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哀鸽》第56章


陈郁惋惜道:“可惜今天一直下雨,大概晚上也看不了星星。”
陈郁说,“我能不能邀请你……每个晚上都一起看星星?”
“……”
茶碗里的叶子飘飘荡荡,旋转的很好看。余辜没有问为什么,他古怪的反问道,“你确定?”
他的话语带着淡淡的讽刺,“跟我这样的人?”
“是啊。”陈郁的话温温柔柔,“那将是我的荣幸。”
余辜在陈郁的眼睛里看到了星星,他豁然移开眼,对方斟酌着道:“其实,你可以有另一个选择。不一定要那么难过,我可以陪你,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去你看你想看的风景。”
“一直一直的,遵从你喜欢的意愿。我也只是想陪你。”
“好不好?”
“……好啊。”
恍如讫语,轻轻应声。
余辜终于忍不住,像对方所描绘的美好未来跃跃欲试的从笼子里向外面的世界踏出一步。
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过自己想过得生活。为什么不好呢?
他努力的试图遗忘掉余渊臻,遗忘掉对方的反应,遗忘掉这么做的后果跟下场。就这么想要沉浸在这被描绘的美好梦境里。
他忽然的笑了,黯淡的眼神有了一丝微微的亮光,洁白的脸庞微仰,“如果是这样,那算不算私奔?”
陈郁摇头,“不算。”
他缓缓说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等你喜欢我了,我们才是私奔。所以你可以考虑我们私奔一下。”
“也可以让我等你,等到你愿意跟我私奔。”
第58章 阻拦
他的手迟疑的抚摸过头上洁白的纱布;伤口隐隐作痛,殷红的血微微渗出。
这下好了,他跟余鸩都齐全了,不愧是父子,脑门都留下一道疤。
结婚照就像遗照似的挂在墙上;在余渊臻的眼里闪闪发亮。可惜他喜欢的那个人并不在家里;不能跟他一道欣赏。
余渊臻叹了口气,“……还是那么的不听话啊。”
很是无奈的模样;眼底也抖落一层怅惘。
那天下那么大的雨;他会跑到哪里去呢。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阴天衬得余渊臻的面容有着一丝丝的惆怅;不用说啊;其实他都能想到余辜会去哪里。
陈郁就像一根扎在他心里的木刺,余辜的态度就好比是一把锤子。木刺每天的都往肉里陷进去,紧紧的扎根;他的阿辜始终都没看见从木刺往外溢出的鲜血。
他们才是最合适在一起的么?
才不呢。
……才不是呢!
手机猝不及防的震动了一下,尖锐又突然。余渊臻极快的看过去,一丝失望也飞快的从眼中略过;随即如常的接起;“……我知道了。”
他脸色未变;捏紧了手机,再平淡不过的模样。
伤口从隐隐作痛变得开始刺疼,“他喜欢……就让他在那待着散心几天吧。”
算是退让。
可明显对方犹疑的不是这个,斟酌着字眼慢慢的把跟踪过来打听的消息告诉他。
效果显著,那一瞬间的惆怅立马被戾气给取而代之。
余渊臻眸底隐隐暗涌波澜,黑漆漆的几乎要将人吞噬,手心不自觉掐出了血,所有汹涌的情绪最终恨到嘴边只化成一句,“带上人。”
“可是陈家……”
“不用管。”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仿佛敲定了什么。余渊臻冷静的思索了一阵,让人给余鸩传了个话。
他闭了闭眼,兜转着吐出一句犹带不甘的叹息,“……果然是不听话。”
可以恨他,可以讨厌他,甚至是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他。可唯独不能抛下他,离开他。
余辜怎么那么久了,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一定是被人给带坏了吧。
那就杀了那个讨厌的人好了。
余家跟陈家对立起来,还是余家更甚一筹。早些年陈家的势头还是很好的时候,却忽然选择退隐江湖懒得争了,于是这些年慢慢不如陈家的也发展的有模有样起来,唯有陈家还停留在原地。
也许是因为祖祖辈辈,都不像是喜欢跟人争抢的人吧。
陈郁把箱子提在手上,问余辜,“东西都带好了嘛?”
