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十渣》第66章


一个个回来,又一个个离开。她拍拍额头苦笑,要这么多男人又有何用,弱水三千不若取一瓢饮,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想想都觉得幸福啊。
只是那个人,那个她愿与之执手偕老之人在哪里呢?他说月色不错出去走走,她信他,她知道他还会回来,只是要多久才能回来,又有谁能知晓?
他终究还是介意的,介意她失身于曹胄。她不怪他,这种事情换到自己身上,她恐怕比他做得更决绝。
爱情终究是自私的,容不得任何杂质。
人走了,但日子还要继续。她坐在门前,日复一日地等待,看月光落满池塘,看阳光穿透枝桠映出变换的阴影。
直到有天,书羽一路飞奔而来,大叫道:“门主,门主,北国与西戎正式开战,曹将军接任兵马大元帅统率全军。西戎王子姬若新继位,御驾亲征。两军于漠北对峙,战事一触即发。南疆前小皇子崔焱归国,发动政变,一举夺得皇位。瀛国王上回朝,收留南疆前王,指挥五万兵马经水上逼近南疆国,意图干涉南疆内政。”
指尖轻挑,看阳光于其上明明晃晃,她执杯抿口茶水,淡淡道:“书羽何时这般关心家国大事乱世纷争了?”
书羽将手中书信递于她,弯腰喘着气道:“门主,是这些人。西戎国新王姬若,南疆前小皇子崔焱,瀛国王上伏承义,正是、正是若吟公子、颜戈小公子和程公子。”
手中一晃,茶水溅在衣襟上,她抬头望向头顶上的太阳,眼前有一瞬眩晕。
书羽继续喘气道:“古意公子随军跟从若吟公子,米辞公子扶持颜戈小公子。北国朝堂大乱,分为主战派与主和派,宁公子主战,有人说此战胜则宁府胜,此战败则宁府亡。”
她将白玉瓷杯放在唇边,试图抿口茶水,不料手上一抖,又洒了。索性抛开那茶杯,她轻轻阖了眼:“其他人呢?”
书羽舔了舔唇道:“大官人回了之前的山间居所,卫公子飘荡江湖行踪不定,楚教主……”
她举手打断他的话:“他要回来了吗?”
书羽嗫嚅道:“不、不是。”
她笑了笑,眉眼间漫上疲惫之色:“好。”
书羽试探着小声道:“门主,你……”不吃惊?
她摆摆手:“没有其他的事就退下吧。”
她并不吃惊,她吃惊的只是彭古意会随欧若吟入西戎,米辞会入官场扶持颜戈。对于颜戈和程浮的身份,她早就知晓一二。当初她为各位夫侍置别院,此亦为原因之一,尽量让他们避开接触,以免发现对方异常。
当年南疆积弱朝政腐朽,瀛国新皇伏承义即位,以四两拨千斤之术巧妙利用南疆矛盾,成功挑起南疆内乱,尔后坐收渔翁之利,迫得南疆割地求和年年朝贡。
南疆皇室在那次动乱中,几乎全部殒命,小皇子崔焱在太傅与侍卫的拼死相护下逃了出来,若不是最后她出手相助,恐怕崔焱亦在劫难逃。
她带崔焱入未东,尔后更名为颜戈。为护他安全,她假造了他南疆颜氏遗孤身份,经历是因江湖仇杀而逃亡。为护他安全,她禁止他出未东,以免真实身份被人发现,引来追杀。
米辞文人气颇重,性子骄傲,为人坦荡怀有赤子之心,且出身书香世家,与朝堂之事相关甚少,纵使他发现颜戈身份有疑点,亦不会深究,纵使无意间得知颜戈身份,亦无可利用之处,而且米辞才华横溢,对颜戈而言将是一位不错的老师。所以她让颜戈与米辞住在一起。
颜戈想报仇,欲复国,她一直明白,但以颜戈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与对方相抗。不过如果有米辞全力相助,定是另一番局面。米辞的聪明才智,她信得过。只是米辞这般骄傲的性子压根不屑流于凡俗,不屑与人勾心斗角争权夺势。是什么改变了他?
当年九位死士出未东,叶梅嫁入北国将军府,曹娥嫁的是瀛国王上伏承义,封为贵妃,得瀛王独宠。程浮,颠倒来谐音即是“伏承”。
坊间传言,自曹贵妃逝世后,瀛王痛饮三日自皇宫失踪,再无影迹,其弟伏承光监国,管理朝事。
坊间传言,尚为太子之时,伏承义便嗜酒如命不理朝政,几次欲退位让贤,奈何其弟敬重兄长,自认不如兄长,坚决不从。瀛国先王离世之后,由伏承义继承王位,一年之后,伏承义便颠覆了南疆国,不费一兵一卒,手段之高明让人叹为观止。正在其余诸国严阵以待之时,他又日日醉倒,不理朝政了。
坊间传言,伏承义出生之时天降流火入瀛国皇宫,是以他眉心有火焰印记。那一寸宽的藏蓝色绢帛抹额之下,掩着的是什么?
