有什么意思?”我讥讽地看着他。
“我倒是想问问你整天胡思乱想有什么意思。”他冰凉的手指伸进我的凌乱发丝,用力箍住我的后脑,“阿沫,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人而放弃你。”
“如果不可能的话,你为什么不肯在这个外人面前现身,而要选择从背后偷袭他?”
他的双眸滴水不漏地打量着我,像是根本不认识我一样。
我吃力地眨了一下眼睛,“因为就算你没有真正打算把我送出去,也根本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就得罪他,损害你自己的利益,对不对?”
他又凝视了我一阵,才颓然放开手后退了两步,“你的聪慧真叫人厌恶。”
“其实我的聪慧应该是惹人喜欢的,不过是你恨屋及乌,才觉得讨厌而已。”
“我恨你?”他的嘴唇扭曲地弯了一下,“是啊,全天下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有多恨你。”
小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怀里颤动了一下,充溢着奶香的小嘴里喷薄出震天的哭泣声音。
我忙抖动着襁褓,动作生涩地哄她。
等到哭声渐渐止住,我抬起头,大树下面已经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
小辞不服气,扇动着小鼻子,再次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高考都没当回事的偶,在昨天晚上居然失眠了……生怕我家熊孩子写作文偏题,生怕熊孩子情绪不到位……连我都被自己这大无私的姐弟情森森感动了有木有!结果今天打电话过去,熊孩子对我的多管闲事表达了深刻的鄙视╭(╯^)╮,当一辈子熊孩子,别做人算了!!!
、强者
行军速度异常缓慢,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这段有气无力的时间里,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偶尔抱一下小辞,然后在旁看着她在奶娘怀中吸奶。
殷雪随每天都会过来一次,往往只是问几句孩子的状况,再默然坐一会,也不跟我说话,呷几口茶,便默然离去。
如此几日过后,奶娘的神色便显得疑惑起来。
“以前陛下可从不过问小公主的。”一次,她似乎自言自语地这样说。
我假装没听到,转头掀开车帘,两眼动也不动地看向窗外的风景。
我们的车队被围在士兵正中央,因此就算费尽了力气,也只能看见连绵不断的车和人影。
听说夭凝的马车就在我的车后面,婢女小伶苦口婆心地劝我去看她,我总是拒绝。
除了晚上安营休息以外,我基本不下马车半步。
小伶和奶娘大概也察觉出了我的无趣,在车上很少言语。除了小辞不时响起来的哭声以外,这个大得出奇的车厢里,几乎什么声音都没有。
其实我并不是不想说话。只是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对象而已。
曾经也跟殷雪随提过要去看凉,被他一口拒绝后我便再也没有提起。
也没有再见过念凌,我托人去找他,也总是收不到回信。
于是我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满满堆积在身体里,像一堆重重柑橘,在我的心里满满腐烂凋零。
我突然急切地想喝酒,企图借助这种液体扫空我的所有肮脏和沉闷,但殷雪随知道后,竟然大发雷霆,不仅当着我的面摔破了酒坛,而且还几乎是毫不犹疑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当时我只是静静盯着他,一语不发。
在他渐渐冷静下来,并捧起我的脸想要吻我的时候,我突然一扬手,将他加在我身上的那个巴掌还了回去。
我们再一次不欢而散。
墨哈耶齐倒是再也没来找过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倒向哪一边,我本来想问一下这几天外面的情况,但每次一见到小伶和奶娘在一边百无聊赖逗孩子的样子,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
大概在出发后的第十日,外面天还没有亮,我就被小辞的哭声吵得坐起来。
与以往的声音完全不同,这次她似乎有气无力的,连嗓子听起来都像被割断了一样,断断续续,根本不能连到一起。
小伶和奶娘在帐篷里手忙脚乱地抱着她,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惶恐不安。
我直起身子,快步凑拢过去,只见小辞粉嘟嘟的小脸上绽满了青筋,两只眼睛因为流泪而眯着,简直成了两道细缝。
她从两道细缝里看见我以后,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张开灼人的嘴咬住我的手,用力了几下,似乎想把我的肉撕下来。不过由于没牙的缘故,一连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她又开始哭泣。
“她这样有多久了?”我抬起头扫了面前的两个人一眼。
“小公主刚刚……我们还在想要不要叫您呢,您自己就醒了。”小伶结结巴巴地说 。
我连寝衣都没有换下,就抱着小辞掀帐走了出去。
南方的夏天,即使是在晚上,即使是有丝丝缕缕的风,也热得叫人透不过气。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自己的手心和鼻尖都已经沁满了汗水。
主帐那边没有亮灯,我和小辞还没走近,就被一个持着长矛的士兵拦住,在我说出来意后,他神情焦灼地向东一指,说道,“陛下去了那边,小的马上去请他。”
“不用了,我自己还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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