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无量》第26章


于是公主从凤翔宫里面刚刚离开半柱香功夫就遇上贼兮兮冒了极大风险尿遁跑出来的我时就很是有点惊奇。我们自不敢明目张胆地见面,公主听见我学着蛐蛐的叫声才知道我来了,这才支开了身边的宫女,来到一处四面迎风的回廊,装作看那池中鲤鱼,一边才问我道:“小昧子,你如何来了,安全吗?”
我这时就躲在暗处,看着几日不见的公主如今越发娇艳的容貌,心中感慨万千。想公主二八年华之时,我与她也曾经做过怀春少女。乌良国没有垂涎公主的男人,没有可以怀春的对象,公主便对我道:“咱们的白马良人定是还在赶路。你想啊,要是他住在江边,就得坐船;要是住在山里,就得爬山。半道上还得赚些钱,练些本事,把自己弄得天下无双,怎么能来得早呢?咱们得淡定地等,等到那人来了,马上上去勾了他的魂过来,顺带抽他几个嘴巴,再果断地抢占了他的人。这就不枉费咱们等他这些苦日子的了。”
公主怕是等到她的白马良人了。我偷偷摸了把幸福之泪,回到正题,悄悄对公主道:“回公主,小昧子不能呆太久,只有一事想请教公主。”
“可是有关玉玺失窃一事?”
“诶?公主已经知道了?”其实公主知道我想要说的话,并不是件稀罕事。她跟我是什么交情,我和她睡过一张床,穿过彼此的贴身衣服,在男人来说,那就是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说彼此心灵相通都不为过。
公主很快回我道:“皇帝常来缘枫殿。我岂能不知?当时我就想到此事和太子党脱不了干系。你现今找上来,必定是知道了玉玺下落,是不是?”
“公主英明。玉玺就在我这儿。太子要我把玉玺交出来,可我怕这一交,废太子就是定局了。”
公主愣了愣,明显有点吃惊。她估计不太明白太子并非皇帝亲生的事。皇帝和皇后都不太中意这个继子,加之太子利用修书之便结党营私,如今只要随便加个谋朝篡位的罪名,就可将此人除去。我将来龙去脉简略道来,公主听完以后便笑道:“小昧子,你且先顺了太子的意思,将玉玺交出去。反正那不过就是一块石头,掀不起什么风浪。”
公主如今的地位有一半是太子保上去的。太子不得皇后宠信的话,公主也就不可能在封妃之事上一帆风顺。加之皇后亲口对我说,她并不想唯一的亲儿子小九继承大统。那么,我可能真的有点估计错了事态走势。
本着听公主的话绝对没错的原则。我最终决定按原定计划,将玉玺交给太子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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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喝醉酒,咬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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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被终是被拿走了。为了按期上交这条被子,我赶得十指损伤严重,手上的粗茧子磨掉了一层皮,后来连吃饭拿筷子都困难重重。皇后顾念我一番苦劳,特地赏赐了些金银布帛,另外特准三日假期。
于是小昧子我见这一日天气晴好,和风送爽,便大大咧咧换上布衣,拿上宫牌,计划到京城大街上溜达溜达。先在国清寺一圈的古玩街淘宝,再去西市包办小吃一条龙。肩挑手提的担货郎那里要瞅瞅,搭小棚摆地摊的小商贩那里要看看。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有钱人了,吃豆腐脑,买小香包,怎么也得一买买俩,顺道跟人砍个价,不过为过瘾,就为得瑟。
公主若是见了我这副样子,肯定要说我三俗,俗头俗脑俗脾气,庸俗低俗眼皮子俗,有了钱也不知道怎么花。但有句话说的好,再多牛逼的事,比不上一样傻逼的乐。我一手攥了啃一半的甘蔗,一手拎了半斤的瓜子,大摇大摆横扫京城大街,期间被罚了两次钱。但咱有钱,不怕!
