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杏》第11章


很凶险,大家都很紧张。浪子和炽色明白这点,所以并不加以阻止……
“我说,这伤口好象没流血了。”情兽低声说,“巴哈姆,你再给他来上一下?”
“我就算了,我手重。”老实的巴哈姆回答,“爱德蒙喀戎的手比较巧。”
“哎呀——”某人惨叫,“爱德蒙——你等着!”
“叫什么叫?”炽色走上去教训他,“这是你自找的,做戏做全套,忍着!”
浪子抱着手在一边走圈子,看到克莱伯的惨样,他呵呵笑着眼光四处移动,打量起这顶帐篷。
帐篷很大,应该是应付恶战准备的,里面足有五十张床,篷顶也很高,门口宽阔,门边站着的这个人也不错……
人?女人?治疗魔法师?是她吗?
浪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踱着步,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但他清楚的到听到了自己杂乱的心跳,也清楚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一个瞬间。
阳光从天上照下来,穿过帐篷外的树萌,温柔的投射在她身上。
她穿着淡紫色的魔法长袍,风帽搭在肩上,一头柔顺的秀发散披着。在衣服颜色的映衬下,显得她的皮肤很白皙。浪子移动着脚步,发现她的五官轮廓秀美,脸部的线条也非常流畅明快……但最重要的一点却不是这个。
她现在只是安静的站在门边,却让浪子觉得她很有活力。在这紧张压抑的军营里,浪子从来没有奢望过还能看到有活力的女士。
她眨动着一双湛蓝的大眼睛,看样子正在犹豫着是否应该先开口。
浪子还是没说话,他想把这一刻保留得长久一些,虽然沉默一点,但他却从未经历过这样美好的沉默时光。
她有点生气,终于开口问,“伤员在那里?”
清脆的声音在帐篷里回荡,让围在床边的菜鸟们转过头来。而她好象从没被这么多专注的目光注视过,脸颊上升正两片红晕,眼神也低了低。
“伤员在里面。”浪子这才说了话,“你是治疗魔法师?”
“是。”她回答着,举步走了进来。
“叫什么名字?”当她走过身边的时候,浪子不由自主的问。
“我的名字?”她站住,侧头过来看着浪子,然后用清脆的声音回答这个在她看来一点都不和蔼的军人,“这与治疗无关。”
病床那边立即就传来几声窃笑,浪子转头看过去,连库克斯和克莱伯都在笑,痛苦中夹杂笑容是个高难度的动作,以至于两人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其他人不同,有笑得天真的如堕落,有笑得豪爽的如情兽,有笑得放肆如炽色。
相比之下,一脸正经的浪子就显得很无辜。
女魔法师走到病床边,说要看伤口。两名伤员被这话吓坏了,嘴里叫着“不用了”就想跳床逃跑,但却被其他人按在床上,两个人不得已,只好用东西把脸蒙起来。
“小伤口。”女魔法师说,“很快就好。”
叫菜鸟们退后一点,魔法师平伸双手,开始使用治疗魔法。温柔而虔诚的咏唱声里,淡淡的紫色光点出现在她身体周围,光点移动着,慢慢围绕着她、和她手下方的“伤员”。
浪子觉得这一幕很感人,他甚至觉得,如果两个伤员的伤势更重一点,这情景会更加的感人。
“你在想什么呢?”炽色走过来,轻声说,“你刚才的眼神很奇怪。”
“很明显吗?”
“不。”
“那我就放心了。”浪子很安慰的回答。
魔法师用完了魔法,转身走了过来。炽色呵呵笑着向病床走去,留下浪子面对这个难题。
“两名伤员治疗完毕。”她淡淡的看着他,“你是队长?”
“副队长。”
“没什么事了,他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她对他的职务既不轻视也不重视,语气也没有什么波动,“你来做个记录。”
“好。”浪子很干脆的回答,这简短的回答看起来很帅,但事实上他是找不到更合适的话。
进了一个稍微小点的帐篷,魔法师坐到一张书桌旁边,伸手拿起了纸笔。浪子平静的看着她做这做那,心情很是舒畅。
等她准备好了一切,抬起头来问,“他们为什么受伤?”
