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坠》第104章


。卫夫子看也不看他,只对旁边的人道:‘告诉他,姑奶奶是谁!’”
众人一听,顿时乐得拍桌子掐大腿:“卫夫子的爹是一品忠勇大将军,她哥哥是御前带刀侍卫,与咱们女皇陛下可有些不清不白,卫夫子自己也是有品级的,乃是一名县主娘娘,这商人可惨了!”
“可不是?当下被吓得腿直哆嗦,二话不说扔下女儿就跑了,只道随县主娘娘要打要骂,随便招呼。岑青被她爹丢下,不出三天,就被教训得再也不敢乱说话。”众人一时大乐,又听此人道:“要说这岑青也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心里不服气,憋足了劲学功夫,过了一个月,竟成了卫夫子班上最厉害弟子之一!”
“哦?那她找卫夫子报仇没有?”
“哪里会报仇,两人关系好着呢!说岑青学了拳脚功夫,同岁的男孩轻易打她不过,竟见天地带着几个关系好的女孩子下学后堵到隔壁男院门口,找低年级男学生的麻烦。卫夫子天天被家长和老师们找上门,当面把岑青骂得狗血淋头,私下里却爱得不行,三天两头带回家玩。”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感谢“彼岸花开”妹纸的霸王票,大啵啵~
吴清婉当女皇的事,有木有很狗血?捂脸,男主当然没有死,他的事更狗血,在下一章提到……
、第 90 章
得到想要的消息;齐笙付了茶钱,宛若普通客人般离开。街上人群涌动;从身边来回走过,春风拂面,带来淡淡的无名花香,齐笙望着湛蓝晴空,白色云絮缓缓飘动,忽然心里涌起难言的怅然。一别三年;她在海上经历风起云涌,波澜壮阔,原来朝中也发生着这许多的壮丽,毫不逊色。
为天下女子谋利这样艰难之事;吴清婉以柔弱之姿,说做便做,只让人想一想便敬服不已。齐笙面向京城的方向,感慨万分,眼前浮现出最后一次见到吴清婉的样子,很想亲眼看一看如今坐在朝堂之上的女陛下,是威严庄重,还是一如当年清丽灵秀?
吴正廉在乱军之中被斩杀,他的心腹智囊江心远却无人提及,至于李明翰更加没人知晓。齐笙心中淡淡,并不很关心他们如何了,那两个人在她的生命中虽曾刻下难消的印记,然而在以后的日子里却再无影响。
将至晌午,齐五爷与齐夫人应已回了,齐笙抬脚往来路走去。春日里阳光温暖,路边的垂柳吐出嫩绿芽包,鲜亮的青绿看得人心中充满朝气蓬勃。齐笙站定在一棵老树下,素手轻抬,取下一根柳枝,折下一小段拧成柳笛咬在唇间吹了起来。
清脆的笛声从细细的鲜嫩的柳笛中发出,传出欢快的调子。齐笙小时候最喜欢这玩意,到处都是,且不要钱,想来多少便来多少。粗的细的长的短的,音色各不相同,小伙伴们一人衔着一根,呜呜哇哇边吹边跑。
茶肆到许四爷的宅院并不远,走上两三刻钟便到了,齐笙并不着急,衔着柳笛呜呜吹着,拈着一根柳枝,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动着。刚走进宅院所在的幽静巷子,远远便见大门口站着两个人,男子一身青灰色布衫,女子穿着绛色襦裙,见她看过来,女子微微一颤,往旁边的男子身上倾去,同时颤颤地伸出一只手:“儿啊——”
离得有些远,齐笙并没有听见,只是从她的口型中看出约莫是这两个字。认出齐夫人,便吐掉笛子,柳枝一扔,大步跑过去,在两人身前站定道:“娘,五爷。”
齐五爷听到这声称呼,耳后青筋一抖,齐夫人却顿时泪流满面,抓着齐笙的手,又摸上齐笙的脸,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满目哀伤与思念,使齐笙原本不太热络的心肠也有些触动:“娘,你怎么在门口等我?我们快进去吧。”
齐夫人见她就在跟前,仿佛有了主心骨,离开齐五爷的搀扶,死死抓着齐笙的手臂,两眼一瞬也不离开齐笙的脸,哽咽地应了一声,由齐笙扶着往里走。齐五爷抿了抿唇,待两人跨进院门,也跟在后面跨进去:“我就说笙儿一会儿就回来,你非要在这等。”
齐夫人的情绪已有些缓过来,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在齐笙身上捏一下,拍一拍:“瘦了,笙儿还是这么瘦——”
“你瞎说什么?四哥把笙儿教得多好,明显比从前结实许多。”齐五爷走在两人身后,轻斥齐夫人道。
齐夫人如未闻见,捉着齐笙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笙儿今年没有冻手罢?这么厚的茧子,该吃了多少苦?我就说海上不是那么好去的,不行,我要问问四哥,是不是没好好待你?”
