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宠妃》第56章


天邑儒弘掏出令牌,高臂一举,扬声道:“此乃父皇钦此之牌,诸位将士,将这些乱臣贼子统统拿下。谁若奉上逆天之人天邑御的首级,大赏!”
话音一落,方是刹那之间,两方人马便冲杀开来。
喊打声不绝于耳,火光下,一个个士兵红着眼睛见人便砍,瞬间血浆迸溅。
我紧握双手,站在高处望去,已分不清谁是谁,有人刚一倒下,便被后面接踵而至的士兵踩踏而上,尸体、残肢到处都是。这三个暗卫几次欲冲下去帮忙,可最终看着我都忍了下来。
“别觉得我碍事。就你们三个,武功再厉害,冲下去也无济于事。”我盯着底下,沉声道,“天邑御有本事自然会赢,但若是败了……你们也帮不上忙。”
……
刀光剑影,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暗卫忽然道,“听,南面有军队。”
我急忙向南看去,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随后扭头瞪着他。
三个暗卫贴在瓦片上,细细凝声,片刻,那个领头暗卫惊道:“似乎有五万人马!”
“这你也能听出来?”
宫门内,到处都是杀杀打打的震天响,说话都嫌费劲。他们没理我,面面相觑,脸上竟都露出了凝重之色,“若是主子的援军,那这场仗胜负已分;可若是三皇子的人马……”那就全完蛋了。
稍许,那大批的人马渐渐从南面露了头,借着行军的火把,我看到为首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徐乾之。他带领着精锐部队,狂风般赶到皇宫,风驰厉行,骑着马儿驰跃,飒爽英勇。
我揪紧了衣领,只希望他的速度慢一点。
可事实是,徐乾之已经在皇宫外,让亲信打开了宫门,一眨眼的功夫,便风风火火的到了玄邑宫门前。他的大军留下了两万左右在宫外守候,其余三万黑压压的跟着徐乾之加入了打的激烈的战场。
我刚开始看这场厮杀,颇有冷眼旁观的意思,觉得皇室夺位真是惨厉。但现今看到这架势,却趴不住了,想要冲下去,却被暗卫死死拉住,“主子这次赢了。”
徐乾之的精锐加入后,一炷香都还没到,玄邑门的血战便结束,只见三万骁勇善战的士兵,把天邑御及天邑儒弘团团包围。徐乾之一挥手,几个将领便把败下阵来的天邑儒弘捆住,他的身上是血迹斑斑,虽然被绑,却不失气度。
我不可思议的瞪眼……接着看到徐乾之径自向天邑御走去,朝他拱了拱手道:“殿下,褚魏等人还在跟三皇子交战,我率了一半将士先赶来相助。”
天邑御点了点头:“有劳将军。”随即冷漠的看向了天邑儒弘,“押他下去!”
“是。”将领应道,一行人渐至,天邑儒弘突然对徐乾之嘲笑道:“不败金戈?天邑将军?竟也是逆天反贼,父皇真是猜想的一点没错。”
徐乾之撇过了头,脸色如常,没有变化。
将领走后,天邑御拍了拍徐乾之的肩膀,道:“还要谢谢将军及时赶到。这里给我留下一万士兵便可,将军带领剩下的人马去和褚魏汇合吧,他五万人马要应对二十万御林军,够他手忙脚乱的。”
“嗯,殿下多加小心。”
徐乾之快速挑了人手留下,一声令下,将士纷纷跃马,再次奔腾冲了出去,在黑夜中掀起一阵阵蹄鸣。
天邑御看了看周围,沉声吩咐:“五千人守在宫外,五百人留下清理,剩下的跟随本殿。”他说完一甩衣袖踏着尸体,迈步走进重重的皇宫内,那里面还有一个最深沉如渊海的人物在等着他。
我呆立片刻,看着地下一身血衣阴鸷的天邑御,脑海中想起之前和他的对话。
那次因为我的福灵之魂的身份,他和天邑凌晟都要娶我为妃,在从皇宫回来的路上,我曾说过——“徐将军跟三殿下关系那么好,将军怎么没有对三殿下直接说出谁是福灵之魂。”
——“你认为他们关系很好?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天邑御如此意味深长道。
现在想来,他当时的话暗藏玄机和隐喻。原来徐乾之竟是他的人!我简直感到不可思议,那样一个所向披靡的大将军怎么会效忠天邑御?我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我认识的徐乾之是刚才走的那人?
