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刀玉步摇》第103章


“陆大人且慢!”那边传来一声喊,打断了这边的事情。
陆秀夫回身看去,见一个肤色黝黑、身形高大的汉子向这边奔了过来,看样子有三十几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应也是长期在海边某生活的缘故罢,面色甚是沧桑,但仍遮掩不住满面的怒容。
陆秀夫点点头:“可是来应征的?”
黑汉子抱拳道:“在下李习武,愿为大宋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方才可曾领了银子?”
“领是领了,不过将它给了破庙前的孤儿寡母。”
陆秀夫奇道:“怎地你自己不留下,也要给家中老母留一些儿的。”
李习武怒道:“小人早已是孤单一人,家中再无别的!如今投身到军中,只为将蒙古人赶将出去,才算得有个家!”
陆秀夫又细细打量他一番:“想来你也是有些本事的,可说来一听。”
李习武想了想,道:“如今蒙古人兵强马壮,与他们硬拼并不是办法,将士们也是有妻儿老小的。不若用些手段,先将忽必烈除去,这‘树倒猢狲散’的道理,陆大人应是比小人清楚得多。”
“哈哈哈哈……你是同我想到一起去了!”陆秀夫哈哈大笑,旋即又冷静下来,“虽说用快马不日便能到达临安,可用什么法子?漫说是忽必烈,就是他身边的几员大将,也是难对付得很呐!”
李习武微微一笑:“小人不日前劫了一批大秦的商船,在他们船上的郎中处知道了一个可致人于死地而丝毫无声的秘方……”
“哦?是什么秘方?”陆秀夫对他的话很感兴趣。
陆秀夫与文天祥皆是大宋的忠臣,应是天下之宝物都见过的,却不曾听说有致人于死地而丝毫无声的东西,想来这种东西也是深入民间而不易察觉的,虽是如此,心里也是打了个冷颤:这等东西若是被居心不良的人用于弑君,岂非永世都不得发现了?
李习武似是看出了对方的担心,便笑道:“陆大人请放心!皇上虽然只是个娃娃,却也是大宋的天子,小人又岂能心怀不轨之意?只要能将蒙古人赶了出去,还望大人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赐给小人几亩良田便行了。”
陆秀夫点头笑道:“你倒是不贪……如此说来,你这法子需备得什么东西么?”
李习武故意卖了关子:“只要用了小人这法子,保他忽必烈一日之内必死无疑!休要说是他,便是他那几员得力的大将,也能一并除掉,可他们却不知是小人所为,自然也能保得宋廷平安。伯颜、阿术心慌意乱地直奔临安之时,便是我们乘胜追击之时,宋廷再固江山便指日可待了!”
“究竟是什么法子?”陆秀夫真真儿地有些着急了。
李习武神秘地笑笑,拉了陆秀夫来到海边,指着一块岩石上晒的鱼、虾、蟹之类的东西,笑道:“陆大人只需给小人备下许多的干虾即可,越多越好,并有许多六月柿,再支上几口大锅,小人需将这些东西在锅中细细熬煮,再行晒干送往临安忽必烈处,只要他们吃了这些东西,必死无疑!”
陆秀夫更是奇怪:“虾子肉味鲜美,六月柿虽是西方人送来的东西,倒也酸得美味,怎地这两样东西放在一处倒是了毒药了?”
李习武笑道:“大人无需多问,小人可用自己的脑袋担保,万无一失!”
见这黑汉子都发了如此的毒誓,陆秀夫又深喜欢这个人,便不再疑虑,命士兵在收了榜文之后按照命令挨家挨户地收了许多干虾,并一再叮嘱虾子需是带了壳的。虾子收了之后,又自商铺及富家收来六月柿。这六月柿本是稀罕的东西,没有见过的人初始是以为有毒的,不料大胆尝过之后,竟然鲜美异常,遂留了种子种起来,尤其这东西同鸡蛋一起炒了,更是红黄相间,色彩艳丽。
李习武见虾子和六月柿都差不多了,遂命人将这两样东西综在一处,放在大锅里细细熬煮起来,不多时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他自是知晓这东西是不能吃的,但不知情的士兵可是不知,想着尝一尝这东西的味道,便悄悄用手捏了一只虾来吃。
“要命的话就不要吃它!”李习武冷冷地说道。
士兵自是有些怕了,连忙将虾子仍了回去。李习武叹了口气,又将虾子拿了出来:“这东西少食无大碍,多食便会毙命。若这里的人都少食了,又怎能让蒙古人多食?倘若不除去他们,怕我们连水儿也喝不上了!”