齐五爷忍不住斥道:“妇人之见!”
齐笙不由轻笑,反握住齐夫人的手,道:“娘可别怪罪四伯,他待我好着呢。海上是极好玩的,咱们进去,待会儿我慢慢跟您说。”一面说着,微笑着对齐五爷点了点头,扶着齐夫人慢慢往正院里去了。齐五爷看着前面高挑爽利的背影,一时怔怔,心头滋味难明。
“哈哈,弟妹,你可见到笙儿了,怎么样我没有亏待她吧?”许四爷坐在客厅里,端着一只薄胎彩绘瓷杯,笑得爽朗。
谁知齐夫人见到他却嗔道:“四哥好意思说?我家笙儿多么细致的女孩儿,在海上风吹浪打得皮都粗了,熬到这般年纪,以后可怎么找婆家?四哥可要负责!”
齐笙只笑道:“娘,你莫不是烦我了,要把我早早打发出去?”
齐夫人忙道:“哪有?娘心疼笙儿还来不及,怎么会烦你呢?只是你这么大了,娘再舍不得,也不能耽误了你……”
齐笙不知说什么好,大乌朝女子十五岁及箅,十七八岁嫁人的比比皆是,只有穷得厉害的人家早早为女儿订了亲,有钱人家谁舍得早早把女儿嫁出去?便道:“娘不必着急,我在海上漂泊三年,跟着四伯去过许多国家,他们有的女孩儿二十几岁才嫁人呢。”
许四爷埋头喝茶,但看不语。齐五爷却不耐烦地拧眉,斥道:“笙儿自有她的主意,你从前没能上心,如今又瞎操什么心?”
这一句可惹恼了齐夫人,眼睛顿时红了,只指着他道:“齐五,你,你没良心!笙儿我没有顾到,难道不是因为你?箫儿你便不曾上心,如今箫儿死了,我只剩了笙儿一个,你又不叫我管,你,你——”
她气得狠了,拿起手边的茶杯对齐五爷就砸过去,被许四爷拦住,道:“你们两口子要打架,却别拿我家里的器物摔打,我好不容易挣两个银子,还要给笙儿当嫁妆的,弟妹要这么摔了四哥可不乐意了。”
齐五爷也知失言,便道:“孩子刚回来,你且消停些!”
齐夫人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再不看他,只捉着齐笙的手翻来覆去地稀罕。齐笙方才在路上拧过柳笛,这会儿手上染着一块青一块黄,有些不好意思:“娘,我去洗个手。”
齐夫人见她羞赧,更加稀罕,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松开:“去吧去吧。”
“娘在此稍等一会儿。”齐笙说罢,站起身出去了。齐五爷跟在她身后也站起身:“我去看看。”被齐夫人剜了一眼:“快去吧,省得笙儿找不到路。”
许四爷惯常不爱采买仆人,在京中的别院是这样,在这边的旧宅也是如此。齐笙绕出客厅,一时真有些找不到地方,幸而齐五爷跟出来道:“井水在后面。”
有他在前面引路,很快齐笙就洗上手,蹲在地上,挽着袖子拿皂荚使劲搓着手心。齐五爷站在边上,青色的布衫偶尔被风吹起下摆,束起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纹丝不乱,站在树下的阴影里,慢慢开口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齐笙搓手的动作一顿,抬起眼望着齐五爷道:“有。吴正瑜去哪儿了?”
齐五爷没有立即回答,站在树下,低头对上她的视线,那双细长的眼睛里早已没有当年的敏感纤细,那里有坚定敏锐,就连他也看不透了:“他死了。”
齐笙扬眉:“五爷不肯说实话,又问我做什么?”
听着语气,已是生气了。齐五爷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握了握,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没有骗你,他是真的死了。”见齐笙仍然不信,缓缓伸手入怀,掏出一封信来:“我不让你与他接近,便是防着有这一日,他若早早离去,你便是个寡妇。”
齐笙已经冷笑起来:“我是不是寡妇,有什么干系?总归我衣食无忧,安全康健,齐五爷莫非还关心我其他的感受吗?”口中如此说着,身子却已经站起来,将湿漉漉的双手在身上擦了擦,接过信来,并不在意地打开。
片刻后,平淡的神情陡然一变,双手一抖,薄薄的信纸从她手中落下来,摇摇晃晃眼看要落到盆里,齐五爷眼疾手快,一把捞了过来,搭眼一看,脸色微变。
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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