浪子当然不会笨到说出真正的原因,于是含糊的回答,“秘密训练导致受伤。”
很显然,她对这样的答案不满意。
“在你们侦察队里,这样怪异的受伤很多吗?他们的受伤部位都一样,而且有明显的加重痕迹。”
“受伤的原因不能泄露……这样的伤多不多我也不清楚,这得看情况。”看着她秀丽的面庞,浪子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回答,
而她也很认真的记了下来。
“谢谢。”一切记录之后,她说,“你可以离开了。”
“我要知道你的军衔。”浪子说,“才能决定是否应该先向你行礼。”
“我没有军衔,士兵。”她站起来,“我来自魔法师公会,战时帮忙的。”
“那么,再见了。”
浪子强行打消还要和她多说几句的念头,冲她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帐篷。
就这么一会工夫,大帐篷里的那些菜鸟已经和几位年轻的女性魔法师攀谈起来了,连应该“休息”的两位“伤员”也显得神采奕奕,这让浪子觉得惊讶。炽色询问的眼神投射过来,浪子报以微笑。
然后,毫无预兆的,贫血长官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帐篷门外……
一队人再次集合在山坡上,贫血长官不用几句就问清了整件事的原由。
“我清楚你们恢复训练的急切心情,我也不反对你们去魔法师那里学习更精良的急救方法。”贫血长官考虑了一下,用他那野蛮人脑袋想出了一个很野蛮的方法,“那么,我会在这个假期里,为你们每一个人创造被魔法治疗的机会。”
众菜鸟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贫血长官说到做到,菜鸟们受伤、受伤、再受伤……平均每人每天一次。魔法师营地里的那顶巨大帐篷,几乎成为他们在这个假期里的宿营帐篷。
到假期的第五天,贫血长官大发神威,又一次把整队人打趴下。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吩咐等在一边的民夫把菜鸟们抬去治疗。
熟识的魔法师们早己留好了床位,翘首期盼这些“朝气蓬勃”的军人。对这些同样年轻的魔法师来说,这些军人的伤口并不难以治疗,更何况这队人很好玩。
今天,浪子躺在最靠里的床位。
她来了,照旧是淡漠的口气,“你好啊,队长。”
“副队长。”
“你今天得罪谁了吗?伤势比较重,上下三个伤口,淤青四处,还黑了一个眼眶。”她一边查看浪子今天的“成绩”,一边说,“治疗之后,要休息一天才能恢复。”
“都是这样呢。”另一边的魔法师正在查看堕落的伤口,“可爱的狼人弟弟也要休息—天。”
“我说玛利亚,堕落是光荣的军人,已经立功很多次了。”堕落旁边的库克斯反驳,“你别叫他可爱的弟弟。”
“是这样。”名叫玛利亚的魔法师打了个哈哈,“那天谁又叫我姐姐来着?”
“不是我。”巴哈姆首先撇清自己,“最有可能的是克莱伯。”
一群人笑。
“今天的伤都比较重。你们明天不能再训练了。”她转头看着浪子,“是你们队长干的?”
“我们没得罪队长。”浪子忍着痛说,“我们只得罪了神属联盟,从出生那天起。”
“好了,别说话。”她伸出手,“我要开始治疗了……你能闭上眼睛吗?”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治疗需要。”
“好。”
“我没说你可以中途睁开!”
她怒气冲冲的走了。
一直到很久以后,治疗中途睁开眼睛都是菜鸟们取笑浪子的一个笑话。但无论菜鸟们怎么逼问,浪子都没有告诉其他人,他当时看到了什么。
不过,在这个假期的最后一天,菜鸟们跟这些来自魔法师工会的魔法师们相处的很好。当贫血长官去指挥所领取任务,要菜鸟们准备行装时,大家都有些念念不舍。
她还是站在门边,跟每一个菜鸟道别,轮到浪子时,她的眼神又低了下去。
浪子找不到其它语言,只好说,“再见。”
她轻声回答,“保重。”
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是笨蛋,浪子转身向外走。
“那个。”
浪子回头看去,她有点惊慌的样子,“我……我叫伊灵儿。”
“我叫浪子。”浪子微笑着回答,“飘泊天涯、自由自在的浪子。”
两人对视着,直到情兽冲过来嚷嚷:“还不走,长官会扒了你的皮!”
“再见。”
“保重。”
浪子走出帐篷,听到她的女伴在学她介绍自己。
伊灵儿,好名字。
第七节
历时半年的战前准备侦察结束后,大会战就开始了。珈蓝小队的任务也跟着变成了危险性更大的战地侦察。
有时一天一次,有时一天三次,只要有战斗,珈蓝小队就要在战争发生的同时出动侦察,贫血带着菜鸟们一次次的穿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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