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版天鹅湖》第57章


而已。难道我真的赌上了自己的生命?我真的这么轻易就把自己交给了他?因为无论怎么看,这一切都太简单了。他告诉我,D已经在等我了。听起来几乎不像是真的。就好像除夕夜那些可怕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就好像我仍然是他受到保护和尊敬的客人。
尽管我一路上都在努力集中精力,想在那些千篇一律的石墙中找到一些规律,一些可以辨别的记号,但在转过几个弯子之后,我还是放弃了。这里就是一片石墙的迷宫,我刚刚迈出脚步就迷失了方向。所以在我最终来到那间大厅,在我最终看到他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
我确实想见他,我想告诉他我很抱歉,我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想告诉他我爱他。但就在我最终看到他的时候,在我真的看到了他,穿着铅灰色的深V字领毛衫和亮闪闪的黑色长裤,懒散而优雅地坐在他深红色的天鹅绒靠背沙发上;尤其是,当我看到靠在他身边的薇拉,穿着另一件我没见过的金色迷你短裙和相配的细带高跟鞋,华丽、高贵、可爱,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闭上眼睛。
我知道我来见他就是一个错误。一个毁灭性的错误。他已经选择了薇拉。早在新年舞会上他就已经选择了薇拉。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只是我固执悲惨的内心一直拒绝接受。他们在我面前接吻,他们在我面前亲密地跳舞。他们本就是一对,苍白、美丽、高贵的一对,永生不死的一对。
“塞巴斯蒂安告诉我你想见我?”这么平静而淡漠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我想起了第一次在学校万圣节舞会上看到D,他的声音甜蜜而深沉,我当时觉得就好像一罐蜂蜜倾洒到了地面上。
我睁开眼睛,面对他投过来的视线,那对温和的灰眼睛此刻变得陌生而寒冷,就好像一对透明的水晶。我记得在丽兹酒店看到它们的时候,吊灯的光芒闪烁在他的眼睛里,它们宛转诱人,直直看进我的内心,让我瞬间忘记了整个世界。
他的嘴唇在动,可是它们太薄了,根本就遮掩不住主人露出的嘲讽和鄙夷。我几乎不敢相信,它们就是我在海格特墓园吻过的嘴唇。那时候满天的烟火绽放着辉煌,他拉我入怀,他的嘴唇覆上了我的。
那是我一生中从未体会过的甜蜜。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我退后一步,我的眼睛模糊了,泪水无声不停地流,但我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哭。我已经看不见他们了,眼前所有的一切变成了一些虚幻的影像,在我面前愚蠢而缓慢地移动。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我听到D不耐烦的声音,就好像一口丧钟在头顶敲响,让我的死期从此进入倒数计时。
“已经不重要了。”我摇了摇头,最后一次看进他的眼睛,看着那对曾经让我目眩神迷的灰眼睛,看到里面飘过一个温暖的闪烁,然后就重新变得遥远而寒冷。
“你确定?”
我紧紧咬住嘴唇,低下头,避过了他的视线。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傻,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我就背叛了自己的骄傲,我唯一剩下的骄傲,让我在除夕夜牺牲一切所做的事情毫无价值。但那是一个错误,一个不该发生的错误。如果我无法纠正这个错误,我就会把懊悔带进坟墓。
你不知道,为了能够见你一面,我卑贱的人类生命,已经在昨晚就输给了你的总管塞巴斯蒂安。
“我是来道歉的。”我紧紧闭上眼睛,听到自己艰难地开口,“一切都是我的错。洛特巴尔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你不需要对我道歉,奥黛尔。”我听到那个冰冷陌生的声音说,“我想我们之间也许存在误会,但这误会不是你给我的,而是我给你的。”我猛地抬起泪眼,看他的脸在模糊中变得冷酷而陌生,我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确实对你有好感,奥黛尔。”我听到他清晰地开口,“但是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任何承诺,我也没有给你写过一封情书。我们没有必要为对方的所作所为负责。你根本就不需要对我道歉。”
满天的焰火都在眼前黯淡下去了。我的头脑嗡嗡作响,我什么都听不到了。我往后退了一步,我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完全掐入了肉里,但是我根本感觉不到疼。
在我破门而出的那一刹那,远远地,我听到薇拉的声音笑着说,“天哪,她穿的到底是什么?塞巴斯蒂安,你怎么也不给她找件衣服?”