等我得瑟完我这么有钱的状况,跟着我出来转悠的几个暗探怕也被我这鼓捣劲给弄得晕头转向。辛辛苦苦甩了这几位,我也终于有机会溜个号,抬腿又到了清风楼前。
清风楼啊清风楼,想说爱你不容易。我说服自己至少为了那八折优惠,来这里便不吃亏。但一进门,见到林麟那厮咧着嘴亲自前来迎接我,一张国字脸恨不得写上忠肝义胆四个字,我就十分想一拳砸他个五体投地,但碍于场合,必须得按压下怒气。
林麟笑对我道:“二当家,你怎么这个时辰才来了?可把我等得望眼欲穿玫瑰凋谢。快快随我来,保证带二当家前去那瑶池仙地乐呵乐呵。”
我就这么乐呵乐呵地被林麟带进了二楼最里间的厢房。原本以为今次又是太子党在此处聚会,不想这意外素净的厢房里面只有太子一人在自斟自饮。
我进了房去,林麟回头就把门给关上走了。这厮溜得够快,没能打他一拳出气,我还真有点不甘心。但太子已经看见我了,脸上笑意很浓。他说:“小昧子,你可来了。”
我赶紧行礼道:“回殿下,甩掉身边麻烦废了些功夫,所以来迟了,请殿下恕罪。”
“今天暂且不必拘礼。你别把我当太子,我也不把你当公公。虽然这地方荒唐了些,但小昧子定然不会嫌弃我的一番诚意,是不是?”
我的手很自然地被他又握了起,仿佛这是十分天经地义之事。我不敢挣,只有陪着笑脸坐着。这位爷说什么不必拘礼,谁敢真信这话。
我很快道:“殿下,玉玺的下落我已缝入供殿下大婚所用鸳鸯被中。到时太子只需派妥当的人按图索骥,定然可以找到。那里还有我自愿上缴的一些银两,殿下也可拿去筹谋大业……”
他听我汇报了半天工作情况,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最后竟是皱眉道:“陪我先喝几杯,我有别的事要与你商议。”
又喝?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只白瓷小酒杯已斟满酒摆到面前。也罢也罢,敬酒不吃那通常是傻子干的事。我陪他喝了几杯清酒下肚,什么话也不再说。
太子喝得有些醉了,开始说起了酒话。他说:“你绣的鸳鸯被褥,我很喜欢。”
“殿下谬赞。”
“但你可知今次这门婚事,我要娶的人是谁?”
“听说是名冠京城的第一美人,也是太子殿下的老师陈太傅家的千金。”此女确实有名,据说美貌盛名之下还擅长舞刀弄剑,喜爱结交江湖侠义人士,同时也就担了个豪爽泼辣之名。
太子又灌了一杯道:“送你一句话,别太听信传言。”
“太子不满意新妇?”
“我其实在想,是不是父皇要逼我谋反,所以才指了这门亲事给我。”
“有、有这么严重……”我心里嘀咕那陈小姐究竟怎样一副性子能逼娶她的人谋反。
太子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道:“这你都信?女人我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怎么会犯得着冒那样的险……”
我头上一只乌鸦飞过,直觉得此话内涵深刻,着实让人难以揣摩。太子看见我表情似乎更开心了,不禁又多喝了几杯。
清风楼里此时正在摆着戏台唱狸猫换太子,即便在厢房里面也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出唱得格外好,字正腔圆,有点名角的意思。正唱到包公端出龙头铡,太子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古怪地说:“小昧子,你告诉我知,是否我要大难临头?”
正题来了!我连忙收回心神,应付道:“殿下,小昧子不知林麟为何要将玉玺偷出。但现今殿下若要用玉玺做文章,怕要正中皇上的下怀。”
“听你口气,似乎一点都不吃惊父皇要对付我这个儿子。你已知道我是继子?”
我不敢正面回答,只微微点了点头。太子他听了脸上颇有点愁苦之色,仿佛疮疤被人揭开一般。我立马发誓道:“小昧子不会跟任何人提起此事,太子尽管放心!”
“这并非什么秘密。宫里的老人几乎都知道。只是时间久了,知道的人不是死就是送出宫去,倒让这件事变得不可告人起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直想拍自己一嘴巴。可太子并不介意,反道:“即使你不知道我也想告诉你。历来哪一个皇帝能容得下不是亲生儿子的子嗣继位?当年父皇为了争夺皇位,硬将我过继了来,登基以后便马上封了我太子的封号。可我的九弟一生下来,所有的人都禁止我去看他。他们怕我会对这个孩子不利,尽管那时我才八岁。但幸好那小妹妹合我心意。我也很喜欢那孩子。后来她死了,很多人都说是我害死的,你信吗?”
我连忙摇头,坚决否认这个事实。这太子今日怕要跟我诉一会儿苦,我得打起精神,好生听着。果不其然,话匣子一打开,眼前的玉面郎君便跟滔滔不绝地说起他童年往事。他说他自当上太子以后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半天在读书,半天在练功,无一日懈怠。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人是他的奶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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