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风起》第62章


我不想理她,再次闭上眼睛。
她说:“逃避是没有用的,要想在一起,必先浴火重生。”
待我睁开眼睛想要好好听她说的时候,她却睡了过去。直到下飞机,中间都没醒过。只有凤凰才能浴火重生吧,我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整整半年的时间,我在等小桃子主动来找我。
无数次,我忍不住自己的脚步,便去尹家的老房子,陪张婶儿吃饭,看她收拾东西。这也算是一种慰藉吧,我很想念爷爷奶奶、父亲和尹伯父。
我还想念一个人,只是我的自尊心阻止我再次主动靠近她。那么些年,她离开我两次,每次都是我找她,这次,轮到她来找我了。
见不到她,我就把她曾经画过的画翻来覆去地看,看得多了,倒是能品味出她画画时的心情。这样的心情,应该让更多人看到。
半年,我终于等到了她。尽管知道她不是来找我和好的,可是我还是迫不及待地留住了她。
半年,我没有自信能再等半年。
我们顺理成章地订婚,我把她梦想中的婚戒套在她手指上的时候,看到她眼里的泪花。那么晶莹剔透,我在水雾朦胧中对家里的人说,你们放心吧。
原因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可是奈何,老天爷永远都在拆台。
我对韦博集团的处理手段太过凌厉,终究被他们饿急反扑了。只是我们想到,他们的反击方法那么极端。
唯一庆幸的是,有生之年,我终于能再次拥住我唯一的亲人,对她说“我爱你”了。火影重重中,我跳下楼,看到不远处小桃子似乎动了动,彻底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林飞扬 未知世界海边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梦里一直有一个影子,穿着白色T恤蓝色背带裤,手里捧着一盒章鱼小丸子,我看不清她的脸。
她离我时近时远,有时候蹭到我身边来摇着我的手臂撒娇,有时候坐在离我不远的长椅上,捧着一本书看得认真,相同的是,我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绵延无尽的梦境里,紫藤萝开得绚烂。
我睁开眼睛,这才发觉自己被大大小小的木板固定住,动弹不得。
一个姑娘凑近一些,尖叫着喊,爸爸,他醒了!
这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照顾我的人说的是英文?我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稍稍一动,浑身就像是要散架。
这是哪儿?我开口,嗓音沙哑,像是灌了铅。
姑娘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你说话了吗?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再说一遍!
我定了定神,再次开口道,这是哪儿?
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姑娘握住我的手,仍然没回答我的问题。此刻,我想甩开这个姑娘的手,可是手臂连抬都抬不起来。
既然她不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我又开口问,你是谁?
我叫Rebecca。她握着我的手又用力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吗?我叫什么名字?头开始剧烈的疼痛,我想不起来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果然是伤着头了,姑娘的声音有些飘渺,亦真亦幻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伤着头了?一阵晕眩,我又昏了过去。
后来回忆起这段经历的时候,小桃子带着小念一同嘲笑我,说什么爆炸什么失忆的,真以为自己长得帅一点就能当言情男主啊。
每次我都笑嘻嘻地拿一杯酸奶堵上她的嘴,她永远都不知道,脑子里没她的时候,比身边没她的时候还要难熬。
梦里还是那个蓝裙子的姑娘,两个马尾服服帖帖地待在耳边,时而大,时而小,不变的是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闪得我看不清她的脸。
她模模糊糊地好像在说什么,或者是在唱什么,我听不清,想要走近一些的时候,她却突然消失了。
剩下无尽头的紫藤花海,洋洋洒洒地覆盖了我整个梦境。
我再次醒来,rebecca仍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Rebecca,我沙哑着嗓音出声,她握着我的手下意识地一使劲,不可抑制地咳出声来,嗓子眼儿涩涩的味道,有什么东西从嘴角溢出。
Rebecca惊慌失措地拿起手边的毛巾给我胡乱地擦拭,毛巾被染成一团团的红色,我这才反应过来,似乎是咳出血了。
我到底在哪里?我制止住她的动作,冷冷地问道。
啊?你先别说话啊,你现在blablablabla,实在是不能动弹。她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医学术语,我深呼一口气说,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在哪儿。
