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宠妃》第79章


“你将她看得如此重,连命也不要了!”
第一百零二章 花之凋零
回殿途中必经玄廊石路。沿着山石花木蜿蜒长路,至玄廊。九曲回廊下是湖水波光,一丈一灯笼,橘红暖色的烛光氲润石棱,廊檐处雕琢绘画仙外神只,甚是逼真。若是盛夏时节,湖中白莲绽放,更是晓月清风婷婷之态、风韵情动美不胜收。
下了回廊漫步走过亭子,听到假山后面有谈话声。
“你们可见过那凤清殿的安娘娘?”一个宫女如是说,边传来刷刷的扫地声。
“没有哎。”另个扫地宫女回答道。
“话说这玄廊石路离凤清殿很近,咱们进宫半年多也未曾见过凤清殿的主子,你说奇不奇怪?”
“些许是这位娘娘低调不要出风头罢,你没瞧宫里的其他妃子来找她,都是极难见到她的面么,更何况是咱们这小小奴婢了,有些宫女啊自幼进来直至年老出宫,都见不到正主一面呢。”
山石后面又传来匆匆脚步声,对她们道:“要死了你们……敢谈论安娘娘,小心掉了你们的脑袋!”此宫女听起来年龄较长。
本无兴趣去留意,绕过去时却听到这谈论中有我的名字,于是停下驻足,什么时候我竟成了洪水猛兽。
“怎么了,邬姐姐,这么严重?”
她答道:“蠢丫头,不晓得现在凤清殿的那位主子是宫中禁忌么。”
“……邬姐姐,难道是因为卉夏娘娘小产的事……”
“闭嘴,死丫头,知道还敢提,真不要小命了?上头可是吩咐过,任谁也不准再说起这事的。”
此言一出几个宫女皆是咂舌摇头,再不敢接着往下说。
她们如此反倒引起我的好奇,又发生了什么关于我而我却不知的事情?我于是想走出假山向她们问个清楚,却被苓子阻了下来,她及时出言道:“娘娘,这些宫女多嘴多舌,定是要受到应有的惩戒,您若再向她们问话,恐怕她们就当真性命难保了。”
我瞧着她:“放肆。竟威胁到本宫的头上。”
她立刻跪地垂首,双手趴地:“奴婢断然不敢,娘娘息怒。”
一旁的苓雨轻声冷静道:“娘娘您误会了,苓子这么说是有缘由的,您想那些宫女若真向您道个一二,这要让……知道了,她们五马分尸也是轻的。为了这些奴婢的贱命,娘娘还是莫要现身。”
我皱了皱眉,这两丫头是天邑御派来的,我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眼皮下。
她们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这便是天邑御的旨意。
恐怕这些个多话的宫女即使没说出重点,却也难逃重罚,我若真现身,她们被下令毙命亦不是不可能的事。
罢了罢了,我压住火甩袖绕道而去。
回到凤清殿,烛火通明,这明亮的光似乎将黑夜的冷意掩盖住,带着微微暖意。我站在殿前顿了顿,这座辉煌奢侈的殿宇再舒适不过,初夏矮木成荫繁花绽放,人艳花娇,鸟鸣成乐;入冬则白茫豪迈,炉火暖人。
白玉铺阶奇石为观,廊柱雕琢凤与凰,廊檐则是飞龙在天,殿内更是处处为珍为宝,奇珍贡品,玉雕金镂靡丽之极。
如此,我问自己,这样的奢侈的住所,你还有何不满?
可是,我答道,这里终究不是家。
越是华贵,越是空虚和孤独。
“爱妃怎么总是不进来呢。”前方一声亲昵,天邑御矗立在廊栏处,身后是灿然明亮的大殿,将他照的闪耀宛然如临界之神,面容没有一丝瑕疵。
“殿苑有何好看的,令爱妃如此着迷不舍?”
“那臣妾又有何好,让陛下劳心神忧,臣妾真真不胜惶恐。”我淡淡道。
天邑御看着我没说话,目光如炬,深深地眸色中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我与他相隔玉阶,一高一低,相互盯视。
思绪一转,想起了安予彦。
我便先屈服了下来,慢慢踱步过去,“夜幕惑心,还请陛下宽恕臣妾的顶撞。”
他叹了口气,拥我入怀:“清忆,我们何时变得如此生疏。”
“陛下。当殿下变成陛下,一切就都改变了。”
天邑御松开手将我脸庞板起:“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做皇帝。”他语气含怒。
我认真看住他的眼眸:“你还是不懂吗?”
