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无量》第69章


可我究竟是谁呢?我至今也不确定。本来我并不关心自己的身份,但此时此刻我很想自己是轩忆的小昧子。这样他始终爱的都是我一个人,不会有任何见异思迁的痛苦。这一点对于一个专情的人来说其实很重要。
皇宫禁地下面有一个十分巨大的冰窖。那里异常寒冷,几乎能把一切冻结成冰。我因此常做有关冰雪的梦,连我自己都冷若冰霜。师傅留给我的钥匙一定是打开最里面的大门用的。
乌良国皇宫一点都难不倒我。昨日举行过狂欢,守卫们早已累得疲惫不堪。我很轻易就回到了那口井口,然后搬开上面的巨石,纵身跳了下去,不再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应该看到了,此文乃第一人称人格分裂文,两个人格迥异。下面本文主角小昧子要回来了。不知大家喜欢活泼的还是冷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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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糊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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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诗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我小昧子这一觉睡得果真够久够踏实够轰动。
可这委实算不上什么喜庆事。
想我还是个懵懂顽童之际,天天琢磨着当江湖大侠,持剑驾马,来去潇洒,最后混个一代宗主教主当当,再不济也可以当个女魔头。其豪情壮志只恨不得抓师傅养的的大肥鸡还有一群绒毛鸡仔都来当我一众小喽啰。
等到我真有了年纪,呼啦啦睡过十二个年头,惊觉自己都到了三十岁高龄,我那昔日情怀当真成了夕阳之叹垂暮之音。虽,我对镜自看,容貌没有分毫昨日花黄之态,且,我那平板身材乌突突生出两块手感不错的丘陵,然,这岁月流逝之痛,明月不再之苦,唯有和血吞进肚里自受。
至于是什么能耐让我睡这么久还容颜不老,这自然是有很深刻的缘由。我时常捏捏胸脯,仰天发问。
人老以后,真是容易怀念。我第一个怀念的,就是生在我手臂上,跟了我多少岁月,陪了我多少日夜,粉嫩嫩嫡嫡亲的守宫砂。
幸,我乃是个十分想得开之人,心想忘却初夜落红之苦也并非坏事。可这睡了一觉,我连个雏都混不上了,多少失魂落魄。
想当日,我从冰窖里冻醒,未曾想过十二岁月匆匆而过,只当与小九分别不过片刻。于是乎,小九以如今样貌出现在我眼前时,我说上一句:“阿哥,你怎老了这么多?”实在情有可原。
当然,小九跟老字还搭不上边,只不过褪去青涩,填了成熟。一双眼睛熬得通红,胡渣也隐隐浮现,有股颓废之感。他搂着我死紧,差点岔了我的气。
我见我们都在这冰窖里挨冻,而且自己都快被人勒死,就哀求道:“壮士手下留情,不如出了这鬼地方再从长计议?”
小九松了手,转而抓着我的肩膀看了又看,犹豫着问:“小昧子?”
“有!”
“你是我的小昧子,你回来了?”
“啊?”
彼时我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只觉小九看我眼神不同从前。他神情复杂,脸色苍白,满脸难以置信。再看他脖子上一块淡红牙印,我不禁酸溜溜地问:“谁咬了你?”
“你。”
“我?什么时候?”
“昨夜。”
“我哪有?”我很肯定自己还没那贼胆,属于内心奔放外表保守的良家人。
“你不信的话,看看自己身上。”
我自然看不见自己的脖子,但手指手臂上的痕迹却十分清晰一目了然,数量相当可观。我与小九如何成了你咬我我咬你这么深刻富有内涵的关系,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发现手臂该有的守宫砂也消失不见的时候,事情严重了!
我抓住小九的领子就问:“你什么时候把我欺负了?”
“没多久……”
“咱俩还没成亲了呢!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迷药,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绝对没有。你愿意我也愿意的。”
我当时就大哭了起来。这失身失得多莫名其妙。贞操睡一觉就没了。我亏大发了!
小九有些无措地来抱我,也不知怎么才能哄得我不哭。我狠狠推开他就走。没走几步,但见离我躺的冰床不远处还有一副冰棺。里面放着一个小婴儿,乍一看像活的一样。
我退了一步,惊奇地发觉自己知道这个婴儿是何人,就像猜谜语时有人在脑子里偷偷告诉我答案似的。
这我的双胞姐姐!