“我没有什么要带的。”
陈郁弯起眼眸,“好啊,等以后我给你买。”
“法国的鸽子很可爱,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广场喂它们。”
这些话真是一块甜蜜的糕点,引诱的余辜忍不住想轻咬一口。
陈郁把收拾出来的东西放到后备箱,余辜坐在副驾驶玩开心消消乐。
陈郁刚打开车门,就听见手机嗡的响动了一声,余辜脸色苍白几乎是反射性就逃避的把手机从车窗外扔了出去。
陈郁张了张口,余辜状似冷静道:“别说话,开车。”
车轮咯吱的把手机屏幕给碾碎,将最后一通电话给碾灭在车轮之下。
行驶上高速路的时候,余辜没由来的升起一种不安感,陈郁唔了声,“下雨了。”
这几天都是阴云密布的下雨天,雨滴轻柔的敲打着车窗。陈郁放缓了车速,余辜低着头不言语,对方注意到他的手指轻颤,贴心的询问道:“怎么了?”
余辜还没回答,刚刚空旷的高速路不知什么时候起突然多出了几辆车,分别有意无意的包围着陈郁这辆车的去路。
最后形成一个包围圈迫使他停下来。
刹车声尖利的响起,余辜的心这时候反而慢慢稳定了,勾了勾唇身体微颤着发抖的抬头看着前方。
车子给余渊臻让出了一条道,他淋着雨,慢条斯理的走到陈郁的车窗前,伸手敲了敲,
他的眼睛紧盯着余辜,余辜认得那个口型。
“下来。”他说。
余辜忽然的,就意料之中又理所应当的讽刺的笑了。
第59章 死亡
陈郁一直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从小就是。
很少给父母带来麻烦,安静的几乎不爱说话;别人稍微靠他近点;就躲在母亲的身后;内向极了。等稍微长大了点;也没有男孩子的调皮,也不爱跟人亲近。
他不会跟同学成群结伴,体育课后大家都三五成团的去小卖部买水;只有他安静的拧开杯盖喝凉白开。
“妈妈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真是一个让大人省心同学讨厌的乖孩子;实在太不合群了。一板一眼的做着比好学生们还乖巧的事情;从不看课外书;欺负人;更甚至一些不好的坏事。
应当是被归类于不正常的异类。
“其实你是机器人吧;哪有人真的什么都不做;就听话呢?”
或者来算;陈郁觉得自己是木讷,只知道站在原地被动的不懂争取,即使争取也是默默的。
父母时常因为其他原因不在家里;遵从母亲的期愿他努力做一个能够使她放心的小孩。效果显著;对方对他是永远放心的能照顾好自己,即使节日也很少回来陪伴他。
听话的孩子是能谅解大人的吧。
这种思想也被动导致陈郁努力的压抑自己渐渐升起来的埋怨,毕竟大家都不觉得什么,都觉得他该懂事,并且懂事的他应该谅解。
时间漫长的压抑着正常的渴望。
他肯定是木讷的,为了达到大人对他的满意,他愿意做他们想要的那种人。归根究底,是想要被需要。以为不断达到对方眼里想要的程度,就能被看在眼里。谁知道是被更加放心的撒手不管,还会体贴的补充一句,“你会谅解的。”
阴差阳错的讽刺。
陈郁对这类的敷衍回答,都统一保持沉默的态度。他怕开口是埋怨,可是懂事的孩子又不应该埋怨,他又是一个懂事体贴的孩子。
于是久了,就被动而沉默的等待着他人的留去。毕竟他一直是一个懂事的人,小时候是听话的孩子,长大后是体贴的绅士。
陈郁很少主动去索要什么,或者是想要什么,他要不到的,总是如此。不如就干脆一直等在原地好了,等对方回来,可以就这么等上一辈子,只要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回来。
可这一次,他不相信了。
“我总是自以为主动过那么剩下的就看对方的就好了,即使是被拒绝也不懂再去争取。一味的停留在原地等候……其实这是错的,我不知道我多久才能等来,也不知道等来后又会不会再度失去。所以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陈郁眼眸笑吟吟的弯起,温柔的说,“我喜欢你啊。”
余辜开车门的手僵在那里,细看下在微微颤抖。身旁车门轻微的转动声响起,随即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又被极快的关上阻挡。
他觉得冷。从指尖到心脏,那种冷颤是从骨子里蜿蜒攀爬出来的,寂静的空间让他更加分明的听见外面隐隐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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