“打完仗了,皇妃是要回去,还是跟着主子?”女子暗卫轻问,细听之下,她声音如黄莺清脆。
我的脑海中猛然想出一个端丽冠、风姿卓越的女子。
我看了看戴面具的女暗卫身型,心下了然,勉强笑道:“跟着你们主子罢,这样才算有始有终,对不对,夙玥姐姐。以后就不要在我跟前戴面具了,多美貌的一张脸却要遮住。”
“你怎么知道……”女子明显一愣。
我耸了耸肩,露着牙齿道:“我有耳朵,也能听得出。”
更得多吧……

第七十三章 嗜血之夜 二
天邑御徒步走到正邑大殿内,让士兵停在殿外等候,他临进大殿,脱去了身上的已被染成血色的铠甲,只着一暗色衣袍甩手而近。
正殿之内正坐着一个黄袍男子,宽阔的正邑殿只有这一个男子,显得特外空阔。天邑御停在光滑的玉砌石台阶前,挺拔的身材映在地上。“父皇。”他平淡启口,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他眼眸之间敛了神色。
皇上抿着嘴,印堂发黑,他鄙夷哼了声:“不要叫朕父皇。”
天邑御不冷不淡道:“不管怎样,您永远是儿臣的父皇。”
皇上前倾身子,大叱一声:“你眼里若还有朕,为何带领大军杀进皇宫!你这滔天罪行,一次又一次,江山又岂能交放在你手中!”
“父皇莫气,小心龙体。”他口气甚是冰冷,一点也看不出对皇上的关心之感,遂说出这样的话便更显讽刺。
皇上睨着下方的他,那似鹰的双眸愈发锐利起来,随手抓起身边东西扔了出去。刚好砸在天邑御身上,发出沉闷一声,他不闪也不躲,那玉器随后又掉落在地,清脆碰了声便摔出了裂缝。“你这忤逆之子,必遭天谴。”
天邑御笑了出来,不带任何感情,他缓缓步上台阶,道:“父皇怎么动这么大肝火。与儿臣一同下一盘棋,平复一下情绪如何。”说着,他拍起双掌,立刻有侍卫从殿外走进来,不知从何处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玉棋子。
天邑御不慌不忙放在案几,慢慢布起棋局,等他布局完毕。定睛一看,这棋局却是当日在龙邑寝宫,皇上与天邑凌晟所下的那盘残局。
“父皇当日在寝宫说的一番话,是故意说给我安插在您身边的那人听吧。的确,他已按照您的意思,把原话告诉了我,父皇的那番警告确实发人深省。”天邑御扬着嘴角,“今夜,我与父皇重新下一次,看看孰赢孰败。”
“你在拖延时间,是等谁出现呢。”
“父皇英明。可父皇已经把全局都算了清楚,又何必担忧。”天邑御执起一枚棋子,在指尖打转,“父皇你可要下完这盘棋?”
皇上站起身冷笑:“你有雅兴,朕便陪一陪,也算了却你死前的心愿。你要执哪一方?”
“父皇随意。”
他们坐在案几两侧,一个沉着稳定,一个冷冽无情,皆不徐不疾,倒是急坏了在殿外守候的军士。军士们一个个警惕万分,此刻他们已到皇宫最核心的地方正邑宫,可周围却看不到皇上布置的任何御林军,他们知道此事定不会简单,御林军只是隐藏在了暗处,他们却找不到。
“父皇从何时开始怀疑儿臣的。”天邑御执下一白子,冷问道。
“你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皇上沉声,“去年你派死士在清坤殿行刺,却并不杀害朕,只下毒刺了三皇儿一剑,如此故弄玄虚。最后竟然引来儒弘为你背黑锅。”
天邑御清冷一笑:“大皇兄若没有那个心思,我又怎么引的来?”
“你倒是一箭双雕,既让朕罢黜了太子之位,三皇儿也中毒卧床、势力大减。朕当时震怒非常,却来不及细审,日后回想惊出一身冷汗,竟掉入你的陷阱,遂了你的愿!”
“那么早便识破儿臣,却沉着气没有将儿臣歼灭,看着我在皇朝排兵布阵,父皇果然高深莫测。”
皇上铿锵坠下一绿子,道:“你在皇朝隐忍十多年,拉拢的势力已然庞大,在朕和朝中安放的人亦是数不胜数。朕若有所举动,岂不打草惊蛇,逼你出手。”
“所以父皇将大皇兄放了出来,让他与三皇兄共同对付我,您自己却称病在寝宫内闭门不见人。”天邑御暗自点了点头,“此招甚好,父皇坐居幕后遥指江山,将各种布局与势力看得一清二楚。连日装病,今夜更传出病危,就是要引儿臣前来。”
一盘棋局下定,竟是平手。
两个人都静默片刻,突然天邑御轻笑起来,挥手打乱满盘的棋子,道,“竟未分出胜负,父皇可要再来一局?”
“你不用拖延,徐大将军恐怕不能赶回来,若朕料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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