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2.0命运之轮》第19章


有人摇头啧啧叹息:现在的小姑娘都心机很深,你简直不是对手,根本不知道她们在玩什么花样经,有其女必有其母,今晚外面那些凶悍的女人上门来闹事,只怕是一个巴掌不响,两只碗才叮当,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个中到底有什么纠葛呢。说不定滕家母女也是有错在先,不然你想想,一个正经人家的正房大婆,会轻易被一朵路边的拉三野花给踩倒?小三从来都心虚气短,敢理直气壮地寻上门来撒泼的,只怕故事不简单。滕家丫头还对警察说那是她们家远房亲戚,被人打得浑身是血还说没事没事……嘁,遮遮掩掩,掩耳盗铃,定有理亏之处。不值得同情,绝对不值得同情。
三姑六婆们的议论小小听不到。她压根儿不想去管她们怎么想怎么看。这么热的天,屋子里热得像个蒸笼,户外还有点微风,窗帘放不下来,窗户就这么大开着吧。你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路芒已经汗流浃背,白衬衫湿透了紧贴在身上,牛仔裤像一整块热牛皮死死包裹着他的两条长腿,至于脚就更不用说了,胀得快爆炸了……中途他曾小声提议是否能开启一下空调,侯蓝迟疑着去大衣柜顶上的铁皮盒子里翻找遥控器,却找来找去没找到。
小小就瞪大了麋鹿般湿润的眼,望着路芒无比真诚地说:“……老板,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自己会整理的,真的难为你了,从来都待在恒温26度的空调房里的,从来没遭过这种罪……我们家很少开空调的,电费很贵啦,除非重要节庆日、学期考试复习,或是低温零下5度以下和高温39摄氏度以上才开……今天气象台预报是38。7度……”
路芒心想:……什么……狗屁天气预报啊……我现在感觉好像正身处赤道大沙漠被火焰山玩人体烧烤啊……你们家人都是什么星球来的神奇生物啊……但他很识相,立刻收回刚才的成命,对侯蓝说:“阿姨您不用找了,我没事的,譬如在健身房运动呢。打一场网球可比这热多啦……嗯,洗桑拿就更热了……”
屋子清理得差不多了,小小想起弟弟还没有回来,赶紧给他打电话。滕多多意气消沉地告诉姐姐他在两条街外的游戏房里,小小让他赶紧回来,保证已经天下太平了,多多未老先衰般重重叹了口气,肯定有一肚子疑问,但末了还是压抑住了没有问出口,闷闷地答应了一声说就回来,小小这才放下心来。
也不知滕正龄对他的姘妇今晚率大队人马砸上门来闹事知不知情,反正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晚归,也许又在哪里鬼混。小小突然有点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这种罪恶的念头一出现在脑海,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仿佛眼前浮现出父亲被车撞到,倒在血泊里的凄惨景象,于是赶紧摇头把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驱散了去。转头看母亲,深深陷坐在沙发里瞪着地板上被电视机砸出来的那个坑呆呆发怔,她的脸色是枯黄的,眼睛是晦涩的,仿佛一株枯萎了多年的植物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身形高大健硕的路芒戳在屋子中央,脑袋几乎要顶到吊扇叶片,身上的白衬衫也白得晃眼,他皱眉环顾四周,似乎在打量还有什么可以弥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干点儿什么,手脚长得无处安放。
小小轻声招呼他:“老板……路芒……谢谢你,你要先回去么?”其实她没有勇气说出实话,他在这里给了她很大安慰,她内心真实的声音是希望他在这里。因为这个家早已经像坟墓一样没有丝毫生气,今晚又闯来一伙野蛮盗墓者,把尸骸遗骨陪葬物品翻掘出来挥洒一地后扬长而去。此时月光清冷地洒下来,即使在酷暑的夜晚,这死人之家也正透出阵阵寒彻骨的阴气,恒久地挥之不去。而路芒身上分明散发出强烈的生的气息,暖阳一样充盈着房间,明亮的,愤怒的,同时也是令人慰藉的。但她说不出口啊,在这陈旧破烂的死人之家里,路芒如此地耀眼,他完全不属于这里,富有的高尚的冷峻的完美的他是无处安放的。
路芒犀利的眼看了看她发青的脸色,面无表情地道:“我再待一会儿。等你弟弟回来我就走。”
小小控制不住,几近抽搐地微笑了一下,一小颗眼泪却悄悄渗出眼角。她在心里无声地说:谢谢你。