士兵奇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不成还有砒霜毒么?”
“正是如此……”李习武神秘地笑笑,不再说话。
第四十四章 识破计喜日延迟
公主大婚自然是马虎不得的,纵然是在冬日里,因临安这地方较草原暖些,因此也是各式东西俱全。百姓们知晓了这个消息,因忽必烈平日里待百姓很是不错,也就没有怨声载道的事情发生,反而在街头巷尾议论着公主大婚之日将从哪条巷子里来,自己也好列在道路两旁,奉上家中珍藏的美酒佳肴。
距初八这个黄道吉日越发的近了,汗室里也是紧张起来,虽不如草原那般逍遥,倒也得心应手。忽必烈将事情交予了景王爷去办,自己则一面关心着这里,一面想着东南沿海的战事,也稍稍地分了心。赵心玉倒是不甚想到这些儿,纵然自己的大婚在即,可对于不久之前西方人马可波罗带来的各式各样的新鲜玩意儿很感兴趣,因此竟也少得理会图那了,只想着在大婚之前将这些玩意儿细细地看上一看,不若成了婚,就要终日里听婆家的了,又哪里有玩的时候?
图那这些日子来倒是忙得很,处处关心着大婚的事情,卜远、韩忱鹳等人也在帮忙,只是有时看到图那像是很不开心,心下里就好生奇怪:怎地要抱得佳人在怀了,反而不高兴?若是有了旁的喜欢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他们甚是了解这个结义的兄弟:他断断不会作出这等不忠之事来的。想着,就要劝上他一劝,遂在这一日拿了些儿好酒好菜,三人又聚在一处。
“怎地还是不笑?莫非我们扰了你的心境?”韩忱鹳先开了口。
图那苦笑了下,摇摇头,端起酒碗来慢慢地吃着。
卜远看了看他,遂也端起酒碗:“我猜你是想着日后的事情:这成了亲,自然就为人夫了,不日之后也要为人父。为人夫,自要时时想着她;为人父,则要时时想着儿女。你自认为有许多事情还未做,现在成了亲,难免搅了你的想法,可是这个道理?”
图那点点头:“大哥说的虽是对了,却只对了一半。我是想着,她是公主,我现在虽是将军,却是自马夫一路过来的。日后成了亲,我若对她好些儿,便说是阿谀奉承;若是不好了,大汗和丞相又岂是能放过我的?可让我卑躬屈膝下去,我委实做不到!”
韩忱鹳皱皱眉:“你卑躬屈膝作甚?话又说回来,在无人的时候,你只对着她,两个人既成了亲,又有何不能说的?你便是向她认错了又有何丢脸的?也只是你们两个知道而已……”
“莫非你常做这样的事情?”图那笑着打断他的话。
韩忱鹳摇摇头:“我倒是做过,也听莲儿的话,可也分得清是什么事情,若是事事都听她的,这心里也难免苦闷,倘若哪一日忍不得了,岂非是要休了她?”
“这话可说不得的!”图那道,“前几日我同玉儿说过此事,她说日后我若说出休了她的话来,她便当真,再不会予我机会反悔。这等重大的事情,我又岂能当作儿戏啊?”
“不过是玩笑话,你们却当真了?”韩忱鹳很是无奈。
卜远笑道:“不论如何,你这几日没笑脸我们可都是看见的。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想不想与她成亲?”
“如何不想!”图那这话倒答得快。
“这便是了!”卜远在他的酒碗中斟满马奶酒,笑道,“既是旁的人如何说你都不变,还自寻烦恼做什么?你只听我一句话:她若真是那般欺压你的人,你还会同她在一处么?”
“是了,是了……”
图那听罢,甚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自己怎地不信心上的人儿了?难不成这天底下就自己一个男人了不成?普天之下文韬武略的奇才也是数不胜数的,她选了自己,当是自己的福气,自己又岂有不信她的道理啊?长生天也有“缘份”一说,既是今生的缘份,双方也都有意,不在一处,便是有悖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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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又再笼罩了临安城,一年一年过的甚快!只是今年不同往常,再过几日便是公主大婚之日了,城中处处挂起大红色的喜灯,与茫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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