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第328章


助,还得招个炼丹师。”
百灵沉思前事,又不住提醒:“小姐,但凡世宗大族,均有自己的炼器师和炼丹师。我听说器、丹两道,博大精深,漫无涯际。若要培养,更需前仆后继,穷几代人之功,方有小成。所以炼器师,炼丹师均是本族子弟。即使有资质上佳,出类拔萃的人选,也都受供宫廷,在御前当差。”
若翙不以为意:“有那么难吗?炼器的工匠,炼丹的药师堪用即可。你们加紧修炼,我也传你们这门本事!”
百灵欢喜不甚,应声而去。若翙见她高兴,心中也十分愉悦。她身量虽小,但修为通神。吃亦可,不吃亦可,不觉间吃完了满桌早点,这才起身。却见百灵神清气爽,飘然飞回,盈盈行礼:“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若翙又坐下问她:“什么事,把你乐的!”
“小姐!”百灵欣然禀报:“二老爷传回喜讯,领主府擢升大老爷为‘第十三舰队’都督,进少保衔!”
“这可都是虚职,还不如一个指挥使!”若翙心念拂动,又问:“还有事吗?”
百灵不敢非议君国大事,正好接话:“二老爷还请您主持接待贺客,准备回礼!”
若翙见自己身负重任,也欢喜不甚,笑着吩咐:“告诉客房,准备接待贺客。吩咐厨房,置酒备宴!”忽然灵机一动,笑着说:“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再领人检点库房,准备照价回礼!”她心中条理分明,将接车、请座、看茶、入席、看戏、送客等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然后等着看戏。
喜讯不胫而走,世子府及通家之好跟着送来贺贴和贺礼,以示和睦友好。昭暮生性爽朗,嗜酒好武。一入军中,如龙归大海,和一众校尉打得热火朝天。他一闻喜讯,便领了一众军官来府上喝酒。宁泉则请了“迦蓝院”一众散修高士,来府中小聚。
若翙俏立树梢,遥望前院喧嚣,见宾客逢迎,井井有条,方觉满足。待到日暮时分,曲罢宴散,宾客相继离席,还不见璇玉回来。她正着急,百灵飞身上树,躬身回禀:“小姐,宾客散了,二老爷和三老爷也回了内院!”
若翙脸色微沉,纤足轻顿,看向对岸金顶大帐,稍作犹豫,忽然说:“走!去小虎那里瞧瞧!”说话间翩然跃起,轻飘飘滑翔出去。百灵随后跟上,虽不如若翙轻巧自如,蹑景追飞。但衣发轻扬,也十分动人。掠过平湖,已在金顶帐前。
珍珠和翡翠是岳珣的贴身丫鬟,她们盘坐帐外,正吐纳调息,见二人过来,珍珠起身入帐通传,翡翠撩帘相请。百灵在外等候,若翙径直入帐。大帐净高六丈,纵横十丈。帐中珍珠挂帘摇曳,锦绣纱帐低垂。又有山水屏风,琳琅宝格,将帷帐虚隔成九宫格局。端的是珠光宝气,金碧辉煌。
若翙走入帐中,虽不见壁窗,但觉空气清新,幽香盈鼻。深吸一缕,更觉得神清气爽。珍珠又折回带路:“大小姐,这边请!”当下绕过前厅屏风,撩起珠帘,请若翙进去。
中厅三丈正方,北设正榻,南设倒座,东西各置着一张贵妃软榻,厅心炭火如星,热气蓬勃,袅袅生香。若翙穿过帘幕,岳珣已微笑迎上:“小丫头,什么事让你亲自过来!”
她肤光如玉,秀发如屏。身船连衣长裙,披着锦绣纱衣,灯光下眼波如烟,面似朝霞,端是风流倜傥,妩媚横生。又回头吩咐珍珠:“给大小姐上一盘奶酪,一壶酸奶,再添一些龙涎!”说话间已拉若翙坐上东手的贵妃榻。
奶酪甘醇,酸奶开胃,都是招待小童的上好点心。珍珠抿嘴暗笑,点头应是。先开了厅角“多宝格”上一只玉匣,舀出一勺粉末,轻轻撒入炭火,啥时间幽香袭人,灵气盎然。
岳珣笑着说:“这香是小虎的同僚送的,我柜上还有一盒。你若喜欢,一会儿让珍珠给你送去。”说话间珍珠端来茶几,几上放着鹤嘴锡壶,掐丝银杯,和一盘元宝形的奶酪。
岳珣等珍珠斟好酸奶,撩帘退下,这才问:“到底什么事?”说着推给若翙一杯酸奶。
若翙端起银杯,抿嘴喝下一口,忽然问:“他大清早出去,怎么还没回来!”
“他修为如何,想必你最清楚,还不放心吗?”岳珣见璇玉视她为亲生女儿,她却从未叫过一声父亲,早觉奇怪。这时见若翙如此心急,便有意试探虚实。当下递给她一锭奶酪,柔声安慰:“他可比猴子还精,就是‘第十三舰队’的战舰都被打沉了,他也不会有事!”
