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_不爱过年》第26章


金律师胖胖的脸上神采奕奕,“是的是的,有这孩子在,赵先生很快就能出来。”
“但是,还是有不符的地方。”小关的说辞和赵森被发现的现场有明显的出入。
“凌先生是说凿冰器的位置和上面的指纹问题吗?”金律师推了推眼镜,很快知道凌之羡指的。
“嗯。”赵森被发现时,凶器就在他身边,且上面有他的指纹。警察定他为首要嫌疑人也是因为这两个直接证据。
“凌先生是怀疑小关离开之后还有人进过包厢,那人为他做了善后并嫁祸赵先生?”
34、
赵森从看守所里出来的这天,阳光晴好。
取回之前被扣留存放的随身物品,赵森身着皱巴巴的西装慢慢走出这个困了他四十余天的地方。外面天地宽广,即使入目一片荒凉萧索,赵森仍然觉得格外亲切——他终于回到了自由的世界。不远处,接他的手下已经早早在那里等候。
赵森回到自己的公寓,这里依旧是他离开前的样子,定期来打扫阿姨很负责,否则今天就得先去住酒店了。赵森的公寓给人的感觉和他本人给人的印象完全相反:他本人有种精英式的冷淡,但他的家却让人有种热烈到极致的错觉。复古色彩壁纸配上巴洛克风格家具,再点缀各式精致的器皿摆件,这是赵森为自己精心打造的家。躺进放好水的浴缸,全身毛孔被温热的水包裹,赵森舒服到长出一口气,这一刻他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一番洗漱后,赵森换好衣服出发去凌宅。
“还是瘦了不少。”书房里,凌渊打量赵森说道,“没受伤吧?”
“没有,这次谢谢您了。”赵森弯腰鞠躬致谢,语气郑重。
“不必客套,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再说,也算是我连累了你们。”凌渊淡淡道。赵森已经脱困,剩下的钱先河却是难办,他的昏迷没法外力控制解决。
赵森摇头,“是我们不够谨慎,给Boss您添麻烦了才是。”
凌渊摆摆手,“这次金律师和蒋月生为你的事都出了不少力,尤其月生,差点送了性命。”
“他?”赵森很意外。
凌渊大致说了说情况,看赵森一脸震惊,又说道,“之前你不在,你手头的事情都是我哥直接处理。等新年假期过了,你就接回去吧。另外,我会安排保镖在你身边跟着,保证你的安全。”
“谢谢您。”
“对了,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吧?”凌渊叫住正要离开的赵森。
“是的。”赵森莫名。
“月生父母很早就移民了,他在本市虽然有房子但都空着没怎么住。现在受伤了,他一个人不方便也不安全,这几天在我这里的住客房休养,但他似乎有点抵触……”凌渊开始一本正经乱扯,“索性就让他直接去你那边养伤吧,他虽然脚受伤,但是个机警的人,有他在,你也更安全些。”
赵森拒绝的话在喉头绕了一圈又默默咽回去,最后答了句“好”。于是,凌渊就这么把蒋月生打包扔给了赵森。
“怎么让阿生去赵森那里了?”凌之羡看蒋月生被运走,不解道。
“反正要派保镖保护赵森,保护一个是保护,保护两个也是保护,就让他们待一起好了。他在这里太碍事。”没了闲杂人等,凌渊心情愉悦不少,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泛起明显笑意看着凌之羡。
凌之羡悟到了他的意思,将凌渊揽进怀里,同时叹息道:“你啊……”
凌渊对凌之羡的怀抱毫无抵抗力,伸手回抱,“哥哥怎么叹气了?不高兴吗?”