14。第14章 你的名字必须叫“坚强”(3)
在狂风暴雨袭击肆虐的夜晚,留在这里陪伴她,同她并肩战斗的,竟然不是男朋友段冲,也不是死党叶子悬或沈樱,而是总令她又恨又怕的老板大人,神兽路芒。而且,今天还是他的二十岁生日。
五户人家合用的公共厨房里有扇碎了玻璃窗、锈迹斑斑的小铁门,铁门后是一个长方形的、面积不足三平方米的狭窄小阳台,一半地方还堆满了木箱纸箱等杂物,悬挂着各户人家的拖把扫帚,如果是冬天的话,拖把扫帚旁通常还会挂着咸鱼和腊肉,因为谁家的拖把碰到了谁家的咸鱼,每年都例行会爆发几次邻里纠纷,然后作为导火索又翻开二十年前的历史陈案,那就算花上几百年的时间都扯不清了,有时甚至会搞到需要居委会出面来进行调解。谁能相信呢?就为了一根拖把和一条咸鱼。
此时厨房里没人,也就这个小阳台是个隐蔽的角落,既不必尴尬地同枯萎植物般的母亲沉默相对,也不必站在楼下接受从两排楼房几十个窗口里探出的窥伺的目光检阅。小小拿了一张小板凳递给路芒,自己就随手扯了张废报纸垫着,席地而坐。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他们并肩靠墙挤坐在小阳台里,面前半人多高的砖墙围栏成了掩体,刚好把他们隐藏起来,看不见对面那栋楼里好事邻居的脸,自然,别人也看不见他们。阳台顶棚下的灯泡熔丝不知何时烧坏了,也不曾修复,就这样在黑夜里坐着,抬起头倒是能望见一大片夏夜星空,美得让人想要落泪。
“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呢?”小小出神地凝视着夜幕中一颗格外明亮的红色星子,自言自语般呢喃。
“……为了孩子。为成家立业。中国人传统的观念吧,不结婚就不算真正成为一个有担当的成年男人。”路芒轻声回答,他以往从来没想过此类古怪问题,对二十一岁的男孩来说,连思考小行星撞击地球时该如何逃生也优先顺位在婚姻问题之前。而近来得知父母离婚的消息,逼迫他不得不去想,但这是不愉快的思考。
小小苦笑道:“我上周接到一个初中女同学电话,请我下个月去喝她的喜酒,她才二十一岁就已经要结婚了。还有一些年长的姐姐,她们快三十岁了,发疯着魔般想尽快结婚,简直火急火燎。说不管是谁,只要是个男的还有口气的就成。我听着都觉得异常恐怖。问她们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她们说:因为我不想一个人孤独终老,老无所依……”
“……可结了婚也会离婚啊。北荆的离婚率已经40%了,滨海的也38%了……为什么婚姻不是一辈子的事情了呢?他们生了孩子还离什么婚呢!当初发誓不管生老病死都要相互扶持到老的人,说变陌路就变陌路,完全不管父母、子女会多么难受,这些人,怎么就可以这么自私任性……”路芒恨恨道。
“离婚也许还不算最差的状况。至少他们双方还是维持了礼貌的,彼此尊重的,就像你父母……啊对不起……可你看看我父母,我刚才都求我妈妈同父亲离婚。她不答应。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活埋在坟墓里,连做人起码的尊严都完全丧失了啊。我倒是觉得,单身未必会孤独终老,因为心态是开放的、自由的。而像我母亲的婚姻,却是自我囚禁着不断走向孤独终老的单人旅程,而她还必须装出没有孤独终老的样子。不仅仅是孤独,还有无穷无尽的冷战、争吵、打架、痛苦和折磨,这样的婚姻才太可怕了……”
“幸福的婚姻也是有的。”路芒看了小小一眼,“你要相信……总有人真心爱你。别这么心灰意冷。”
小小想到了人间蒸发的段冲,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人真心爱谁。即使是真爱,也敌不过时间和事件。总会有莫名其妙的力量让恋人分离。我很久很久以前深深爱过一个男人,但从来都没让他知道,后来他不幸因为意外而去世了,而在他死后我还依然爱着他……整整六年啊……直到段冲出现……以前我以为自己懂得什么是爱的。可现在,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不知道什么是爱吗?怎么可能?
段冲强壮有力的臂膀抱紧她,温柔地俯下头同她深深接吻时,她听见他的心跳剧烈得仿佛要破腔而出,那是爱。相隔几天未见,她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内火旺盛而在唇边发出疱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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