我听到了一声嗤笑。我真希望那是塞巴斯蒂安的,但紧接着我就听到了D的声音。
“有必要么?”他用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对她说,“你是打算取悦她还是取悦我?”
我在薇拉尖利的笑声里晕眩,整个世界就在我眼前四分五裂,然后一切都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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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1月8日的“布拉索夫日报”(粘贴在塞巴斯蒂安的管家日志里)
(通讯员报道,发自布朗)布朗本地近日接二连三地发生少女失踪案件。1月3日,布朗市四名少女在同一天走失,4日和6日又分别各有两名,7日一名,截止至发稿日,布朗一共有九名少女失踪。接二连三的少女失踪案件,让布朗当地居民坐立不安,为少女们的安危感到担忧。
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布朗境内有九名少女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这些失踪的少女们均未成年,年龄在十五岁到十八岁之间,大部分都还在上学。
玛莉亚是莫伊丘镇人,今年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1月3日,玛莉亚早上起来没有吃饭,管我要了些钱,说是去布朗找朋友要回自己的手机。”玛莉亚的母亲告诉记者,之后玛莉亚就失去了音讯。
和玛莉亚同一天失踪的还有同村的亚历山德拉,十七岁,还在上高中。另外还有两个布朗当地年纪更小的女孩。
4日,两名吉普赛少女失踪。蕾拉和双胞胎妹妹玛莱(十六岁)在傍晚出去买面包的时候走失,再也没有回来。
6日夜间,警方继续接到报案,另一对布朗当地的姐妹失踪。
7日,失踪名单上再次增加了一位聋哑女孩,拉露卡,今年十七岁。拉露卡的父亲说,“晚饭之后她向往常那样回到了房间,我并没有看到她出门,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拉露卡没有下楼吃饭。我上楼去叫她,才发现她根本就不在房间里。”
据这位悲伤的父亲描述,拉露卡房间里的窗子是开着的,但是窗子是在二楼,女孩不可能独自离开。但是大门在夜间是用钥匙锁住的,没有任何出入过的迹象。拉露卡走时没有带任何东西,也没有穿大衣。父亲很担心孩子受到了伤害或被绑架,但却因为自身残疾不能呼救。
记者当即采访了布朗地区警局,一位警察表示,当天值班的人不在,详细情况等他上班以后再说。记者问及少女失踪案是否可以立案,该警察没有明确答复。
布拉索夫大学社会与人类学教授托尔科提出,这也许是一种“新奴役形式”。同海地地震后发生的儿童失踪案相仿,布朗本地少女遭一些人绑架收养之后,很可能会成为牟利工具,或沦为性虐或施暴的对象。
但另一位社会学专家西尔维娅女士却提出了新兴宗教的假说。西尔维娅女士指出,新兴宗教是现今社会宗教领域出现的一种新的宗教现象,是与传统宗教相区别而称谓的。传统宗教一般是指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等主流宗教,它们自创立以来已经流行了多个世纪,有众多信徒,影响深远。
而新兴宗教一般指19世纪下半叶至今涌现出来的多种宗教信仰和组织,在某种情况上来说,是对传统主流宗教的一种否定。很多以个人喜好及利益出发的邪教组织也因此浮上水面。西尔维娅女士认为,近期发生的失踪少女案件与新兴宗教脱不开干系。布朗当地遍布吉普赛人,自古以来巫术盛行,这些失踪的少女或许作为教众,或许作为献祭的牺牲品,总之都是新兴宗教的受害者。
特兰西瓦尼亚大学历史系教授嘉泰林提出了另一个可怕的猜想。
嘉泰林教授告诉记者,像这样大规模的少女失踪案件,在历史上只发生过一次,那就是十七世纪的巴托里伯爵夫人诉讼案。
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出生于匈牙利一个强大的贵族家庭。她的家庭成员中包括波兰国王斯蒂芬和特兰西瓦尼亚亲王。在当时的匈牙利和波希米亚等地,中世纪的阴霾还没有完全散去,像伊丽莎白这样强权的贵族仍然掌握着生杀大权。巴托里伯爵夫人是那达斯地伯爵的遗孀,住在布达佩斯附近的山区城堡中。据史料记载,为了保持自己的青春美貌,她经常挟持附近村庄的少女加以折磨,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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