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第20章


兀说淖菀恢壑纾柰蚯曛H弧?br />
船速分明快到极点,但下游众人看去,却清晰地看到每一个旋转腾挪。尤其空中的骁天骑,兀然生起异觉,那一舟一人竟似与汪洋融合,隐微之际如朵细浪,爆发之时却是海鸣潮啸。相隔尚有数里,但骁天骑众人却觉气机压迫,胸中窒闷,手中长刀再也挥不下去。
羽飙号上,长老骇然失声:“这人好强的气机,只怕绝世之下,无人可与其争锋!”
扶湘面露凝重:“难道这就是神秘的恶蛟船主?从没见他出手过,无从判断其修为。但觑这声势,只怕……宗主才能将其击败!”
两人正自焦虑担心,却听舱室传来一声喝彩,却是洪闵见那人英姿雄发,心潮激荡之下忍不住出声。扶湘恶狠狠盯他一眼,却无暇指责,海面上战斗一触即发。
那一舟一人折冲决荡,威势更胜千军万马,气机牵引之下,骁天骑但觉若不阻挠,待其冲到面前时,就是气势蓄到巅峰,届时山崩海裂,倾绝世之威,也难当这一击。
云三、云四互望一眼,觉得只有先发制人,万不可被动应战。随着手势打出,骁天骑迅速排成两队,呈扇面状分布。云三两人分为阵眼,率先凝出一道光刃,悬停于虚空中。后面诸人则将真融加持其上,只见两道光刃愈发明亮,最后如旭日般耀眼,照亮了沉沉暮霭,令人不可逼视。
这却是仙宗秘传的合击之法,众人并力一处,并不相互损耗,反而威力倍增。骁天骑绝多数未臻周天之境,不过普通方仙者,但合兵一处,绝不亚于炼神巅峰之威。
云三、云四暴喝一声,长刀向前划出,两道光刃如受指引,雷霆闪电般旋转奔去。空中响起呜呜嘶鸣,两道光刃颤动着诡异弧线,忽左忽右,聚散不定。恶蛟众人细察之下不由骇然,这两道光刃已将那走舸锁定,不论其如何跳荡趋避,都无法躲开。
这等若两大炼神高手合璧一击,纵使绝世守护,也要仔细掂量。秦简担忧之余,却也心下期待,看老轩辕如何应对。换作是他,只怕要暂避其锋,至少躲开一道光刃。
却见那人驾着走舸,仍是直直向前,竟正面迎上两道光刃。虽然隔得遥远,但两道光刃照彻海面,可以清楚看到那人脸面。只见他虬髯如针,面目黎黑,竟自洒然笑着,似丝毫不将那雷霆攻势放在眼中。
长老心念电转,皱着长眉道:“这人好生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扶湘却已惊唿道:“轩辕!号称最接近绝世的武者轩辕!想不到他竟是恶蛟船主!”但已不容她再想,海上场面一触即发。
光刃在十丈远近,蓦地合在一处,登时炽烈无比,仿佛骄阳从海面捧出。众人待要遮眼,却不甘心错过这壮观一幕,仍强撑开眼帘。
一刹那间,轩辕的身影没在烈光中,似已被消融掉。众人正自惊怔,陡然海面一暗,一根水柱破海而出,将轩辕笼罩其中。光刃呜呜旋转,竟切割不进。那水柱幽光荧荧,全不似普通之水,最后鼓荡一弹,势能倾天覆海的光刃,竟倒转飞回。
云三两人暗喝不好,忙不迭打出手势,令骁天骑避开。但变生肘腋,如何能全然躲开,一声爆响之后,骁天骑又殁了九人,残肢断骸漫天碎开。
轩辕自驾着小舟,负手而进。似乎方才惊天一击,并非出自其手笔,他不过是一介散漫海客,在沉沉暮霭中,载酒随波任去留。
满海阒然无声,众人或惊瞠或嗒然。蓦地,羽飙号舱室中,响起一声喝彩。在这废墟般的寂静中,显得分外刺耳。
秦简呆看着旁边的胖子,只见他双拳紧握,两眼放光,只差没一蹦三丈。瞧他忘乎所以的神态,仿佛轩辕是他拜把子一样。再怎么说,这声喝彩也该自己这个武道强者、谡下使节叫才对。
洪闵也察觉不对,懊悔地给自己一耳光:“娘的,还是管不住自己嘴巴!”秦简一摊双手,退开三步:“等会儿那婆娘找你麻烦,别说我们认识。”
两人交谈间,轩辕已驱舟直进,骁天骑心有余悸,只能退后数十丈,遥遥对峙。恶蛟战士这时才发出一声震天价欢唿,狂热地望着他们的首领。
轩辕只是将手一摆,欢唿顿歇,劫后余生的恶蛟船众向着满海的尸体,屈身一拜,眼中浑没有悲戚,仿佛袍泽只是去了异乡,不久就会归来。而后五十余艘掀去顶篷的残船,掉转过方向,踏起两翼的桨轮,徐徐向礁石丛后隐去。
