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宠》第15章


她现在怕他是真的怕到骨子里了,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随后她就往酒楼走去,因为这间客栈是酒楼和客房都有,但是需要走过一条很长的长廊才能走到酒楼。
可是事实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夜色很浓,四周也很安静,庄归刚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也许是上天的征兆,她就觉得心思不定,眼皮子跳得很快。
当然,也确实很快,她就看到几个人的身影,最前面走着一个人,后面跟着几个人。
一开始她还没有看清楚,只以为是一般的客人,可是转念一想,这客栈除了白华和商珏还有其他的客人吗?
而且,随着他们走近,她看得越发真切,那人走路的样子,那种能够让周围人都定下来看着他的气场,确实也只有商珏了。
庄归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但是她心里已经十分确定了。
逃开。
只有这一个选择,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躲进拐角出的墙的另一边,看着那群人究竟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庄归听着自己的心跳,数着他们的脚步,他们一点点靠近,没有人说话,她不敢去看商珏,只好用被贴着墙壁仔细地听。
幸好,他们向着走廊的另一个拐角处走了,于是脚步声从越来越近又变得越来越远了。
庄归想着这下应该安全了,她才静悄悄地探出头去看,刚才只想着逃,现在又忍不住看他,她确实从头到尾都一直处在一个异常矛盾的状态。
她看着他们渐渐走远,她也渐渐垂下眼帘,随后转过身准备离开,却看见一个人就站在她的背后。
那人在黑暗中依旧带着斗笠,但是任何人看见这样的人都会觉得他一定有一张隽秀的脸。
他就那样站着,看着她,让她毛骨悚然。
他说:“你就那么怕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庄归一下子双手抓住身后的墙壁,又一次贴到墙上,她不知道为什么白华会站在她的身后,这种浓重的夜色下,确实把她吓了一跳。
他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你就那么怕他?”
听不出温度的话。
她想假装糊涂,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假装,只好掩饰说道:“我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
白华忽然走近她,用步步紧逼的方式,他带着嘲弄低声说道:“你不是早就和他狼狈为奸了吗,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在怕他什么?”
庄归的脸色白了,她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白华冷笑,“你以为我会浪费时间去想你的事,你不觉得可笑吗?”
庄归看向远处,她说:“那你来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因为你真的太不要脸了,而他。”他没有说下去。
庄归懒得和他废话,但是又忍不住说道:“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过节?”
“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庄归一愣,然后沉默了。
白华又道:“以你们的关系,你问他不就好了?”
庄归继续沉默,白华似乎就是抓着她的软肋再不停地刺激,似乎这样他会非常的高兴。
他忽然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还是说你终于相信了我说的话,你在他眼里连垃圾都不如。”
庄归眼神渐渐带了刺,她渐渐收缩了目光盯着白华,随后忽然一下子,她以极快地速度伸向白华,白华立刻朝后退去。
就在那一瞬间,庄归的手忽然改变了方向,她伸向了白华的脸,目标就是他的斗笠。
但是显然她不会成功,白华一下子就死死扣住了她的手,庄归再也无法动弹了,她试图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就再也不挣扎了。
白华冷眼瞧着她,“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庄归看着别处,不说话。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灵活。”
庄归还是不说话,白华扫了她一眼,说:“明天是第一天的拍卖,我会带上你,你可以选择不去,那就用你的泪水把酒杯灌满,不然,即使砍掉你的腿我也会带你过去的。”他停顿一下,带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顺便,你也可以和你的老情人打个招呼。”
庄归的呼吸的声音似乎一下子变慢了,她唇色苍白,有点微微地抖动,白华盯着她,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他一直以来都是很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情,甚至比一般人都还要仔细地。
两人静立良久,都没有说话,月光线一条条打在庄归的脸上,将她半张脸印上了淡淡的浅色。
她保持着僵立不动的样子,她的头正好达到白华的肩膀位置,她平视着前方,两眼无神的样子。
白华唇边扬起恶劣的笑容,他道:“啧,就那么不想去么?”