他眸子微动黯淡了下来:“是朕的错,伤害你如斯地步。”
我退了一步垂头道:“我厌的是你一而再的利用我,再而三的用我去伤害我所爱的人。”
是啊,我真正痛恨的是他利用我去达到自己目的。
而他伤了我,亲手将自己的骨肉射死,于情爱来讲都是因因果果,毕竟谁先爱上谁便是输,我输的彻底无话可讲,看清一切死了心断了情,将两人的关联斩灭,转身离去我还是我。
可我和天邑御的立场太不相同,他要稳固皇权就一定要除去一些人。
而我要保护自己所爱,势必要和他形成水火之态。
“陛下不问问臣妾今日出宫去了哪里吗。”
他没有询问的意思,反问道:“爱妃想说什么。”
我抬了抬眸:“我哥哥生病了,积劳成疾马车牢困所致,所以还恳请陛下派最好的御医诊治,并让臣妾回府小住以便照顾。”
天邑御手指敲着柱面,一字一句道:“朕说过你要的都会给你,瞧,今天朕不就纵容你随意出宫么。朕会派御医过去日夜看护,至于爱妃,你大可白昼内去照顾,但小住……是断然不可,皇宫自有皇宫的规矩。”
我点头,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多谢陛下。”
天邑御停顿半晌,又轻声道:“不过爱妃,可要注意和兄长之间不要过分亲密。”
他这样说话……莫非也知道了安予彦与我并非亲兄妹?
我眯眼道:“谢陛下的告诫,臣妾自当遵守,不让陛下皇族蒙羞。”
天邑御沉了沉脸,似乎很是不喜我如此话说。
五月下旬,海棠花已纷纷凋谢,一簇一簇凋零,归于尘土融于尘埃,有日一夜睡醒便见花树只余大片绿叶,花朵不见几朵存留,生命凋谢的速度如此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正如这景色,安予彦的病情不见好转,面色一日胜似一日的苍白。
我忧心忡忡除了煎药别无方法,不晓得该怎么消除他的病症,让他不再如此痛苦。
第一百零三章 花之凋零 中
听着屋内隐隐压抑的痛苦申吟,我靠着门框眼眶皆红。
安予彦痛起来非同小可,手上青筋突显,汗水刷刷而流,浑身像痉挛一样抑制不住的颤抖,可介于我在场,他总是隐忍着咬紧牙关不吭一声,却早已疼痛入骨,明白这点后,我只要一看到他脸色不对,便借口出去拿东西并顺手关上房门,这样他便不必痛了也不能喊叫出来。
压抑疼痛的声音不断持续,刺激着我的每个感官。
“躲在房外哭有什么用。”迎面而来一个男子道。
房内的痛苦之音因这句话立马消失。
我急忙抹了抹眼泪,抬头看到来人是吴崎,我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吭声,“我们去药屋说话。”拉着他便急匆匆远走。
来到苦味极重的药屋,我无法坐下来总想找点事做,绕着转了一圈,干脆把药抓进罐内,按照御医所说往里添加固定的水,温火熬着,仿佛这样做就能消除内心的不安和无能为力感。
吴崎抱着肩冷峻着脸,看我忙东忙西,末了道一句:“还在做这无用功。”
我看了看他,沉声道:“那富贵公子,您说我该怎么办,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他难受吗。”
我是带着脾气的,这些日子以来,府里每个人都为安予彦的病忙的团团转。
虽然确实在做无用功,至今找不出病因和对症之法,安予彦明明没有外伤,却总是痛的辗转反侧,可一直忙碌着才能让我好受些,但这吴崎亏得他与安予彦兄弟相称,却冷眼旁观什么都不做,双手一摊不去帮任何的忙。
如此,我怎能不气。
“可笑。”吴崎看出我的恼怒,他反笑一声,“既然是无用功,那又何必去做,让他看了白白堵心平添烦恼。”
我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与他争执,只瞅着药罐来看。
炉火火焰摇曳晃的人眼涩。
身后的男子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就靠着药柜稳然不动,不转眼的看着我,让人本就糟糕难受的心情甚是烦闷。
为了消除这烦闷,我头也不转的无话找话:“回宫以来还从未见过夙玥。”
我是三分关心一分给他找堵添。
谁料吴崎阴阳怪气又道:“啧,劳烦娘娘还挂记着她,是她这等小人之莫大荣幸。”
我语噎。
吴崎接着道:“她先前因看护不周,让娘娘丧生大火,差些被皇上处以死刑,是吾等拼死相护才让她得以保留性命。”
……是这样,怪不得吴崎见到我总是没有好脸色,跟原先对我的态度截然不同。原来如此,若害的夙玥有什么闪失,那我真的是难辞其咎了,我满怀愧疚道:“对不起了,那你和夙玥现今如何?……”
他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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