婴儿死了都有十几二十年了,尸身完全未受损害,犹如准备随时苏醒啼哭。我看着她稚嫩的面孔,油然感到害怕,胸中血气顿时逆转,脑子混沌一片,另一个人好像要冲进我的脑袋。
……
轩忆奔来我的身边,我已经站不稳身子,靠着冰壁喘息。刚刚发生了什么,我记得很清楚,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全是由另一个人在控制。我并非是失忆。我不过是一缕魂魄,不甘遁入地府,至今在人间徘徊不去。
轩忆喊我小昧子。我觉得很难过,也很惭愧。怎么做了这样的事,拆散一对情侣?将来入了地府,还不怕有报应?不如去了,还他们一个清静。
……
“小昧子,你是怎么了?”
小九显然不知刚刚我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我使劲敲着脑袋。这两年发生的事一股脑儿钻进脑子里,涨得我快炸了。我看见他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了,偏偏这个女人还跟我一模一样。我气得血气上涌,指着他鼻子就骂道:“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我恨死你啦,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一受不住心中怨怒,我哼了一声就攀上敞开的井口,匆匆去了,也不知自己要去向何方。
本来呢,我是有点担心自己身上的毒会随时发作,但动用轻功多时,竟一点都不受阻碍,心脉也未受损。不禁松了口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的葵花功大为退步,几乎无法跟原来的功力匹敌。究其元凶,恐怕也是因为用情太苦所致。
也罢也罢。小九和我分别十多年,移情别恋情有可原。我如今已到了三十,姻缘又坎坷如此,不如离了这纷乱世事,落个清静。
可一想起小九伤心的面孔我又舍不得。怪只怪他喜欢的是我,别恋的还是我。我想得开想成全他都不行。叫他从此只身一人,岂不太过残忍?可我自己又过不了自己这关。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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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哑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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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复杂的事伤脑筋。左右为难,干脆不想。遥看乌良国皇宫越来越远,我只为今后出路烦恼。
身无分文的我一来不敢回师傅的宅子,二来也不敢去曾经住过的寨子,三来更不敢回中原自讨没趣,想赚快钱也是世道由不得我,最后想起自己在这世上孤苦无依,连唯一的师傅也下落不明,不禁哭过一场。
在这关头,好巧不巧竟也被我遇上个熟人。隔了十几年还能被我认出来的熟人真不容易。我见到小宁子还真有点欢天喜地,特别是他还请吃了顿饱饭。
正当时,我还瞅着招贴栏上花花绿绿的告示发呆,期盼先谋份工做做。小宁子一拍我肩膀,我差点吓着。幸而他变化不大,人虽然老成了,脸还显得很嫩。
小宁子道:“小昧子公公别来无恙?”
我身上穿着女装,听他这么调侃立马苦笑一下,道:“小宁子近来可好,怎会来了乌良国?”
“还算不错。小宁子现今在永王府里当值。不想永王殿下滞留乌良国不归,小宁子便跑了这一趟,想把永王殿下带回。总之,头疼得很啊……”
小宁子竟跑去做了小九的侍从。我不免觉得冤家路窄。刚想跟他告辞,我肚子就咕咕直叫。这不争气的肚子……小宁子立马拉我去酒家里吃了顿好的。我如今窘迫情况倒是尽收他眼底。
小宁子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听我说些近况。我们喝了点酒,喝得都有些上头。我这人酒品不错,但有时候管不住自己嘴,连跟小九那点破事都吐了出来。小宁子也是个特别能套人话的,三两下就把我给琢磨透了。末了他就道:“做生不如做熟,不如做回老本行。永王府里刚好缺人手。只要你跟我回去,还怕永王殿下滞留在外?”
我心里自然一百个不愿意,但也不好当面一口谢绝。没办法,做公公这行的,讲究的都是个场面。
小宁子继续道:“我说的好处可不止糊口一样。如今乌良国尚且不太好混,中原就更加难了。中原最富庶的地方,除了京城一带,那就要属江南了。进了永王府,工钱福利那就不消说了。最要紧你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
我狐疑地看着小宁子道:“难道是永王殿下让你来当说客的?”
“哪儿的话?小宁子至今还没找到殿下的下落,就怕他有个好歹。如今咱们遇上了,那以后不若共同进退,一来保住饭碗,二来也好参谋参谋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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