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当公爹妻》第99章


崔嫣听得这话,又见妹子神色,已是心儿扑通直跳,抓拉了崔妙两肩,声音有些发颤:“可是他回来了?”
崔妙何时何地都是个不叫人好过的性子,也不明说,笑意愈深,凑过头去拢嘴轻道:“那人求我把你拉到外头见一面,如今尚在咱家后门的墙外眼巴巴地望眼欲穿,守着我的回信儿,姐姐……你估摸着要不要去?”
崔嫣急得举起拳儿便要捶打,左
右望了一圈,压低声:“还不想法子带我去,油嘴滑舌,说一堆废话,当真是个讨厌鬼。”说着便拖着大肚子,将妹子衣衫角儿一拉,搡了又搡。
崔妙把她粉拳顺势捉握了手中,发觉凉凉,再探到掌心,又是出了汗,晓得她紧张,只到屋子里去挑了件厚实的披风予她披到袄子外头,牢牢在领子上系了个结,将她整副身子裹得严实,又予她戴了帷帽,找来个绒毡给她围了脖子。
穿妥戴毕,崔妙见她眸内生了企盼,两腮生了盈光,一双手犹是哆嗦,有些手足无措,竟是看得怔了一怔,嘴边上的话,半天吐不出来,生了几分说不出的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稍微把崔妙心路写一下,其实她就是一普通现代女,不坏不圣,自私也还是有善良,所以真心没什么好虐的,虽然她还要对不起一次姐姐滴,嚯嚯。
、晋江
待得崔妙打发了院子外头看守的的仆妇,偷偷摸摸来到后院;推了未栓的门扇;引了崔嫣出去。
崔家后门外是一条背街,纵是正热闹的大白日里,也没几个人经过。崔嫣已不知多久没曾出过家门;骤然踏出那道槛儿;才觉气节果真是变了;呼进来一口气,嘴巴鼻子里尽是凉飕飕的霜汽;不由将领子一收,将肚子遮得紧紧;免得风灌了进来。
门口高树已于冬风瑟瑟中枯了枝干;灰蒙蒙的土石地面上落叶卷作一堆,尚无人扫除,十分的荒凉萧条。崔嫣穿作一坨,很是笨重,却是步伐不停,挺直了背,叉了腰背,由崔妙搀着,带到边上的拐弯巷落。
崔妙怕人过来,守在门口,脑袋却是悄悄往里头探去。崔嫣一人入了暗巷,见得前方模糊身影,一路走过去,又是冒出手汗,腹内孩儿竟也是紧张,乱动胡翻。
巷中光线奇暗,再走近了十几步,崔嫣才依稀见得来人头戴方巾,着了皂色平素纹的窄身遥溃馔氛至思兰祝蠢盏寐掷呤菘∠鳎巧硇头置鞑皇亲约撼δ钭诺哪歉鋈耍豢判亩背≈敝弊沽说兀鄢闪顺景#颇敬舸簟?br /> 那身影见着来人,却是一动,疾步上前,明暗交叠中,一张脸庞由阴霾中浮出,露了真容,不是旁人,竟是那梁俊钦。
梁俊钦多时未见崔嫣,今日初初一见,瞧她松松款款绾个半月素髻,不佩珠翠,惟斜插一小朵天蓝玉兰绢花,眉眼依旧,犹是妩柔,此下也不晓得是不是脂粉未施,脸色较以前稍干黄了一些,略显憔悴,不如以前那般红盈盈水嫩嫩,到底行业病未除,探究审视,察她容色有些疲,精神并不充沛,再见她周身裹得十分厚实,几是分不出身型了,只当她是染了季节病,好歹没怎么消瘦,较之大半年前,脸蛋儿倒多了些肉,圆润丰盈了许多,添了韵致,似是又好看了,不禁生了些紊乱慌张,脸上莫名潮热起来。
待得平定,他见她望着自己,脸色灰了大片,眼瞳竟还有些红涨之意,心头顿时坠沉阵阵,开口直问:“是我吓着崔姑娘了?”
崔嫣强打精神,摇头作揖:“是我失态才对,梁大人怎么突然来了彭城?听舍妹讲,这几日大人造访过我家,今日却才晓得,实在失礼了。”料不到找自己的竟是梁俊钦,未嫁女见外室男子本就不便,自己如今这样,爹爹更是定然不可能让自己见外人。
梁俊钦低头瞧了一眼崔嫣裙摆下,又是细细打量了她脸颊。崔嫣立时意会;想他
关心自己伤患,心头自然感激,复脑中一闪,匆匆道:“我这些小伤早便好了,不足挂齿,哪里劳烦大人亲自来看……”话一转,“大人这回来彭城,可是又来为甄夫人探病?”