庄归慢慢地将眼眸移到他的脸上,又慢慢地移开。
白华一只手撑到庄归身后的墙壁上,微微向前歪斜了身子看着她,他说:“那就哭吧。”
他用一种很高的姿态等着庄归哭着求他,仿佛他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宰一切的神。
庄归微微挪动了一下嘴唇,就不再动了,白华用手挑起她的下颚,他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肌肤说道:“怎么,不肯哭?”
庄归咽了一下口水,暗淡下了眸子看着白华。
白华的声音还是带着微微笑意,他说:“你哭了,我就会重新考虑明天的事,你不是不想看到他么,那就哭出来。”
庄归终于出声了,略带着压抑的沙哑,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白华,她说:“不要。”
“为什么不要?”
她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了。
白华捏着她下颚的手更加紧了,他带着逼迫的口气,“这将会是今天最后一次机会。”
庄归深深闭上了眼睛,她摇了摇头道,“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哭。”庄归呼吸有些抖。
白华听到后,很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我想看。”
庄归皱紧了眉,她还是气势很弱地追问道:“为什么?”
白华说:“我说话不需要理由。”
庄归咬了咬牙关,没有作声,但是她抬头朝白华看去,用一种带着极其悲观的神色,一瞬间让白华沉默了。
庄归时常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在每次被白华或者商珏逼进死角的时候,她隐约地认为他们十分热衷这样。
她觉得商珏和白华在这一点上出奇的相似,他们似乎就是喜欢逼迫她,逼她到有个退无可退的墙角露出绝望或者是哭的表情,然后他们才会满意。
她第一次遇见商珏的时候,她在哭,第一次遇见白华的时候,她也是在哭。她甚至觉得如果她当时没有哭,她根本不会被他们注意到。
此刻,她用那种惯有的带着酸楚和悲观的神情望着白华。
而庄归哭的时候,亦或者是她被逼到墙角时的那种绝望的神情,这种时候的她是最像那个人的。
白华一点点细细地看着庄归的神情,那眉眼,那轮廓,似乎一点都不舍得掠过。
庄归看着白华,她又一次重复了她的问题,“为什么,我想知道。”
白华沉默了片刻,他的手忽然离开了庄归的脸,也瞬间变凉了。
他说:“那么想知道么?”
庄归点了点头。
他冷笑道:“求我。”
庄归一愣,木讷地看着他。
他又道,声音比刚才又冷了几分,好像要打破她所有的幻想,“可是你连求我的资格都没有。”
随后,他走了,留庄归一个人在墙角。
庄归在原地站了很久,她略带疲倦地看着月色,她确实很累了,快要累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心累,比什么都可怕。
???
第二天一早,庄归其实很早就醒了,但是她迟迟不敢跨出门,因为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去听雨轩的。
一直等到有人来敲她的门了,她才被迫跟着下人到了门口,她看见白华已经站在那里了,而且没有带下人。
她走过去说了声:“公子。”
白华便看也没看她就走了,她便匆匆忙忙跟了上去。两人走到听雨轩门外,那里早已挤满了人,大家都在排着队等着进入门内。
庄归默默跟在白华身后,低着头,此时忽然听到喊声:“商相到了,大家快点让开。”
庄归下意识地就侧过脸,用手微微地遮挡着脸,人们缓缓让出一条道让商珏和他的人过去。
那台藏青色的轿子,一点点的抬了过去,每往前一点,庄归的嘴唇就惨白一分,等到那抬轿子到了门口,下人们拉开了轿帘子,庄归死死扣住自己的手掌。
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靴的人走了下来,一点点地,最后,庄归终于松了口气。
那人不是商珏,那人对着门前看门的人道:“我们商爷没来,我是替他来拍的。”
庄归认得那人,商珏手下最宠信的一个下手。
不过她此刻心情是轻松的,不自觉地就露出了一丝很轻微的笑容,不过即使如此,还是被身边的人捕捉到了。
白华冷冷看了一眼,随后说:“作为一个被用完就扔掉的垃圾,你的自尊心还真是越长越回去了。”
庄归脸色一下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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