“不,没什么。”凌之羡亲了亲凌渊的鬓角,一双眼里尽是复杂。
“咣当!”一声,瓷杯被砸到地上,瞬时四分五裂。
“爸爸!”林海风闻声赶来,正看见凌展在发脾气。连忙问道,“爸爸,怎么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杀佐显的凶手已经抓到了?!”凌展抓着林海风的手愤怒道。
“抱歉爸爸。”林海风任由凌展抓着,另一只手为他拍背顺气。凌展的身体很单薄,林海风真怕他气伤着。
“可恶,蒋月生和赵森居然都没事了。”凌展眼里充满戾气,心有不甘道。
“爸爸,那孩子被找到是迟早的事,我们困了赵森这么久,也不过是为了让凌渊没了臂膀失去方寸,只是没料到凌之羡……至于蒋月生,他如今受伤行动不便也做不了什么了。”林海风扶起凌展,将他安置在床上,轻声耐心安慰。
凌展眼中神色闪动,片刻后低语道,“对,是他。每次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林海风听出了他的意图,眉头不禁紧锁。
年假的最后一天,林海风辗转最终去了医院。进入院方义工中心,林海风换上医院的护工服,戴上口罩,慢慢往钱先河的病房走去。
每日进出钱先河病房的,除了定时查房的医生和护士,剩下就是护工。因为护工只需要做清理和按摩,医院对他们要求并不那么严格。林海风也很容易就能买通对方替班,再从医院义工处用假身份弄到需要的东西
守在钱先河门外轮班的小弟正靠在凳子上玩手机,林海风走近时,他只抬头瞄了一眼,又埋头继续奋战。这个点是护工来给钱先河按摩的时间,小弟习以为常。
钱先河静静躺在病床上,防备全无。林海风站在床边,看着两颊凹陷、消瘦不堪的钱先河,眼中闪烁不定。
良久,林海风摘下口罩,轻声道:“很久没来看你了,你瘦了好多。”
“前段时间被蒋月生派的人跟得太紧,所以一直没法来。不过,上个星期他受伤了,为了去查害他的人转移了对我的注意力,这几天跟我的人也没再出现。真是好不容易。”
林海风叹息着握了握钱先河放在一边的手,随后去洗手间用脸盆接了热水,连带拿着毛巾回到床边为他擦拭。钱先河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新长皮肉特有的粉嫩色遍布全身,斑斑驳驳十分难看。但总算是活下来了。
简单清洗后,林海风开始认真给他按摩。重度昏迷的病人,需要时常按摩以促进全身血液循环,防止肌肉萎缩。林海风的手法并不十分专业,但好在钱先河也不会说不舒服。
林海风按了约一个半小时才停手,他收拾完重新戴上口罩,临走前将一张纸条放在钱先河的枕边,然后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对不起。
35、
凌展别墅里有个叫长清的园丁,话不多,但手艺很好。别墅里的一切绿化都是由他打理,包括花房,如果凌展没空理会,也一应是他照看。长清并不壮实,三十来岁,皮肤黝黑,清瘦的脸上嵌着一双黑亮眼睛,只是总不爱正眼看人,显得十分沉闷。
凌展的别墅没几个佣人,长清和其他人不一样,并不住在这里——他只需要隔日来一趟。长清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七八年,是做得最长的一个,据说他曾经落魄到住天桥底,有次碰巧被凌展遇见就带回来给安排了工作。消息的可信度实在不高,但听过的人左耳进右耳出,没人会去考证什么。
林海风回来时,长清正出门,一个目不斜视,一个低眉垂肩,两人间没有任何眼神接触,就这样平行而过。
林海风听佣人说凌展在找他,问清了位置,于是急忙去花房。林海风敲门进去,看见凌展站在一盆海棠前沉思。
“爸爸。”
凌展抬头看他,笑说,“海风来看看,这盆像不像?”
林海风走近,发现海棠边还有一幅画,画上也是海棠,一画一物形态极其相似。再看画上署名——简扬,林海风一下就明白了。
“很像。”
“我也觉得。这是老师最喜欢的花……”凌展脸上满是温柔怀念。
林海风面沉如水,不肯再多看一眼那海棠,垂眼道,“爸爸,我刚才看到长清提前走了。”
凌展心情很好,闻言点头,“嗯,有点事让他去办。”
“爸爸有事可以让我去做的。”
“不,这件事你不合适。”凌展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拒绝道。
林海风神色如常问:“是什么事呢?”
凌展有些惊讶他今天的坚持和好奇心旺盛,转头看他,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
凌展还没想好,林海风先一步说道,“爸爸,逝者已矣,你应该放下他的。”
“什么‘他’?!老师是你亲生父亲!”凌展很不满意林海风的称谓,以及他所谓的“逝者已矣”。
“但他已经死了很多年……”林海风冷淡回答,但话未说完,被凌展的一巴掌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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