若翙还不放放心,咬了一口奶酪,追着问:“可他凌晨奉命出海,令谕上午封他,可他现在还没回,这不奇怪吗?”
“我知李兄弟修为高深,也没往深处想。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蹊跷!”心念微动,传唤珍珠,又说:“小虎刚和军官们聚过,他或许知道些消息!”珍珠撩帘进来,岳珣又吩咐她:“去!叫小虎出来!”
帷帐虽小,法阵俱全。即使一壁相隔,也不能互通音讯。珍珠应声去找昭暮,岳珣却忍俊不禁,凑到若翙耳边低语:“他喝了不少,你别劝他,只管看笑话。”
话音刚落,环佩叮当,昭暮大步走出。他披着一件白绫中衣,面颊潮红,神色郑重,步履沉稳有力。看似精神焕发,目光却如烟似雾。岳珣悄声说:“他醉了!”知道昭暮好强,于是递给珍珠一个眼色,让她下去。
若翙又端起酸奶细抿,岳珣也端起一杯酸奶,上前递给昭暮醒酒。昭暮见若翙也在喝酸奶,忽然大笑起来:“你也当我是小孩子吗?”许是喝得惊觉麻痹,也不奇怪若翙在侧。
若翙莫名其妙,岳珣摇头苦笑,更没心思哄他,只沉声叱问:“你喝不喝!”
昭暮吓傻了眼,昂首端杯。“吱——”,一声虎抿,满饮下肚,又咂着嘴说:“什么时候剩的残酒,都放酸了!”
鲜奶发酵,确有一丝酒味。岳珣见他嗜酒如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无心解释,又倒了一杯,逼他喝下。忽然珠帘摇曳,珍珠又进来通禀:“老爷,夫人!二老爷来了!”
岳珣微觉不妙,却打了个哈哈:“今儿时怎么了?都往这里跑!请往前厅奉茶!”但想夫妻二人只穿着中衣,若翙年纪还小,尚不通人事,看见无妨。宁泉已是大人,有失检点是小,被人误会是大。于是直接提起鹤嘴锡壶,给昭暮灌酸奶。
珍珠出去待客,岳珣又支使若翙:“你先去前边,我们一会儿就来!”说着拉起昭暮,要往内室更衣。昭暮喝下一壶酸奶,顿觉胃中翻江倒海,气息逆涌,十分难受。
岳珣见他神色不对,随手一招,吸来一只铜盂。“哇——”,一声急响,昭暮张口作呕。虎腰弯处,已吐了满满一盂。岳珣恼他酗酒败形,恨不得把铜盂扣到他头上。只是强压住怒火,朝若翙摇头苦笑。却见若翙已捏住鼻子,正讪讪地里撩帘出门。顿时心头火起,随手放下铜盂,一把揪住昭暮耳朵,就往浴室拖去。
昭暮回过神来,捂住耳朵大声求饶:“娘子饶命,再也不敢了!”弯着腰踉跄跟上。岳珣神色阴历,更不理睬。手指加劲,连拖带拽,直进浴室。
若翙回到前厅时,宁泉正危坐在东手位上。他端着茶盅,用盅盖轻拂杯中浮叶。瓷器相击,“叮叮”有秩,更衬得他气定神闲。见若翙进来,忽然问:“他们在干什么?”目光迷离,语声飘忽,醺醺然微有醉意。
若翙扬袖掩面,失声轻笑:“小虎喝得大醉,吐了一地,正收拾呢!”
宁泉摇头苦笑,珍珠听了,忙唤翡翠给若翙上茶,自己进去服侍。若翙哑然失笑,啜了半盏茶,才见珠帘荡开,昭暮和岳珣先后出来。昭暮坐上主位,岳珣嫣然招呼:“让你们久等了,失礼勿怪!”
珍珠和翡翠又奉上新茶,知道四人有事商谈,一起撩帘退下。宁泉轻抿一口茶水,直入正题:“今天和同僚们喝酒,无意中听到一个消息。据说‘海狮族’西徙,先锋已至十万里外!”
“兽潮?”昭暮失声惊呼:“当真?”
“只是鹰探飞报,将军府正在核实,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宁泉据实述说:“这还是喝酒时,将军府中一个西席说的。”见昭暮大惊失色,忙问他:“怎么了?”
“那颗烂石头凌晨受命,出海巡航,多半往东去了!”昭暮长嘘一口气:“好在那石头又臭又硬,搁在哪里,嘿—,都膈应不着他!”
宁泉神色肃然,摇头苦笑:“‘指挥使’必然和战舰共存亡。若只身回来,就是临阵脱逃的死罪。纵能逃脱,附近几大领域再不会容我们安身。纵然他法力通玄,拖着那么一个铁疙瘩和几百口人,也难在妖兽群中讨到好处!”
“一群王八蛋!”昭暮皱紧眉头,破口大骂:“他们分明要整死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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