而欧若吟每次回未东,一出手即是价值连城之物,这般大手笔岂是普通人能为?并且蔚蓝若晴空的眼眸,正是西戎皇室象征。她有过怀疑,但却希望自己猜错了。
这些人,这样的人,又岂能为她停留?又岂能是她的良人?
师父说,当年她们九位离开之时,长老们就曾嘱咐,诸位此行有一任务,为未东门主觅得世上优秀男子,以备日后诞下继承者。
这些人的确足够优秀,但优秀得是不是过头了?过犹不及。
春日正午,阳光明媚,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但她却丝毫困意没有,因为她想起了曹胄,想起了欧若吟,想起即将到来的两国之战,还有宁微与彭古意。而米辞与颜戈又是否真的能敌得过程浮?这些人,无论谁胜谁负谁兴谁亡,于她而言,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她掩了眼睛,久久无言。未东之事已经够人操心的了,上天为何还要再加负担于她?她还能撑多久,还能承受多少?
胃中突然一阵翻滚,恶心之感直冲口鼻,她禁不住俯身呕吐起来,只是多日没有胃口没怎么进食,所以她呕出的不过是苦涩的胆汁。
胃中翻腾收缩一阵紧过一阵,她脸色煞白,抓住藤椅扶手,直呕得天翻地覆。?
、等待
?“夫人;您有喜了;一个月了。恶心作呕是正常反应;无大碍。”大夫抽回放在她莹白皓腕处的两指;笑着点头道,“恭喜。”
直到大夫出门离开;她仍是怔怔的,她有孩子了?一个月;这般算来孩子是……曹胄的。
玉指轻抚上小腹,细细感受其中动静,心中万般滋味;她想,孩子果然不是他的。她想;孩子若是他的该有多好。他其实是喜欢孩子的,只是为了自己闭口不谈此事。
一个女人,却不能为自己心爱之人诞下子嗣,不能拥有两人爱的结晶。她长叹口气,面上有了倦容。
不过无论如何,孩子都是自己腹中骨肉,她能委屈自己,却不能委屈孩子。轻抬素手,她吩咐道:“书羽,让厨房多做几道精致小菜。”
随后的日子变得规律起来,所有生活安排皆围绕腹中胎儿。她孕吐状况很严重,几乎是吃多少吐多少,而且非常容易疲倦犯困,是以每日无事散步结束后就躺在院中藤椅上,懒洋洋地晒太阳,晕乎乎地睡去,醒来之后大概就是吃饭时间。
每天,未东属下会呈上当日有关众夫侍的最新消息,她懒懒地翻看,尔后久久沉默。依照顺序,楚江排在最后,而她每次翻至倒数第二个便打住。
属下们揣测门主心意,便不再来汇报魔教教主楚江之事。
幽难求与夏漠迟最为妥当,两人分别隐在各自住处,幽难求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倒霉几次,日子平淡而安好;夏漠迟在城北别院,专心研究暗器机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望着自己的双手出神。
北国与西戎国两军对峙,北国朝堂混乱一片,以宁府为首的主战派与以其他三大家族为首的主和派明争暗斗,阴谋阳谋层出不穷。
坊间传言,宁府大公子宁微当朝慷慨陈词:西戎蛮夷屡扰我国边境,一味退让只会让西戎变本加厉,以为我北国无人,软弱可欺。头可断,血可流,北国国土不能让出半寸,北国铮铮骨气不能失去半分。
其余三大家族言辞激烈:我国兵力不足,连年干旱,粮草未备,与西戎开战只会断送万千将士性命。漠北不过荒凉无人之地,舍漠北而换北国安宁,有何不可?宁微此言是为一己之私,置万千将士性命于不顾。
北国兵马大元帅曹胄上书: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北国儿郎枕戈待旦,不求苟且偷生,但求保家卫国。战!
北国其他将领上书:西戎王姬若新继位,势头正盛,所谓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此时非开战最佳时机,割漠北乃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两派争执,甚嚣尘上。
主战派斥责主和派,苟且贪安,断送北国百年基业,其罪可诛。
主和派痛骂主战派,是为宁府走狗,宁微把持朝政党同伐异只手遮天。
俯身又呕出一口苦水,眼前阵阵眩晕,她放下书信,闭目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