骁天骑已受震慑,又没接到战令,俱顿在当地,眼睁睁看着毡板上的鱼肉溜掉。下游十数艘森然大舰,凝聚着中原水军菁华,也不敢动弹分毫。
这一切只因为那恶蛟船主。他在怒浪险礁中横下一艘小舟,便阻塞了整个天地。骁天骑绝世之锋,仙宗千五精锐,诸国水军菁华,都不敢西向。
“就任由他们退走?这怒蛟船主一舟横海,我们却不敢动弹分毫,又是诸国使节当面,分明将我仙宗脸子扔在地上踩!”她愈发愤懑,就要拔出长剑,不顾一切冲上。
长老苦笑一声:“那可是轩辕呀,击败利若孤的强者,看他方才那一手,简直是举重若轻,真得宗主才能击败他。”
扶湘冷哼道:“但我们不动一刀,就这么放他走掉,诸国定要笑话!”长老脸色一冷,道:“你要老夫出战么?那只能添上一笔,仙宗武库长老并一百骁天骑,俱折于怒蛟船队之手。”
积威之下,扶湘不敢出声。长老突然展颜一笑:“我们不能出战,有一人却是最佳人选。”他眼神幽幽,得意地捋起白须。
扶湘一愣,问道:“长老之下,谁是那轩辕一合之敌?”
长老却未回答,仰头向舱室道:“秦世兄热闹也看够了,方才与洪大人一起,竟为恶蛟船队喝彩,更兼早前私匿凶人,使老朽不得不心生疑虑。那幕后主使莫非就是两位?”
洪闵脸色一白,想不到仙宗仍揪住前事不放,再加上那一声喝彩,只怕这内应之罪真要坐实了。秦简苦笑道:“在下要如何才能洗刷冤屈?”
长老暗赞一声,这谡下小子果然上道,竟不用他多费口舌。以眼下的情势,他势必不能出手,但又无法轻纵轩辕,只有秦简最合适一战。若是败了,损的是谡下名头,若然胜了,功劳自在仙宗,实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秦简也是有苦难言,仙宗若甩下脸子,抓着匿凶的罪名,与谡下之间定然有番腥风血雨。他出使之时,祭酒便多番交代,眼下决不可仙宗撕破脸皮。但阴差阳错之下,还是走到这步。早前长老轻轻揭过,是因为胜券在握,眼下折兵损将,难免要找自己晦气。
双方都是明白通透之人,也不须拐弯抹角,长老径直言道:“最简单的法子,莫过于秦世兄与那轩辕一战,如今诸国使节在场,自能大白于天下。”
秦简暗叹一声,掠到甲板上:“愿借走舸一艘,争锋于怒海!”
天色渐暗下来,满海中只有潮打险礁的声音。轩辕横舟于海,衣冠闲散,镇守海道已有片刻。森然舰群中依然一片死静,未有片木驶出,端的气概丧尽。使船众人也不由泄气,仰望千年的仙宗,竟为这一舟所慑!
忽听一阵朗吟响起,划破寂静:“我本怒鹏礁上客,何须云龙滩边游。欲渡漕河冰塞川,将登蓬莱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波上,忽复乘舟梦日边……”随着朗吟声起,一艘小舟载沉载浮,晃晃悠悠地驶出。一介轻袍缓带的贵公子,懒懒立在舟头,折扇挥动之间,风采堪称绝世。
使船上一片惊唿彩声,尤其丫环使女,更是尖叫不绝。当着仙宗颓然不振之时,这公子哥儿竟敢孤舟迎敌,再加上那份翩然浊世之姿,如何不叫这些小姑娘目眩神迷。朴游也透窗看着,不由哑然失笑:“这吟的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文艺的老师长青莲居士若是泉下有知,非找他拼命不可。”燕荪也难得赞同,撇嘴道:“还不如念念司马那两句,更合他本色。”
舟头的秦简并不知这夫妇两人的腹诽,折扇挥动得愈发有韵致,更鼓动劲风,使长袍猎猎拂起。不片刻间,行到轩辕舟前十丈。
“仙宗无人耶!竟唤出谡下使者救驾?”轩辕高声喊道,生怕羽飙号上听不见。
许是浪声太大,仙宗众人果然充耳不闻。轩辕还待骂战,秦简又驶近数丈,一摆手道:“行了,仙宗主事的武库长老是个老狐狸,脸皮厚得紧,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轩辕望向秦简,感叹一声:“上次分别之际,还说要与小秦你对着怒海碧涛共谋一醉,想不到却是刀兵相对。”
秦简一脸不耐:“得了,我是被那长老逼得无法,出来应应景!要喝酒找下次,我们虚打?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