梁俊钦摇了摇头,犹豫须臾,道:“我已无那个份责予洛郡夫人问诊了。一是老诰命病势已稳,早就自行请免了上头。二是,我两月前,已是请上辞去廷医之职,如今已是闲人一名,既在京内……无家室牵绊,索性来了彭城,同我恩师一齐办医济世。”说着,便于暗处,脸上一红,两睫一动,抬了眼皮儿,盯了眼前人。
崔嫣并不察觉,反倒上前两步,贴近那梁俊钦,讶异问道:“好端端的,大人如何要辞官?”
一股说不得的软绵清香扑袭来,梁俊钦鼓了勇气,也不退却,倒是挺了胸膛迎过去,并不应答,只凝住崔嫣一张脸蛋儿:“丫头,你若再称我大人,怕是要惹我吃官司,遭闲话的。”
崔嫣见他贴了甚近,这才退了两步,道:“是我喊惯了,那日后称呼甚么好?”
梁俊钦向来少笑,冰惯了一张脸,听了这话却是正中心意,唇一扬,脱口道:“你若不嫌,便同你唤那巴尔斯大人一般,称呼我一声……哥哥。”先前在宁王府,听她对着兀良合真一口一个大哥,听得自己心都要生生融掉化开,晓得那北夷子就是救了她命,才得了这好处,可自己替她费尽思量,配药看症,何尝又不辛苦,偏得不到一声亲热的称呼,好不公平,偏偏也不能直言这怨懑。
崔嫣同那兀良合真虽相处日子有限,到底是生死下建立的情谊,不比一般,故以兄妹称呼,喊出来也并不难为情,对着这梁俊钦,叫一声哥哥,却是有些不好意思,无奈毕竟他为自己看过伤病,婉拒也不好,只能捏了衣角,脆声轻唤了一句:“哥哥。”哪里又料到这辈子一下竟是多了两名兄长。
梁俊钦赶往彭城的一路劳累霎时消尽,接了口爽利回应:“好妹妹,好妹妹。”
二人在巷中聊了几回,崔嫣到底好奇,又是问了下去,方知梁俊钦去官大半缘故,全因现今京中朝政纷乱有干系,联至近日彭城中戒严一事,才晓得现下社稷,果然是有些风云起涌的徵状,总归刚刚认了这名哥哥,也不好白白浪费这待遇,牙关一紧一弛,问道:“哥哥可晓得……我家的老爷,如今在不在京城?”
梁俊钦早便晓得她要问那甄世万的事。
尚一干人皆在京城宁王府,在兀良
合真之前,他即已察觉出不妥,联想那日靖安寺中相处场景,愈发笃定,只并不做声,自己并非这丫头的哪个,又深晓这宁王与宁王妃分明有撮合之意,只能眼睁睁瞧着甄世万带着她离了京。
非也……就连眼睁睁都是没有的。那甄世万临行前非但不曾有通知一声的意思,连最末一次换敷的药皆是派了小僮来拿,免了自己亲去王府的借口,那小僮告诉自己左侍郎后两日出发,可两人却是次日便离开王府,生生叫他错过了一日。那兀良合真恐怕尚有机会予崔嫣送行话别,自己却是失了那一次最后相见的机会。
梁俊钦当日跑去王府,惟见人去楼空,纵不用脑袋想,也晓得那甄世万得知成功撇了自己,是如何心内藏奸,满脸得意,大摇大摆地带了崔嫣离开。
胜之不武,宵小手段,这是何等的可恨又可恶。
奈何自己并不似那兀良合真豁然。年岁也不算小了,既是难得遇着个心仪女郎,哪有就此松脱?这回罢持官场,虽也是厌弃朝务,到底也不能不说不是为了这丫头,否则天地之大,哪里去不得,偏要来这彭城。
那人既不在此,若想抹黑,也未尝不可,偏梁俊钦又是个生来傲骨的人,脾性同那嗜洁的习惯一般,甄世万耍诡,自己却不甘雷同于他,更是不愿叫面前这丫头难过,便也只老实应道:“甄大人半年前回了京城,后不出月余,听闻是领了军令去往营地督整部队,我离开时,尚未听到回京的消息。“
崔嫣本是一只手握了胸口前,听了颓然落下,满腔失望。梁俊钦自来了彭城,也是听闻过那甄廷晖本与她由甄夫人送做堆的风言,如今看她脸色,提了胆量,却是低了声音:
“男儿多得很,何必非要在那对姓甄的父子之间纠缠,妹妹……何不再考虑下别人?”
崔嫣正是郁结,根本就不曾将梁俊钦的话听得明白,尚浸在自个儿的思绪当中,只顺口呆问:“考虑哪个。”
梁俊钦喉结一滚,迫近了两寸,将她手捉起来,干脆利落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如今你面前,不就是活生生的一名!”又觉那手实在是冰得像铁,干脆手一包,窝卷于掌心。
崔嫣惊得几乎一跳,忙是要缩回来,又是变回了称呼:“大人太无礼了!”
梁俊钦虽已是二旬开外的人,却因着性子缘故,尚是个童男处子,也从没有与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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