她愣了愣,墨尔本,她说道。
墨尔本?我的思维都是以中文进行的,想必是中国人。可是我怎么会在墨尔本?我有些焦躁地想要坐起身来,被rebecca一把摁了下去。
你现在blablablabla,实在是不能动弹。她重复了一下刚才说过的话。
没关系,我的身体我知道。我侧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角居然有泪花。
她开了房间右侧的门,扶着我慢腾腾地走过去。
房子是在海边,下了台阶就是沙滩。我们停在台阶上,海风一阵阵吹过来,透过一层层的纱布,我还能感觉到一阵阵凉意。
梦里的身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头又开始疼,rebecca说,快点进屋吧,你刚刚醒过来,现在不适合吹风。
我认命地随她进了门,第一次抬头打量整个房间。
蓝色的墙面上挂了很多贝壳做成的工艺品,门市白色的木门,除了刚才我走过的那道门,左边还有一道门,似乎通向另外一个房间。
我正打量着,一个头发微微卷曲的男人推门进来,看到我坐在床上微微愣了愣。你醒了?睡了两个月总算是醒过来了。他礼貌地对我微笑,继续说道,rebecca,你去把体温计拿过来,看看还发不发烧。
Rebecca侧身从那道门走出去的时候,我趁机看了一眼,这似乎是个诊所。
你好,你是?我把目光收回来,对男人开口道。
我是Jim,Rebecca的父亲,是个医生。男人微笑着递过来一杯水,漱漱口,我帮你检查一下口腔有没有什么问题。
想必这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虽然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的身体损耗那么大,一定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了许久。
除了口腔检查,Jim又给我做了一套全身的检查。我有意无意地问他一些问题,得知我是在墨尔本旁边的一个小镇上,rebecca早晨沿着海边跑步的时候把我捡回来的。
他们叫我Ocean,我不停地告诉我,我就是Ocean。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我是谁,有些认命地安静下来时,Jim说,对了,我在给你抢救的时候听到你一直在说什么,可是我听不懂,类似于‘shaotiaozi’。
我默默无言地听他边拿着明晃晃的镊子在我眼前晃,边絮絮叨叨地话不停嘴。烧条子?莫非我之前是个土匪?还是香港人?我闭上眼睛,脑子里突然晃过一枚戒指,四只天鹅将一枚钻石托起,在星光下熠熠生辉。
我是谁?
身体一天天地康复过来,之前吐血是因为胃部遭受过重压,现在的我,除了胃部很脆弱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没有回忆的日子很苍白,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做过什么。所以我在诊所做起了杂工,每天帮Jim递递东西,清理房间,抵消我在诊所吃住所花费的费用。
Rebecca跟父亲相依为命,听她说,她母亲是个画家,几年前得了癌症去世。说这话的时候,她不似平时那般咋咋呼呼。
我问她,为什么没有像妈妈那样学画画?
她说,小时候,因为妈妈要画画,常常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说话,也不开灯。有一次她生病了,爸爸恰好又出诊了,可是直到爸爸回来,妈妈也没发现她不对劲。因为这个,爸爸跟妈妈好几年没说话,所以她一直觉得,画这个东西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着她的描述,我脑子里勾勒出一幅画,夕阳下,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少女在沙滩上提起笔,笔在纸上勾勒出形状来,是视野内海洋的缩小版,不够波澜壮阔,却把美好的景象留在笔端。
很美好的事情,却给Rebecca留下了无尽的阴影。这个世界,除了黑白总会有第三种颜色。
可是我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黑和白。
时间过得好慢,一分一秒,慢得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每天,我都从百无聊赖中醒来,最后在百无聊赖中睡过去。
Rebecca说,我这么无聊,就是因为生活没有目标。
我的生活当然没有目标,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她在念大学四年级,时间空余出来很多,不用上课的时候,她便千里迢迢地从墨尔本的北边横穿整个城市,来到南边。
对于她的这种举动,Jim倒是非常得习以为常,可是我觉得,身边有个人这么“嗡嗡嗡嗡嗡”地不停说话有些烦。无奈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即使觉得烦,也不能怎么样。
无意中,我听到她说,她爸爸把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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